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居区的街道并不宽阔,相反的,它窄的像是一条林间小道,四周随处可见紧紧挨在一起搭建的屋棚和帐篷,就像怕被排挤出去似得不留空隙。
“马尔福家什么时候改作慈善了?”等出了占卜帐篷,哈利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马尔福一直热衷与慈善事业,疤头。”德拉科骄傲的挺了挺腰杆儿,“圣芒戈有一半都是我们的捐款,而到现在为止,霍格沃茨校董的位置我们也还没有出让——”
忙碌的人群让本就狭窄的街道变得更加拥挤,德拉科不得不四处躲闪来往的手推车和穿行的男男女女们,但总会有躲不过去的刁钻角度,而每到此时,就会多出一只温暖的手,轻轻牵起他的手指,然后带着斯莱特林王子一起灵巧的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可一等到躲过人群,这只手又会悄悄放开。
除了还停留在皮肤上的余温和被指节间的薄茧摩擦到的触感外,似乎没有任何痕迹说明它曾出现过。
而最妙的是,尽管两人谁都没有提起这个举动,却默契的谁也没有拒绝这个举动……
“……,那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付那三百磅是在同情贫穷的吉普赛人?”在又一次放开德拉科的手后,哈利摩沙着手掌之间的残留触感,不太明白的问。
“你该吃药了,圣人波特,大白天出现幻觉可不是什么好事——顺便一提,那三百磅我当然不是白给的——”斯莱特林王子十分得意瞥了他一眼,微扬着下巴说道,“等一办完这些事儿,我转身就可以去找伦敦警局要钱,这很划算,如果因此而破案,我不光不会吃亏,他们还得感谢我为政府作出了贡献而奖励我——梅林作证,一个马尔福怎么会在钱上吃亏。”
“……我只听说过龙贪财,可没听说过蛇也贪财。”哈利面无表情地作出了精确评价,“显然你是个例外——”
然后他的小腿因此获得了狠狠地一踹,“嘿!”黄金男孩不满的抗议,他深蓝色的牛仔裤上正大刺刺的烙着一个灰脚印。
而对于自己的杰作,德拉科毫不愧疚的回以他一个假笑:“你活该。”
“先生们,我们到了。”这时,走在前面的夏洛克略带兴奋地说,约翰和他在一处十分破败的屋棚跟前停下。
轻轻地推开木门,四人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内,门并未上锁,颤悠悠的让人怀疑它随时会脱离门轴而掉下来。
屋里没有铺地板,青黑色的砖面上积攒着半英寸左右的灰尘,德拉科一脸嫌恶地寻找可以落脚的地方,可最后,他不得不放弃,因为这间十平米的屋子里压根儿不存在没土的地方。
呃,家徒四壁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室内的简陋装饰——
正对门摆放着一张弹簧床,被子被卷成一团堆在床脚,枕头里面的羽毛已经露出一半,并且没有丝毫缝过的痕迹,床单的颜色浑浊的像是一个被打翻的调色盒,那些黄的,白的,黑的污渍混杂在一起时简直恶心的要命。
“哦,我得承认,在这种情况下,那个吉普赛女人能活到昨天还不是因为某种疾病而死——”夏洛克环视一圈屋内,表情十分刻薄的说道,“不得不说,这真是个奇迹。”
他走近屋里除床以外的唯二家具——一张巨大的栗木桌,比起满地的垃圾、灰尘和肮脏的床铺来说,这张桌子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干净,甚至在它上面还铺了一块半新的黑色绒布。
在凭借唯一的通风口和门外的微弱光线下,勉强可以看清在黑色绒布的四周摆放着几根燃烧殆尽的白蜡烛,这些燃烧后的蜡烛变为石蜡滴在黑布上,凝固成蜡样的白色圆点。
但最吸引咨询侦探注意力的并不是这些蜡烛,而是摆放在黑色绒布中间的东西——一张塔罗牌。
“我猜,这大概是那副牌里的一张,不过,这上面的图案可真奇怪——”约翰也从桌子的另一边看到了桌上的黑布,他皱了皱鼻子,用十分不解的语气说,“一个人被倒吊在绞架上,双手反绑,两肩被铁钉洞穿,本该痛苦不堪的表情却无比……安详?”
牌面上描绘的是一个双手反绑,被倒吊起来的人,他光秃的头上是隐约可见的天使光环。在旁人看来无比痛苦的刑罚,他本人却一脸的安详,嘴角的微笑弧度诡异——
这看起来可有点儿邪门。
“你不觉得这个姿势很熟悉吗?约翰,如果反过来的话——”夏洛克眯了下浅色的眼睛,伸手把黑布上的牌旋转了一百八十度,使整张牌倒转过来——立刻就变成一个人被正立的钉在绞架上,左小腿稍微曲起,并隐在右腿后面——
“——sus(上帝啊)!这个姿势和那具尸体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双手是没有绑在身后——”约翰深深地倒抽一口冷气,惊奇的瞪大双眼,这感觉就像是恐怖电影里总演的那样——离奇死亡的人总是会印证莫名其妙出现的预言。
听到花生惊呼后,德拉科和哈利也凑了过来,而很显然的,他们也被眼前的诡异场面骇到了。
此时,这张摆在黑色绒布上的塔罗牌看得让人浑身发凉,就好像是水从头顶浇了一桶混着冰的冷水似地。
“不仅如此,这些燃烧殆尽的蜡烛说明主人在昨天离开家后再没有回来——”卷毛用指甲刮蹭了一点儿绒布上石蜡燃烧后融化的残留物,在指腹间碾了几下,“她因为太着急出去干什么,以至于顾不上吹灭这些可能会烧光她整个家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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