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赵一萍是什么意思啊!我这就和老赵说去,我可不管什么兄妹相残了,最好现在就把她抓起来!”听着清秋讲了经过,白绍仪气的暴跳如雷,他一想到清秋一整天都被那个女人挟持着,都要心疼死了。清秋是能拿着手枪顶着的人么?这个赵一萍自己愿意做什么,随她便,凭什么还要拉扯上不相干的人。
看着白绍仪气的脸色苍白,咬牙切齿的要去给赵忠恕打电话,立刻阻止道:“你先别说那些没用的,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快点叫人做点吃的。”清秋拧着眉头看着被弄脏的衣裳,对着桃花说:“今天的鞋子和衣裳我都不要了。你拿走吧。”清秋虽然是同情贫民窟里面的孩子,但是对于生性好洁的她来说,叫她再穿上沾染着污泥秽物的衣裳鞋子,简直是杀了她。
桃花立刻拿着清秋换下来的衣裳鞋子出去,“什么你还没吃东西——也对,你可千万不能随便吃她的东西。张妈你快点做点东西给少奶奶,要清淡好消化的。”白绍仪听着清秋说还没吃饭,立刻把要打电话给赵忠恕的茬给忘记了,吩咐张妈叫厨房赶紧做吃的东西,还亲自跑到厨房去看着厨子做汤,做粥的。清秋看着白绍仪出去稍微松口气,她浑身无力的靠在沙发上,在长时间的精神紧张之后,她连抬起手指的礼物都没有了。
刚才发生的一幕一幕在眼前不断地回放,一会是拿着枪对她的赵一萍,一会是那些根本不能称之为贫寒的地方。清秋一向知道生活不易,但是她历经两世根本没想到世界上还有那样的地方。以前在大观园里面,黛玉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也不过是跟着贾母出去几次,在路上看见些民房茅舍罢了。可能刘姥姥便是黛玉见过最可怜的贫婆子了。这一世,冷家虽然是家道中落,可是冷家母女也能衣食无忧,身边就是没了成群的奴仆也有韩妈夫妻做粗活。她出去也能做人力车,生活的水准也是一般市井小康之家罢了。更不用说她嫁给了白绍仪,做起来富家少奶奶。
那些凄惨的人和事,是清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赵一萍能扔下富裕的生活和亲生骨肉去做那样的事情,倒也是可叹可敬。只是她拿着枪对着清秋的时候眼里闪过的冷硬,叫清秋有些不舒服。在她的眼里,自己也成了她嘴里讨厌的剥削阶级么?也成了要被消灭的对象了?到底是什么叫赵一萍和她变成了仇人?清秋实在是想不明白。
“少奶奶,你口袋里面有张纸,你看还要不要啊?”桃花拿着一张盖着印鉴的纸进来:“洗澡水已经放好了,少奶奶你是先洗澡还是先吃东西呢?”桃花从清秋不要的衣服口袋里面翻出来一张纸,她识字不多上面的字她看不明白意思,可是那个鲜红的印章桃花清楚,没准这张纸是要紧的东西呢。
清秋看着那张提货单,忍不住心里一阵憋闷,这个赵一萍真是很有意思,她拿着枪挟持着清秋,最后还要清秋帮着她把一批西药送出上海。因为国府连续三次围剿失利,对于江西深山的封锁更严厉了。作为工商业最发达的上海,这里有丰富的棉纱布料和药品甚至是从海外走私进来的枪支弹药什么的。都是兔子们最需要的东西,可是上号通向内陆的一切水陆交通要道上都有重重关卡。这些东西没有正当的通行证,是根本无法运走的。
清秋虽然一门心思研究学问,但是外面的风雨她也是愿意隔窗欣赏的,更有玉芬那样的消息灵通人士,时不时的过来和清秋说话。清秋自然知道如果谁能弄到一张特别通行证,就是发大财的意思。赵一萍要她做的正是玉芬嘴里发财的营生,一张上海警备司令部签发的通行证,注明运送的药物和数量。这样在码头上仓库里面的药物就能名正言顺的从上海运出去,被送到江西的深山里。
“你在看什么?”白绍仪被烫的呲牙咧嘴,用手捏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进来,“好烫啊,我看鸡汤煮的刚好叫他们给你做馄饨吃。你饿了一天了,先吃一点。”白绍仪忍着手上的灼热,把碗放在清秋面前的茶几上,却发现自己没拿筷子:“我竟然忘记拿筷子了,你灯下我去拿。”还没等着白绍仪转身,张妈跟着后面拿着一块洁净的白毛巾裹着乌木筷子和汤勺进来了。“少爷端着碗就跑了,我一个劲的在后面叫仔细烫着,拿托盘叫我端进来就是了。结果还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连着汤勺筷子也没拿就赶着给少奶奶端来了。”张妈打趣的看看白绍仪,给清秋把筷子和勺子摆好了。
“我是担心清秋饿了,你手上的是什么?”白绍仪一进来就看见清秋拿着一张纸发呆,他凑过去瞟一眼,忙着把张妈支出去:“元元也该放学回家了,清秋今天累了。等着元元回来你带着他们先玩一会吧。”张妈立刻看看壁炉上的时钟,赶紧出去接元元了。
“这个是赵一萍叫你办的事情吧。最近风声紧的很,好些走私的都被抓了,以前虽然也抓得紧。可是抓的都是些没背景没靠山的小生意人。现在是不分是谁一概抓住!有的人竟然疏通关系都到了我跟前来了。你可知道是谁管这个事情么?”白绍仪拿过来那张提货凭证仔细看看,冷笑一声:“她拿谁当傻子,你看看上面不是外伤药,手术器械,绷带,就是抗生素。分明是给那边送去的。这样的东西还没出上海就会被人抓住的。她有拿着枪逼你的时间,怎么不去找找上海缉□的主任,赵先生呢?”
清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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