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抱了抱拳。
“你看看人许静遥,你好意思追人家?”安赫小声说了一句,站起来往讲台上走了。
身后张林憋了半天才喊了一声:“靠!”
安赫转过头指了指他:“开学典礼完了以后到我办公室来,跟我聊聊你这个寒假都靠什么了。”
典礼结束之后,张林和班上几个不消停的都被安赫拎到了办公室,安赫没打算说什么新学期开始了要好好学习之类的废话,这些话,要让他们自己来说,能比任何一个老师都说得更好更全面。
安赫就问了问了寒假都干嘛了,侧面了解了一下他们这个假期的动向,然后挥挥手:“该补瞌睡回家补瞌睡去,明天开始不能迟到了。”
几个学生散了之后,安赫收拾了东西准备去吃点东西。
在校门口碰到了蒋校,他打了个招呼正想走人,蒋校一挥手:“安老师,去吃饭?”
“嗯,”安赫点点头,顺嘴说了一句,“蒋校一块儿?”
“好,一块儿,”蒋校很利索地应了下来,“路口那家牛肉面?”
安赫说完一块儿就后悔了,他知道蒋校为什么这么爽快地要跟他一块儿去吃饭。
果然牛肉面一端上来,蒋校就说了一句:“上学期给你说的心理咨询室,考虑得怎么样了?”
安赫的手本来就疼,听了这话,差点儿连筷子都拿不住了:“蒋校,我真的不行……”
“年轻人,有点儿干劲嘛,”蒋校啧了一声,“你们这拨年轻老师里,思想比较能接近学生又有专业背景,责任心比较强的就你了,你说你那个咨询师证考来是干嘛的?”
安赫没说话,咨询师证啊,毕业的时候心理专业大家都考,他就跟着考了呗。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是希望你能接下来,”蒋校低头喝了口汤,闭着眼品了一会儿,“这家的汤就是正宗。”
学校里弄心理咨询室,上学期蒋校就跟他提过,安赫实在是不想做,劳神费力的还不赚钱,正常就按十几块的课时费算,而且蒋校的意思还不是走个过场,是要正经做出点样子来的,安赫想想都觉得头疼。
蒋校给他做完思想动员,吃完牛肉面,潇洒地抢先结账离去了。
接下去好几天安赫都很郁闷,这个活估计是推不掉,他对着自己班上的那些个问题学生就已经够烦的了,还要加上别的,简直没法想。
自己都一堆问题没解决呢,偶尔还得因为神经病那辰同学心烦。
再说这事不是说一个学生有问题来了,针对这学生就能解决问题的,还涉及到很多方面,周围的人,老师家长的配合……
“啊……”安赫抬腿蹬了一下办公桌,把椅子往后倾着靠到墙上,瞪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还有十五分钟放学,安赫站起来溜达出了办公室,往楼下走,打算去班上转转,刚开学一周,学生一个个都跟犁田不给饭吃虐待了好几个月似的,上着课都能打出呼噜来,还吧唧嘴。
下到二楼转角时,他看到一个男生脸冲墙站着,,地上还有几本散落的课本。
安赫过去把书捡起来塞里,这男生像是被吓着了,很惊慌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把脸转回去继续冲着墙,嘴里小声地念叨着,也听不清在说什么。
“快放学了,回教室吧。”安赫拍拍他的肩,下了楼。
这学生是高二的,这样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性格内向,经常被欺负,很多时候都能看到他站在办公室某一层的楼梯上冲着墙说话。
一开始还有老师试着问问情况,时间长了,也就没人管了,至少在这里呆着,不会被别的学生揍,但要继续这样下去,这学期肯定得劝退。
安赫轻轻叹了口气。
要说问题学生,哪个班都有,只看你重视不重视,是把他们粗暴地一律归到麻烦里还是愿意一个个分析解决了。
走自己班门口时,安赫看到有人靠在走廊上看风景,听到他的脚步,那人转过头,拿着纸巾捂着嘴叫了他一声:“安总。”
这是他班上的学生,叫李乐,长得很清秀白净,就是……安赫站在楼梯口冲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李乐捏着纸巾走了过来:“什么事?”
“你跟这儿站着干嘛?了望?”安赫看着他。
“不乐意在教室里呆着,”李乐皱皱眉,“那帮人又抽风来着。”
“怎么抽的?”
“摸我屁股还捏我脸!”李乐很不爽地转脸往教室那边看了一眼,话说得挺轻松,但眼神却不是这么回事,“流氓!”
“不是我说,”安赫指了指李乐的脸,“你能不化妆来学校么?”
“安总,你性向歧视啊?”李乐瞪着他。
“我不歧视,我就告诉你学生不能化妆,你想化妆等放学了以后,”安赫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水池,“给你三分钟,去洗脸。”
李乐摸了摸自己的脸,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安总,要用卸妆油……”
“你肯定带了手霜,就用那个,去洗了,”安赫从李乐兜里摸出一支手霜放在他手里,“你不化妆的时候,他们要再敢调……抽风,我替你收拾他们。”
李乐啧了一声,很不情愿地往水池那边走了过去。
安赫进了教室,李乐说的“那帮人”,头儿就是张林,他直接走到张林座位旁边弯腰一把按在张林脖子上,张林正玩手机呢,被他这一按吓了一跳,刚想开骂,扭头看到是他,赶紧把手机往抽屉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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