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遍,半个人影都没有。唐塘脸都白了,浑浑噩噩连怎么走出院子的都不知道。
“四公子,你刚才跑那么急是做什么?有什么要紧事吗?”
唐塘梦游似的走在满是落叶的小道上,听到声音愣了一会儿,眼珠子转了转,这才回过神来,将视线锁定到发生源上,定睛一看眼睛突然亮了,满脸焦急地冲上去抓住来人的肩膀:“元宝!师父呢?你见到师父没有?他去哪儿了?啊?”
元宝刚才被他重重一撞,肩还麻着呢,现在又被用力一捏,顿时疼出汗来,苦着脸道:“公子一早就去找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议事去了,我问过要不要喊你起来,公子说让你睡饱了再说,我就先出来了一趟。”元宝哼哼唧唧地说完,心里直喊疼,哎呦掐得我痛死了,不会是怪我没有东来尽心吧?
唐塘没等他说完拔腿就跑。
睡饱……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就跟那什么,囚犯上断头台要吃饱一样……
唐塘跑了一段,突然刹住车又往回跑,再次抓住元宝的肩膀:“那师父到底是在谁那儿?老大老二还是老三?”
“应该是大公子吧……”
话音未落,唐塘再一次撒开双腿跑出去老远。元宝揉着肩一脸疑惑的站在原地,直到看见人跑远了确定不会再被掐了,这才放心离开。
唐塘一路冲到云大那儿,云大一见他就笑:“呦!稀客!”
“师父呢?”唐塘左右看看,只有云大一个人,顿时更加焦急。
“师父?离开已经有一会儿了。”云大站起来,低头凑到他面前,只见他脸色煞白,皱眉道,“怎么了?”
唐塘摇摇头,又问:“师父去哪儿了?”
云大摇头说不知。唐塘匆忙打了声招呼就跑了,一路又去云二、云三那儿,都说不知道。唐塘将整个医谷翻了个底朝天,看到东来也顺便问了一下,最后连下人用的茅厕都去找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人。
好像刚刚结束一趟超级长跑,唐塘撑着双腿连连粗喘了好几口气,冲到湖边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抱着头发狠狠扯了几下,苍白的脸都皱到一块儿去了,心口上就跟把破钝刀割着似的,拉拉扯扯的痛苦。
“师父有可能出去了,不能慌不能慌……”唐塘自我安慰着,仰头躺下去准备平静一会儿,一抬眼看到头顶方向的屋顶,突然灵光一闪,赶紧爬起来,冲回去跳到一个屋顶上,往其他所有屋顶都仔仔细细扫视了一遍,边边角角都没落下,结果还是没见到人影。
唐塘站在那儿愣了好久,突然蹲下去抱住膝盖,把头埋进去。
身上的汗被冷风一吹,吸走了身上的大半热量,虽然身体已经康复,可毕竟是受了一番折腾,身板都消瘦了几分,空荡荡的衣服被风一吹显得更大,身体也控制不住地有些颤抖。
过了好久,他被肚子里咕噜噜的声音惊醒,颓然地坐在瓦上,发现身上已经不冷了。汗都挥发掉了,太阳也越升越高,他眯起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这才重新站起来,转过身正要下去,眼睛余光一扫突然愣住。
师父!
唐塘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1.5的视力没有看错。
阳光正暖,湖水漾着粼粼的波光,一片比碧水还要青翠三分的竹筏像树叶一般静静的随波飘在水面上,竹筏上一张躺椅,椅上斜靠着一个人,再熟悉不过的雪白色身影。
唐塘刚才在岸边没有看到,那个视角正好被斜对过的一片竹林挡住了,若不是爬上了这屋顶,他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人。
只愣了一秒钟,他看准了方向,匆匆忙忙跳下去跑到最靠近竹筏的岸边,把身上碍事的长衫扯掉,毫不犹豫“噗通”一声跳下了水。虽然暖阳高挂,可毕竟已是深秋,刚入水就被寒意激的打了好几个冷颤。这个岸离得近也只是相对,实际距离一点都不近,竹筏基本已经靠近了湖泊的中心,而这片湖,面积很大。以他的三脚猫功夫,能飞过去就见鬼了。
流云斜靠在躺椅上,盖着一本书闭目养神,脑子里想着唐塘是不是起来了,有没有看到桌上的纸。拿下脸上的书扔到一旁的竹制小案几上,眯着眼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准备起身回去。
刚要站起,突然听到远处一阵哗啦哗啦的水流声,声音已经不小。这整片医谷都算是他的地方,因此刚才一直很放松,没刻意去倾听什么,不然早该注意到这动静了。只是这响声并不像是鱼的声音,湖里也没有那么大的鱼,倒像是……
有人?!
流云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皱起眉头倏地站起身转向发声处。
这是……等看清水中正奋力游过来的身影,流云脸色一变,连忙飞身掠着水面冲过去将人拎出来带到了竹筏上。
流云又急又怒,皱着眉恨不得扇他一脑袋:“你这是做什么?身子才刚刚恢复,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节了?”
唐塘顾不上一身湿答答的衣服,抹了抹脸焦急的看着他道:“我是来跟师父解释的!”
流云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略颤的身体,胸口憋闷的慌,把人拉到跟前,手掌贴上他的后背,低声道:“先别说了。”
一股热流自后背蔓延至四肢百骸,短短瞬间,唐塘就觉得全身都暖了。处在这样的暖意包围中,愣神楞得十分厉害。他原本以为迎接他的会是一副冰冷的面孔,或者嘲讽的,或者怀疑的,或者其他的,总之不可能是现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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