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司马不由瞠目结舌,待到想反抗之时,身体已然不受控制,红梅见军司马渐而迷糊僵硬,便缓缓舞动过去,将早先随身携带的xx粉尽数洒在了军司马身上。
中术,中药之人,不过半晌便会燥热难耐,失却神智,放弃一切抵抗,对周遭任何人的话言听计从。
而且,若一时半会儿不能泄欲,便会如万蚁蚀心,大火炙烤,血脉爆裂而死。
军司马撑不过一盏茶的时光,便循着红梅之意,依靠着船栏,对其他仍未沉没的船只上奋力拼杀的官兵们大吼:“你们放下武器,给我投降!”
回忆到这里,逝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不过,这般繁琐的开路护送,也算是值得的了,军司马下令投降,官兵们便即刻军心涣散,就算有负隅顽抗者,也走寡不敌众,不多时便溃了阵势。
逝水冷眼继续看着红梅的举动。
“大人说啊,要解放什么,否则奴家怎么会知道呢。”
红梅索性蹲了下来,探手摸到军司马下身,嘻嘻一笑,手中狠狠一用力。
“嗷!”
军司马嚎叫一声,面目抽搐,几乎要将眼珠子瞪了出来,旋即低头重重踹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说道:“求,求求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让我,让我……”
“大人说话真是罗嗦啊。”
红梅忽然兴味索然,语调一冷,松开手,摸过地上的一把刀,割裂了铁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断了军司马刚刚还握在自己手中的东西。
肉块裹着内里的锦衣,颓然跌落在甲板上,热气凝散。
“嗷——”
军司马痛呼一声,支起的上半身再也撑不住,直直地跌落进了尸体堆里。
“无趣。”
红梅拍着手站起来,对着站在一边面色冷峻的世无常说道:“二当家的,奴家这边完工了。”
“选么快?”
世无常有些惊讶。
“二当家的这话是什么意思?”红梅挑了挑眉。
“你往常,不是该……”
世无常说到一般忽然哑声。
——不是该百般戏弄中术之人,让他慢慢自爆而死的么,怎么这次干脆利落地下了手,帮他摆脱生不如死的折磨了?
“奴家还有正事儿呢,哪有闲工夫和这个半死不活的东西纠缠。”
红梅转眼又是一笑,翩身飞到慵懒而立的逝水身侧,眼中灼灼地娇唤了一声:“公子,接下来的运盐,已经没我们的事儿了,公子若想要早早与奴家回去,奴家决计不会说半个‘不’字。”
“堂主也不用说‘不’字。”
逝水淡淡地看着前方忙忙碌碌,搬运麻袋的人群,说道:“我没这份心思,要与堂主早早回去。”
红梅一顿,心中有些受挫,但是很快又笑了起来,一垂眉,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射下了一圈阴影,语调也楚楚了几分:“但是,奴家好想与公子早早回去,不知公子可愿意?”
“不愿意。”
逝水断然回绝,看向红梅的眼中厌恶之色甚为明晰,语调也是从淡然转而淡漠:“堂主当时所提要求,是与我‘一夜欢爱’,可不是‘一日欢爱’,堂主莫要记错了。”
“……”
红梅白了白脸,气得跺了跺脚,只能用捂鼻来掩盖心中的尴尬:“这里臭死了!”
红梅说着便即转身,对着有些幸灾乐祸表情的世无常吼了一句:“二当家的,既然完事儿了,那奴家就先回去了。”
“恕不远送。”
世无常挥了挥手,看着红梅回眸又看了逝水一眼,见后者半点回应也不予以,便翩身从下已经停靠在岸边的大船,迎着晨曦远去了。
世无常轻笑一声,回头对着搬运的人说道:“受伤之人可以休息,其余人也累了,不必太费劲勉强求快。”
逝水却是看着红梅的背影,叹了口气。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自己却仍然想将这事儿越往后挪越好。
若是能将此事拖延到世无颜崩解了,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逝水有些头痛地转过身,看着逐渐升起来的日头,迎着那微光往下游看了很久,见是一望无际的平地,杂散了漫漫的草丛,江流在草丛中化开了一条波光粼粼的带子,倒也有几分别致的意境。
清晨的江河流域,江南之地,即便是经历战火,也能如此从容不迫么。
逝水看着看着,忽然眉心一扰。
此处离下游功曹史的队伍,不过是一里开外而已,昨晚到今朝,动静这么大,也持续了三五个时辰之久,为何功曹史到现在还未派出援兵?
当初所定之计,惟‘快’,但是看现下的情形,世无颜的人转运盐的速度并不快,而世无常也没有催促的意思。
疑窦渐起,逝水理了理思绪。
除却不必要的枝节,劫盐之事约有两处不白之点。
一,世有金说是世欢颜查探出了官盐抵达的时间地点,而非其余世无颜的人,为何会是由长住地下宅子的世欢颜,反倒打探出了这等要事。
二,世无常火速劫盐完之后,对运盐之事反倒慢条斯理,为何会半点没有顾忌下游功曹史的意思。
逝水眼眸一闪,电光火石间便想出了一个可取之因。
这两处疑点只缘一个理由,即是,功曹史,早由世欢颜出马勾结,所以暗里透露官盐运抵之期,放松援兵到来之时,官盗相通,两两相护。
逝水冷冷一哼。
金曹大人,你的委托,好生繁琐呐,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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