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才对……眼下这情况,倒像是在莫名其妙的欺负徒弟……
唐塘撑起半个身子,狼狈地吐了好久才把嘴里的灰尘全部吐掉,伸手抓住师父的衣袍下摆,跟个要饭的似的抬起头一脸期艾:“师父,我最近营养挺好的啊,你怎么还给我加餐呢?哎呦……噗!”原来还没吐干净啊。
流云抿着唇冷着眼盯了一会儿被他揪住的衣摆,扭头喊元宝:“去打一盆水过来。”
“谢谢师父!”唐塘眉开眼笑,一骨碌从地上爬自来,抖抖袖子拍拍腿,将身上的灰尘全部掸掉,又狗腿的把师父衣摆上被自己弄脏的地方拍拍干净抹抹平整。
流云看他拍得那么卖力,脸色稍稍缓和了几分。
唐塘接过元宝手里的水盆摆到树桩上,把头埋进去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咕噜咕噜漱了几下吐掉,把嘴巴拾掇干净,最后一口水就直接咽进去了。
这水是生水,但是很干净。唐塘一边往脸上扑腾着感受凉意,一边感叹这里的自然环境。有点担心在这里住久了回去后还能不能适应城市的水泥建筑、人工植被和充满化学味儿的自来水。
但是,那边有篮球场、溜冰场、电脑、游戏机、还有不知道啥时候出新版本的爱疯爱派德以及各种神奇的山寨。这边,没有……
唐塘脑子里琢磨得正欢快,突然手腕被抓住。
嗯?他伸出另一只手抹了把脸,一睁开眼睛就见到师父陡然放大的俊脸和幽深的黑眸,心脏一瞬间似乎停跳,缓了缓猛拍胸口:“师父你吓死我了!”
流云侧头看了看他的脖子,又将他右手翻开来看了看掌心,松了手冷哼一声,转身向躺椅走去:“这些伤口又是如何闹腾出来的?”
唐塘看着他的背影,一口气没缓过来差点让自己的口水呛死:“这不是你……”
“胡闹!”流云坐到躺椅上,冷着一张脸继续教训他,“有时间就该勤练武功!年纪轻轻只知道玩乐打闹,虚度时日!”
“我没有……”
“你几个师兄早就学有所成,你才几斤几两?他们闹,你也跟着闹?”
“……”唐塘内心六月飞雪,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树桩上。
元宝捂着嘴,生怕自己笑出声,赶紧抱起脸盆一溜烟跑开。
唐塘一脸郁闷的目送元宝,又回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师父,视线在他那张冰川脸上扫了一圈,终于明白为什么六月飞雪会落到他头上了。
气温太低,不降雪都难啊!
流云横了他一眼:“为何不说话?我责怪你责怪错了?”
“当然——”唐塘挤出一个笑容,“不是!不说话是因为没话反驳,师父您老人家说的对极了!”
“有多老?”气温又低了一度。
唐塘连连摇头:“不老不老,师父老当益壮!”
冰刀子射过来。
“呸呸!”唐塘恨不得咬掉自己笨拙的舌头,“师父年轻力壮!”
嗨……这个词好像也怪怪的……
流云拾起书,淡淡道:“知错就好,蹲马步一个时辰。”
唐塘蹲马步早就蹲习惯了,闻言只是“哦”了一声,听话的往院子中间一扎。
以前认为蹲马步特悲剧,后来习惯了,觉得勉强也可以算是一部正剧。现在跟这场六月飞雪一对比,尼玛简直就成了实实在在的喜剧!
虽然已经习惯了,但还是挺无聊的,他从袖口掏出一片青竹叶子塞进嘴里,这是来的路上随手摘的,无聊的时候就咬一咬嚼一嚼打发打发时间。
流云瞥了眼他嘴里拨来拨去的竹叶,不置可否,垂下眼睛继续看书。
“四公子!”门口传来鬼鬼祟祟的低唤声。
唐塘吐掉嘴里的叶子,叹口气:“东来啊,你这是希望我听到还是希望我听不到啊?我听到,师父肯定也听到。我听不到,师父还是能听到。你能不能用正常一点的声音啊?”
东来瞟了一眼流云,见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连忙垂下头走了进来,提高音量喊:“公子好!四公子好!”
唐塘对流云咧嘴一笑:“师父你看,东来真乖!”
流云瞥了他一眼:“嗯,你学着点。”
唐塘:“……”
乖巧的东来胆战心惊地走过去,将食盒里的粥碗端出来小心翼翼放在躺椅旁边的案几上。
碗不大不小,粥熬得很粘稠,中间缀着一粒粒切碎的红枣,甜香四溢。
流云眼神顿了一下,转向唐塘:“这是做什么?”
“少吃多餐!”唐塘嘿嘿一笑,继续扎着马步,“这个粥应该不在师父挑食范围之内吧?”
流云脸色微微一沉。
“师父,挑食很不好的,要营养均衡。你胃又不好,更要注意这些,太寒太烫的都要少吃,每天的早饭都要及时,少吃一顿都不……”
“说完了么?”
“啊?”唐塘看看他,“哦,其实这些你肯定比我懂,那我不说了。总之就是要放在心上。”
“出去。”流云看着一边的竹林,脸色阴沉得好像笼罩在竹林深处的阴影,声音透着极力压制的怒意。
唐塘愣住,站起来呆呆看着他,从这个方向只看到他的侧脸,枝叶缝隙中透过的斑驳光影在他脸上摇曳,表情不甚分明。
流云没有回头看他,只是语气又冷了几分:“再说一遍,出去!”
东来蹭到唐塘身边,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唐塘看看他又看看师父,一脸迷茫。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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