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怕见血,不敢直视。
「不用那种表情。」阮苑森拍了下他的额头。「不然等你看到那家伙,岂不是要哭出来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阿珣受的伤更重吗?怎么这样……有话可以好好说,为什么要打架?苑森─」纪攸茗哀叫,像陀螺一
样在比他高了一截的少年身旁团团乱转。
「别管这个了。行李收好没?去搬下来。」阮苑森不理他,虽然他有时会觉得容易为别人的事担忧焦急的纪攸茗,实在是
个有趣的人。
「我跟打工的老板借了台小货车,现在停在外面,趁今晚一次把家都搬好吧。」
「小货车?」纪攸茗疑惑的重复,放下抱着头的手,往门外一看。
不远处的空地上真的停了辆两人座小货车,常用来搬家的那种。路灯下映出的驾驶座是空的,车旁也不见人影。
「喔……你老板真好,还来帮你搬家……」他有些迟疑的收回目光。「那个……怎么没看到他人呢?」
「你想太多了。」阮苑森径自往楼上走,道:「车子是我自己开来的。」
「咦?怎、怎么可能─」他瞪圆了眼,不敢置信。「你……你会开车啊?」
「方向盘一握就会开了。」阮苑森淡道,继续往前疾行。
「真的?好厉害喔……」纪攸茗佩服的惊叹,想想又觉不对。
「可是……我们国中生还没成年,没有驾照,怎么可以开车?这样不是会被警察抓……」
「闭嘴。」
阮苑森回眸狠瞪,紧跟在后的纪攸茗肩膀一缩,立时噤声。
「车子只能外借两小时。快搬!」
「好、好好好……」
有车子的确节省不少时间,加上两人的东西都不多,还有阮苑森一人几乎可当三人用的力气,这趟搬家很快就结束了。
阮苑森开车归还老板时,纪攸茗坚持也要跟去,他本来不答应,但最后被拗得受不了,只得载他一起去。
纪攸茗这才知道原来这位新室友打工的地点离租屋处很近,而且,竟是一间酒吧。
酒吧……
他站在员工室,望着外头灯光昏暗、衣香鬓影处处的大厅,目瞪口呆。空气里夹杂着烟味,混着淡淡的酒气、香水味,那
是属于大人层级的味道,距离他非常遥远,也非常陌生。
他开始怀疑苑森究竟是否跟他一样是国中生了……
「你回来得正好,有空吗?家里有急事先走了,你帮我照应一下吧!」老板说。
阮苑森没有异议,对纪攸茗丢下一句「自己回去」,便走进更衣间,换上衬衫长裤。回头见他仍一脸怔呆的看着自己,浓眉立时皱起。
「看什么?快回去啊。」
「呃,我……」
纪攸茗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背脊却撞上一副柔软温香的躯体,吓得他连忙弹开,还来不及转身道歉,下颚已被青葱纤指轻轻捏住,扳转向后。
「就是你吗?把我们家台柱拐去打什么篮球,害他不能上太晚的班,连带午夜之后的生意也大受影响,这下子居然连脸都伤着了。你说,你该怎么赔我们?」身材婀娜的美艳女子连声埋怨,夹着烟侧头睨他,红唇勾了起来。
「呵,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可爱的底迪啊。好吧,让姐姐kiss一下,就原谅你。」
「洁西卡。」
「好,好,我不闹他。那换你给我亲。」女子娇笑着放开僵直的少年身体,改而倚向阮苑森,揽住他脖子仰头撅唇,就是一记深吻。
这……这是……?
纪攸茗眼睛张得老大,嘴巴也是,他从没看过这种画面,震惊得下巴简直快掉下来。
阮苑森仍是一号表情,没受伤的那手松松搭在女子腰上,任由对方紧依着自己,孟浪的热烈索求。
女子有着模特儿等级的高@身长,但在超过一八五的魁伟身量前仍显得小鸟依人,年龄差距悬殊的两人看过去非但不会不协调,反而异常登对。
「接下来的画面儿童不宜,禁止观赏喔。」
老板忽然冒出,笑着遮住纪攸茗双眼,把石化毫无反抗能力的他拖往外头吧台,塞入高脚椅。
「喏,请你。」
员工被宝贝妹妹霸住无法上工,老板只好亲自下海,秀了一手调酒绝技,为小客人呈上一杯半透明的淡褐液体。
「我、我不能喝……」
「放心,这个饮料叫「长岛冰茶」。」老板特别强调最后一字,对吧台其他顾客眨眨眼。「不信你问他们。」
「是啊,老板没骗人。」一众人微笑着纷纷附和。
纪攸茗为难的垂头盯着面前液体,仍是犹豫不决。老板也不勉强,自行点根烟,吸吐了一口道:「你是阿森的同班同学?」
「嗯……」
「你看起来真小。」老板瞄了眼他制服上纹着的校名,忽然摇起头,呵呵低笑。
「说真的,看到你我才记起来,原来那小子还只是个国中生而已。唉,我压根儿忘了,他其实不过十五岁……」
真是青春得叫人头昏目眩啊。
「老板……怎么会雇用他在你酒吧工作呢?」纪攸茗飞快的抬了下眼,鼓起勇气小心问道。
「他本来是帮这里送货的小弟,被我妹子看上,拉他进来做事,没想到他做得比其他二、三十岁的老鸟都要好,也没人在
乎他未成年的事实。」老板懒洋洋的弹了下烟灰。
「他跟我提要加入篮球队时,我还吓了一跳。不过年轻小朋友玩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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