鲜卑庭,一代天骄檀石槐创建的鲜卑王城,号令鲜卑各部的都城,也是中部鲜卑的大本营。
檀石槐死后,其子和连即位。和连贪婪好色,狂妄自大,于初平年间亲率铁骑劫掠北地郡,死于乱箭之下。随后鲜卑各部为争夺“鲜卑大人”之位大打出手,致使鲜卑王庭数度易手,中部鲜卑族人惨遭荼毒,部落势力大损,王庭破坏严重,已不复昔日之雄浑气势。
就在鲜卑各部内讧厮杀之际,中部鲜卑治下小部落首领轲比能异军突起,因其处事公允,赏罚严明,部落势力日益壮大,且自身文武兼备,深得中部鲜卑部落贵族和首领拥戴,遂被推举为“鲜卑大人”。
此后,轲比能夺得中部鲜卑大多数部落的拥护,占据了鲜卑王庭,,势力愈发强大,进而成为鲜卑三大势力集团之一,与西部鲜卑首领步度根、东部鲜卑首领素利分庭抗礼。据说轲比能平生夙愿便是,继檀石槐之后再次统一鲜卑各部,再现鲜卑昔日的辉煌。可惜的是,目前鲜卑三大势力内部并不和睦,存在着不可调和的分歧,各部首领拥兵自立,拒不服从王庭号令,以致轲比能统一鲜卑的夙愿任重而道远,遥遥无期。
本来鲜卑部落的实力远在乌桓之上,然而处于四分五裂中的鲜卑各部,其实力远远逊于乌桓。尽管轲比能从不认为自己不如蹋顿,但在对汉人作战方面。却不得不与乌桓联手,唯蹋顿马首是瞻,处于附庸的地位。
此番卢龙塞之战。蹋顿联合轲比能一同出兵,约定事成之后平分幽州;若战事顺利还可攻入中原,占据冀州、青州。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轲比能欣然应允,可是等他召集各部首领商议出兵之时却遭遇重挫。对于瓜分幽、冀二州之事,各部首领自然是积极踊跃、群情高涨,但一提到出兵与西凉军对战。首领们顿时退缩了,刚刚燃起的激情瞬间烟消云散,一个个噤若寒蝉。三缄其口,兴致缺缺。形势如此,轲比能亦无可奈何,迫于无奈之下只能派遣与自己交好的阙机率领本部兵马驰援蹋顿。总算挽回一些颜面。
不承想。卢龙塞决战的结果却不随人愿。乌桓、鲜卑联军以十三万铁骑的优势兵力竟然不敌八万汉军,兵马折损大半,数十万牛羊辎重丢失殆尽,遂大败而归。
最可气的是,蹋顿大军溃败之后竟然没有直接返回乌桓部落,却将数万汉军铁骑带到鲜卑人的领地上,并且是直奔中部鲜卑的大本营鲜卑王庭而来。
得知这一消息后,轲比能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把蹋顿碎尸万段。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轲比能纵然怒火满腔亦无济于事。于是他接纳了战败的东部鲜卑首领素利和阙机。却将蹋顿率领的乌桓残军驱逐出境,拒而不纳。
轲比能一气之下赶走了蹋顿率领的乌桓残军,但鲜卑王庭所面临的危机并未解除,那沿途追击而来的数万汉军铁骑依然还在王庭周围。这一危局让轲比能焦急如焚,无比忧虑,患得患失。他原本打算主动进攻,倾巢而出一举打败汉军,却又担心打不过汉军,反被汉军攻陷王庭。毕竟蹋顿率领十几万大军都不敌汉军,被打得大败而逃,前车之鉴犹在眼前,焉能视而不见?换言之,仅凭鲜卑王庭之中的两三万鲜卑铁骑,焉能撼动乘胜追击的三万西凉铁骑?
正是基于这种顾虑,三天下来,轲比能一直按兵不动,派遣大量斥候监视着汉军的一举一动。这便是汉人兵法中所说的一动不如一静,静观待变,谋定而后动。轲比能深谙汉人兵法,他之所以能坐上中部鲜卑大人之位,正是因为他有谋略,审时度势,伺机而动。在没有打探清楚汉军的底细之前,他绝不会轻举妄动,谋定而后动才是取胜之道。
今日已是汉军屯兵山谷的第四天。四天下来,鲜卑斥候已将汉军的情况打探的清清楚楚,悉数禀报于轲比能。
鲜卑王庭,居中的单于牙帐内,轲比能召集中部鲜卑各部首领前来议事,商议半天仍未商量出结果。原因无它,还是老问题。各部首领畏惧西凉李利的偌大威名,说是闻风丧胆亦不为过,都不愿与李利麾下的西凉军为敌,希望化干戈为玉帛,否则鲜卑部落将永无宁日。
在这个问题上,各部首领众口一词,意见空前一致。他们认为西凉李利此次出兵漠南并不是针对鲜卑而来,而是被蹋顿祸水东引,刻意将汉军带到鲜卑境内,企图借鲜卑王庭之力替他抵御汉军追杀,使得大败之后的乌桓部落逃过汉军追击,从而平安度过眼前的灭族之危。这只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最让草原部落最为惧怕的关键原因,那便是西凉李利不同于幽州公孙瓒和冀州袁绍。
幽州公孙瓒虽然武勇过人,却勇而无谋,缺乏战略眼光,没有宏图大志,属于典型的小富则安的诸侯势力。其麾下虽有数万铁骑,却没有能征善战的得力将领,因此蛮夷部落对其并不惧怕,反而处心积虑地想将公孙瓒除之而后快。
冀州袁绍与草原部落相距甚远,中间还隔着公孙瓒,况且冀州军多为步军,对蛮夷骑兵不具备太大的威胁,是以双方之间才有合作的基础。即使将来双方反目成仇,蛮夷各部也不惧袁绍,因为冀州步军出关之后根本奈何不得蛮夷骑兵。
然而,与公孙瓒、袁绍二人相比,蛮夷首领们最为惧怕的诸侯便是西凉李利。或者说,他们对李利麾下的西凉铁骑畏之如虎。近乎达到闻风丧胆的恐怖程度。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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