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转身,感觉鞋后跟已经被踩松了。
我再一转身,感觉我千挑万选用来装饰发髻的四季蔷薇被挤掉了一朵。
我目测了一下我现在与热饮专柜的距离,再目测了一下热饮专柜与收银台的距离,还目测了一下收银台与大门的距离,最后,想死。
到底是抽了什么风才会给自己揽这么个破活?
端着两杯蜂蜜柚子茶挤出店门的时候,我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我的右手虎口附近被溅出的饮料烫红了一片,不过甚好不是很严重,被冷风一刺激瞬间舒服了很多。“嘿,布莱克……”一转弯,猛地发现视野里还有另一个身材顷长的男孩子,于是马上加了个“们”。
雷古勒斯冷冷地扫了我一眼,突然一抖自己的长袍,离开了。
“他好像挺不喜欢我。”我递给布莱克一杯蜂蜜柚子茶,自己则一屁股坐下。他没有说什么“不懂礼貌的小鬼”或是“他一向这个鬼德行,不用理会”之类的话,只是闷头喝着烫口的饮料。
这哥俩刚才到底说了什么?怎么好像气氛越来越诡异了。
……找点什么话题吧。
这样想着的时候,布莱克突然怪叫起来:“烫!”
……这狗的反射神经已经没救了。
“舌头都要烫熟了,莉芙你得补偿我。”小天狼星·布莱克这家伙似乎恢复了一点活力,他眼珠转了转,“要不送我把最新款的扫帚怎么样?我本来是要自己攒钱买的,不过现在……哈哈!”他挠挠头,丝毫没有觉得一点不好意思。
“那还真是抱歉,我跟你一样,在家里不受宠。我很穷。”这是实话,我一个加隆掰成两半花。
“……那你总得送我点什么吧?”他皱起眉头。
“为什么我一定要送你点什么?”我很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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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二月十四日,情人们在这一天互相馈赠礼物,以表达爱意。
这到底是哪个笨蛋弄出来的笨蛋节日?而且、最关键的是、为什么我非得跟那个笨蛋互赠礼物啊?
带着一肚子火的我出现在斯莱特林学院桌旁时,半米范围内根本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也许粗神经的克莱尔会这么做,但现在那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姑娘正坐在她的爱人身边开怀大笑呢。
明明现在一月份才刚过没几天,但学生们都像提前发情了似的,我发誓我从没在学校里看到过这么多情侣——走廊上、教室里、钟楼下,那些男男女女在任何你可以想象无法想象的地方互相交换口水。
有一次布莱克那家伙也也别扭的暗示我,我只能还以拳头。我强迫自己尽量把注意力都放在布莱克这只笨狗身上,因为这样我就没有闲心去关心另一件事。
可是总有那么一些事情不是我不关心它就不会出现在我眼前,它们就像雨滴,形成于双手永远无法触碰的天顶苍穹,却要历经千辛万苦狠狠地砸到你的肩头。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抚平前段时间的恐怖事件给公众带来的慌乱,《预言家日报》这次居然用极大的篇幅介绍两大贵族家族的联姻。
无数的请柬在女生们的钦羡声中、男孩子们的嫉妒声中被投递到斯莱特林学院桌上——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也有一些。
“哇,这请柬真是精致。”克莱尔举着鹅黄色的请柬不住赞叹,“我恨嫁了怎么办?”
“赶快毕业,然后跟你的梅林结婚——唯一的办法。”我讪笑了一声,把猫头鹰扔在我面前的信往口袋里胡乱一塞,“我饱了,先回寝室了。”
“……奥莉芙。”
“我很好。”
我把自己扔在寝室的大床上,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和我一直自我安慰的不一样,我并不是对这件事完全的不在意——或者,可以说的更加夸张点,我很在意。
不过,让我有一丝庆幸的是,我只是在意,却并不感到伤悲。
这很好,不是吗?
我强迫自己做点别的分分心,最后我看到了胡乱堆在床脚的一堆暗红色毛线。好吧,继续织围巾吧。
据那些有经验的姑娘们说情人节送恋人一些自己手工制作的礼物比买来的昂贵礼物效果要好得多。她们对于我的建议是:要不打条围巾吧,所有人都带着学院围巾的时候,你的他带着你亲手制作的织品,多特别啊。当然,她们在建议完之后也不忘八卦地向我打听这份礼物到底是要送给谁。
我要是告诉她们我就是缺心眼儿。
前天我参考从图书馆借来的读本织了又拆拆了又织,终于搞定一个开头;昨天我数着格子眼睛都要瞎了才戳出一个“s”,今天在坑坑巴巴打了几排上下针之后,我打算织个“i”上去。
ky,愚蠢的小黑,真适合他。不是吗?我一边织一边想着那个家伙收到礼物时可能会有的表情——欣喜?生气?抱怨?到底会是怎样呢?真是让人很期待。
“嘿,肚子,不要拱来拱去的。”我掏出肚子的时候,那封被我胡乱塞进口袋的信也连带的掉了出来。我摇摇头,捡起它想把它夹到书中时才发现:信封左下角居然印着我家的家徽。
交叠的双眼?
怀特先生寄过来的?
我颇有些诧异地拆开信封,不过显然信件上的内容更让我吃惊:见信速归。怀特。
大概是怀特夫人又犯病了吧?我把仿佛浸过香水的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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