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过衣服到后殿来,你可以让尼罗河女儿保持安静。”说完,唇角泛着浅笑的伊兹密旋身离开房间。
从托盘里拿起衣服,躲至帐帘后比了好一阵子,弄清楚衣服的穿法后迅速换上,然后走到路卡面前:“我忘了后殿怎么走,路卡,请带我去见凯罗尔小姐吧。”
身为米达文公主的侍女却忘记了去后殿的路,既然入宫当差就应当熟知宫廷的地形,就这方面而言她实在不合格。
“跟我来。”
打开门,路卡领着米可穿过中庭,走向位于王宫深处的后殿,一路上,米可心事重重地垂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表现得异常安静。
看穿了米可的心思,路卡突然开口安慰:“乌纳斯不会有事的,只要你和尼罗河女儿不在他就能集中注意力对付敌人,凭那些杂兵的身手可没法取他的性命。”
瞥向身后,她唇角上扬,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先前皱在一起的五官也舒展开了。果然是在想着乌纳斯的事,分明早就提醒过她……
“尼罗河女儿来到比泰多即表示我们的任务结束,米可,你不会再回到埃及,为自己着想,早些忘掉乌纳斯。”
别开头,米可左右观赏宫殿风景,回避他的劝告。
“不--”
前方凯罗尔的尖叫引起米可的注意,定睛一看,只见伊兹密单手擒住她的双腕拖至蓄水池边,然后一把将她按入冰寒的冷水,待确认池水彻底浸湿了她的衣衫才捞了她上岸。
“我不方便进去,只能送你到这里。”
向路卡挥手告别,米可加快脚步赶到内殿。
“冬天的水很冷吧?刚痊愈的身体如果不换衣服会在生病哦。”伊兹密得意的调笑道,紧接着神色一凛,将凯罗尔扔向刚才前来汇报情况的女官,“姆拉,我要带尼罗河女儿参加庆功宴,快替她换上我们的服装!”
凯罗尔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她喃喃念着曼菲士的名字,分不清滑落脸庞的是冰冷的池水还是滚烫的热泪。
“不要再违抗我,否则我不敢保证能继续做到答应你的事。”
伊兹密的声音比冬日的池水更加寒冷,凯罗尔缓缓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米可的身影,她站在台阶上担心地看着她,伊兹密正逐渐把手伸向她的脖子,他在警告自己随时会夺走米可的性命。
“不要!不要伤害她!”
凯罗尔惊恐大叫,她无助的哭喊唤起了米可的记忆片段,当发觉被伊兹密逮获,凯罗尔第一时间紧抱住了她,并用自己的性命相挟,请求伊兹密给予她这个被曼德拉草麻醉了身体的病人最好的治疗。
“好好监视她。”在米可耳边小声留下一句嘱咐后,伊兹密扬长而去。
姆拉率领众女官迫不及待地围上前,要求凯罗尔尽快脱掉身上的埃及服饰,却再次遭到拒绝,当她言明不会遵从伊兹密的意思后,姆拉顷刻变了脸色。
“尼罗河女儿,尽管你是埃及神的女儿,可是这里是比泰多国,没有人能违抗王子的命令,况且……”她板着脸,冷冷瞄向不远处的米可,“我虽然不能杀掉那个女官,却可以吩咐人拖她出去重重鞭打。”
姆拉的威胁成功地使凯罗尔停止了挣扎和反抗,看着金发女色脸上的恐惧,她满意点了一下头:“很好,现在,擦干你的眼泪,尼罗河女儿,我要你漂漂亮亮的去出席王子的宴会。”
缓缓放下紧捂衣服的手臂,天空般蔚蓝的双眸失去了神采,凯罗尔就像一个没有意志的洋娃娃,任由比泰多的侍女们摆弄。
米可皱起眉,自己竟然成为威胁凯罗尔就范的一枚棋子,这种被利用的感觉,真是让人讨厌透了!眼前这个神色严肃,不苟言笑的比泰多女官长令她无比想念埃及王宫里那位和谐亲切的纳芙德拉。
不用担心,你一定可以回到埃及!
凝视失魂落魄的凯罗尔,米可很想上前这样安慰她,可眼下全是伊兹密王子的耳目,她找不到机会与她交谈,只好垂下眼睑,耐心等待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
“米可,路卡……你知道路卡在哪里吗?他没事吧?”
看向凯罗尔,不知路卡是否在附近监视,也不知他是否听到了这句问话,若是听到了,心里又作何感想?会不会对出卖凯罗尔的行为生出一丝歉疚?
弯身行礼,恭敬回答:“他被关在监牢里,暂且无恙,请放心。”
得知路卡也平安无事,总算放下心。凯罗尔再次陷入沉默,不再言语,愣愣站立在房间中央。比泰多的侍女们为她换上一条粉色的长袖连衣裙,外面披了一件绣有彩色花朵织纹的红色布料,金发则以一个款式简单的暗黄色圆环头冠装饰。
“哦,好漂亮。”安排好宴会的伊兹密走回内殿,温柔地撩起凯罗尔的一缕金发由衷赞叹,“多么适合穿我比泰多国的服装。”
不……她绝对穿埃及服饰更好看……真的……
米可咬紧下唇,小心地不让心里真实的声音逸出口。
搭上心爱女子的肩膀,伊兹密神采飞扬地牵着她的手走向举办宴会的大厅,凯罗尔回头看了米可一眼,她向她点了点,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示意她振作。
米可淡淡的笑容对她有一种神奇的镇定心神的作用,受到鼓舞的凯罗尔手指居然不再颤抖,随伊兹密穿过狭长的通道,进入由数根巨型梁柱支撑起来的宽阔大殿,这里的柱子和墙壁都绘上了一些花草作为装饰,米可撇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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