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走进来,依旧是徐徐款款。
他勉强转过头看,呆住了。这男子色如春晓,面若春花,不是君少宜却又是谁?雷旋心头狂喜,唤道:“少宜……”千言万语,到得口中,居然半句也说不出来。
无论如何,他终究是来了。
君少宜走到他面前,脸上却是面无表情,淡淡地看着他枯黄的头发,褐色的双颊,居然摇了摇头。“原来你果真不是。”雷旋本想问他很多话,听得这一句,不禁微微一怔:“你说什么……不是?”
君少宜低下头,闭上眼睛,在雷旋脖颈处细细地闻着,雷旋以为他在求欢,吃了一惊,心道这样被锁着玩,也太那个了一点吧,不由微微颤抖起来。君少宜似乎感到他的异状,冷笑了一声。雷旋顿时浑身僵直。只听君少宜淡淡说道:“是快完全没有味道了。不过幸好还有一点,不然的话,还真是浪费了。”
一听到“味道”这两个字,雷旋猛然一震,双目炯炯,凝视着君少宜:“你说什么味道?”心中的惧怕却是像烟雾一样,迅速弥漫开来,他忽然感到身上有点冷。
“雷旋,我这样对你,你恨不恨我?”君少宜悠然说着,玉手在雷旋的胸膛粗糙的肌肤上徘徊,仿佛在抚平其中战栗出来的细小的颗粒。
雷旋的身体在他手下一寸寸地变软,他情不自禁低吟了一声,听到此言,猛然惊醒,脸上不由微红,心道莫要让他听到才好,咳了一下,才开口道:“是我不对在先,也不能全然怪你。但那莫轻尘也算痴情之人,你又何必为难于他。”
君少宜冷笑一声,道:“他满口胡言,你也相信?”手指慢慢往下轻移,划过胸腹变得微硬的肌肉,指尖到那小小的穴口游弋着。看到雷旋满面通红,随即缩回手,仿佛漫不经心地问:“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雷旋一颗心沉了下去:“三十有一,怎么了?”
他原来并不在乎年纪的,现在为何提起?
“没什么。是我考虑不周。试想天降奇器,又怎么能在老迈之年才被人发现?”君少宜似笑非笑,丝毫不掩饰脸上奚落之意,“奇器行世,如同锥处囊中,若不能破囊而出,那定然是顽石朽木了。你说是不是?”
雷旋一愣,虽然并不明白他说的什么,但是老迈那句也知说的是他,心头苦涩至极:少宜,你终于还是嫌弃我老了。
他只是闭上眼睛,慢慢说道:“是。”
君少宜本来想狠狠挖苦他一顿,但他这样认命,倒让他起了不忍之意,转念又想自己辛苦了这么久,多少心血感情,全然浪费在这老小子身上,不禁冷冷道:“我无论怎么对你,你都不会怪我么?”
雷旋低声笑了笑,干涩低沉的嗓音仿佛在喉间滚动:“少宜,我这条命是你救的,若不是为了你,我活在这世间,也不过是行尸走肉,你即便是要杀我,我也毫无怨言,就当是把命还给了你。”他还想说什么,但是究竟还是没有出口。
君少宜冷笑道:“是么?那我告诉你,你又老又丑,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我会看上你么?”
雷旋忍住心头痛楚惊骇,嘴角抽搐了一下:“哦,是么?”
君少宜看他并无大惊失色,有些不悦:“怎么?你早就知道了?”
“虽不知道,也能猜出几分。”你这般样貌,岂能世家子弟也看不上,偏偏就是我不成?
“那你说说,我又为何骗你?”看雷旋的容色镇定,君少宜也有些奇怪。
“我猜不出。但定是与你方才所言的味道有关。”雷旋淡淡说着,静静看着君少宜毫无瑕疵的脸。真是好看,这世间,居然真的有这样好看的人,即使面露残忍之色,也是好看得紧。更或者,是自己真正动了心吧。居然,居然。
“不错。”君少宜扬起头,说道:“那天我把你救上来,是因为把你当成了另一个人。现在那人也出现了,我已可以确信,绝然不可能是你,他比你好看一千倍。”
“是么?他既然与我年貌全然不同,你又怎么会弄错的?”雷旋终于还是忍不住,咳嗽起来,像是一个老得快死的老人,咳得心肺俱裂。
看他痛苦,君少宜的表情居然有些得意,将缘由说了,接着道:“当日落在江中的还有秦芝,已被宁王府的人救走,因此我并不知晓,直到后来,冉莲云为我寻到了此人。可惜那只媚狐的血已经被你喝完,我只能割你的血给他祭器开光,你不要怪我。”
雷旋笑了起来,心里有点悲伤和凄凉。他原以为是迷信,谁知道,比迷信更是夸张。心中仍有疑念,于是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他比你漂亮,就你这样子,如果是奇器润玉,天底下所有人都是尤物了。而且你生性不能吸取阳精,日日腹泻,与润玉大不相符。我让你看看秦芝,自会知晓。”他说毕,击了击掌。
环佩叮咚,白衫西索作响,一个秀气的少年走进来,脸上神情怯怯的,声音细若蚊蝇,低声唤了一句:“二公子--”却并不近前,甚至连头也不曾抬起。
君少宜一见到他,面色就温柔了几分:“小芝,过来,让雷--雷公子看看。”
秦芝犹豫了一下,缓缓走近雷旋跟前,还没抬头,雷旋已经看见他宛如凝玉的肌肤,俊秀细致的相貌,当真是不胜娇羞,我见犹怜。
君少宜拉过秦芝的手,调笑道:“小芝,你若是不肯开口,回去我可要好好疼爱你了。”秦芝的脸立刻红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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