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你事先就认识司法院院长的三公子?”
彭磊摇头道:“草民不认识。”
赵执道:“那就奇怪了,你既不认识,为何敢一口咬定那人就是司法院院长的三公子?”
彭磊道:“草民虽然不认识,但是有人认识,草民村中有两个船夫正好务工归来,突然遇到此人,此人还撞到其中一个船夫,恰好那两个船夫曾搭载过此人,他们一眼就认出那人就是司法院院长的三公子李贤,草民也特意询问过那人的穿着,他们口中形容的与草民见到的一模一样,而且时辰地点都非常吻合,故此草民敢断定从破庙出来的人定是李贤。”
彭磊的二弟又道:“而且最近几个月内,我们村里不少村民都见到一个身着华服的公子哥来我家附近偷看我三妹,根据他们的形容,与那李贤年纪、身形都相差无几。”
赵执立刻吩咐人,去把那两个船夫找来,又让人去提刑司名法院官来替死者验伤,而后又问道:“事情发生在前日傍晚,为何你们今日才来报案?”
彭大树一脸愧疚道:“这可是司法院院长的三公子,草民原本不敢前来告状,可是我家婆娘在家一个劲的哭闹,要为女儿伸冤,所以我们才商量着来这里告状。”
赵执点点头,虽然他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但心里却非常后悔,不该让这些百姓进来旁听,因为这将会严重司法院的名声,道:“你们先起来吧,在这休息一下,等那两个证人来了之后再审。”
随即,他又命人奉上一些糕点,他自己则是起身回到内堂。
那主簿跟了进来,向赵执道:“大人,要不要通知李院长?”
赵执摇摇头道:“暂时先不用,等那两个船夫来了再说吧。”
那主簿又道:“如果正是如此,大人打算怎么办呢?”
赵执叹道:“这我也在考虑中,如果铁证如山,那么我们自然不能徇私枉法,可问题在于,如果那李贤真的犯下如此大错,将会影响到李院长,对于司法院极为不利,这才是我最担心的。”
大理寺、司法院、立法院虽然是相互独立的,但却是一个司法系统内,这会产生连锁反应的。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法医官检验完毕,来到后堂,向赵执报告,“审判大人,由于事先死者家属曾动过死者的尸体,故此很多证据都无法取证,唯一可以证明的就是,死者是被人用捂住嘴导致死亡的,而且,身上多出有伤痕,死前应该发生过挣扎,但是并未施奸,不过根据死者家属所言,不能排除凶手施奸未遂,杀死死者。”
赵执皱眉道:“就只有这些吗?”
那法医官点点头道:“目前只能检验到这些,主要还是死者家属前面并不打算报官,准备埋葬死者,因此破坏了不少证据。”
赵执捏了捏额头,道:“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又过去将近一个时辰,一个衙差走了进来,抱拳道:“禀告大人,那两个船夫已经带来,不过卑职前去他们家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在收拾包袱,似乎打算出远门。”
“哦?”
赵执皱了下眉头,道:“去看看吧。”
再度升堂,赵执来到座位上,目光往堂下那两个中年汉子一扫,随即一敲木锤,问道:“堂下何人?”
“大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是啊,是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那两船夫立刻慌张的大叫起来。
彭大树立刻道:“你们---你们怎能如此,那们分明告诉我,途中遇到了司法院长的三公子李贤,他还撞了水二哥一下。”
“彭大树,你可别信口雌黄,我---我们什么时候跟你说过。”
“够了。”
赵执猛地一敲锤,沉眉道:“你们两兄弟可知这是哪里?本官劝你们从实招来,若是让本官知道你们在说谎,那本官定判你们扰乱公堂之罪。”
“大人饶命啊!”
“大人饶命啊!”
这两人没有读过书,不知这扰乱公堂是和罪名,但是听着怪慎人的,于是立刻大叫起来。
赵执道:“那你们就从实回到本官的问题,你们姓谁名谁,家住何处?”
左边那稍微年长的人说道:“小人名叫水千里,他是我亲弟弟,水万里,家住梅林村,祖祖辈辈都是船夫,我们两兄弟也都是船夫。”
赵执道:“那你们可认识司法院长的三公子李贤?”
兄弟两相互瞧了眼。
“还不快从实招来,莫不是要本官大刑伺候。”
赵执突然喝道,其实现在关于用刑,已经有了非常明确的标准,虽然并没有废除用刑,但是也不能乱用,赵执很明显就是吓唬他们的。
果不其然,这么一吓,那水万里立刻道:“识得,识得,大人莫要用刑,我们兄弟曾有几回载过李贤公子他们游汴河。”
赵执又问道:“前日卯时时分,你们可有遇到李贤?”
“小---小人---。”
水万里舌头开始打结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外面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不用为难他们了,那日我的确遇到过他们兄弟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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