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陈将军出使,怎能这么轻易地给对方许下土地?这么做得话,岂不是……
“季云,你这是僭越!”刘仁率先发难,“谁允许你越俎代庖,代将军许下这个承诺的?你是不是和香南国里应外合,早就计划好了?你是香南国派来的奸细吧!”
众将听了这话,议论更是甚嚣尘上。
另一名同样看云霁不顺眼的谋士孙易也来发难,“季云,你未经允许,私下决定,割让领土,简直是有谋反之心。”他转而看着陈博涉,“臣建议彻查此人与香南国的联系,并且禁止此人参加此次的会谈。”
“季先生没有……”芮深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想挽回。
但刘仁气势咄咄逼人,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未战未捷先许诺对方以城池,岂不是灭我方士气,长他人威风?未经主公同意擅自做决定,岂不是包藏祸心,早有夺权之意?”
“刘仁,你这分明是落井下石,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边兴站起来帮着云霁说话。
“季云屡行僭越之举,目中无人,傲慢自大。这次代将军出使他国,想必是得意忘形了吧!居然口出狂言,将众将士们攻下的城池轻易地许诺他国,说是叛国,恐怕不为过吧?”孙易与边兴争锋相对。
众将本来还是旁观的态度,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便被激怒了起来。谋士不懂前线之苦、之血腥、之危险,谋士的两片嘴就决定了前线官兵的生死。这个季云居然轻易将他们的战功许诺给他国,岂不是将将士们的心血付之一炬?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将军,我们辛苦攻下来的琛州城绝对不能交与香南国。”殷辰重申,“我们攻城的时候折损了近一千的官兵,若是交与香南国了,他们岂不是白白送死了?”
“将军,请您明断!”“将军,请您明察!”一竿副将纷纷附和,全部站到了刘仁和孙易这边,将季云视作洪水猛兽。
“都闭嘴!”陈博涉一声令下颇有气势,本来吵吵嚷嚷的众人,顿时都闭上了嘴。
“将琛州城许诺给习成是我的主意。”陈博涉一句话担下了这个责任。
云霁愣了一下。刚才刘仁和孙易的百般指责他不能还口,就是因为他确实僭越了,私下里暗通闻人木,将琛州城作为结盟之回报,许诺给了香国公。
当时他并没有明确说明,只是暗示了一下,闻人木心领神会。而说这话的时候,确实未经陈博涉的同意,之前和之后也没有向陈博涉报备。
没想到陈博涉非但没有动怒,治他的罪,反而主动将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季先生同我商量过。我同意若是攻下了琛州城,必将其赠与习成,季先生只是传达了我的意思罢了。”陈博涉看了一眼众将,“谁还有异议?”
“将军!”殷辰抱拳,“我实在不理解将军为何作此承诺,怎能将弟兄们浴血攻下的城池轻易赠与他人,这么做的话……这么做的话……”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想到攻城时那一批批从城头被砍死,掉下云梯的将士们,便觉得心中一紧。
“以我们现在的局面来看,香南国在南方按兵不动,会对我们更为有利。”陈博涉看了一眼云霁。
这话他没与季先生沟通过,但当他听了季先生说要占富南国西北部的土地的时候,心中便有些明白,季先生与他所想的,应该是一样的。
“习家父子二人在南边经营已久,根基牢固,不易动摇。况且南方富饶,物资充沛,兵强马壮,我们若是与他们冲突起来,只会两败俱伤。”陈博涉将今后的打算继续说下去,“所以接下来,我们应当结交富南国与大沧国,进攻桦国。琛州城是南北之要道,但于我们的下一步部署,意义不大。季先生,是不是这个道理?”
云霁被陈博涉突然投过来的目光怔了一下,急忙回避。那种了然于胸,镇定自若的神情,与上一世太过相似,不得不使得他心中一凛。
“正如将军所说,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先统一北方,再取南方。首先攻下富南国,正是为了包围邑国与桦国,取地势之力。邑国国力不强,晓以利害应该会主动归降。而桦国与我国同样是西北红幡帮立国,结仇已久,实乃心腹之大患,不得不除。”
“香南国占据了琛州城虽然对我国不利,但若他们安于现状的话,却能有一个安定的外部环境,为我国统一北方争取时间。”
云霁转而看向那位年轻的殷副将,“我知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前线官兵浴血奋战,多有不易。我也恨自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不能披甲挂帅,上阵杀敌。但出师必有谋略,打仗必有战术。季某虽不才,也希望能凭己之谋略,减少将士们的伤亡。”
殷辰听着这番话,心中五味杂陈。想到那些死去的弟兄们,纵然觉得心中不安,但也觉得季先生是一片肺腑之心,不由得想相信。
云霁又看向刘仁和孙易,“至于我是否有二心,是否暗通他国,我想陈将军自有定夺,就不劳二位来判断了罢。”
云霁说完之后,转身面对陈博涉。陈博涉点了下头,仿佛是暗许,也仿佛是了然。
“此次进攻富南国,若不是季先生事前的谋划,恐怕不会如此顺利。”陈博涉对诸位副将说,“论国力,富南国甚于我国,论兵力,富南国同样不逊于我国。这次以弱胜强,取得全胜,首功应当归于季先生。”
他又看了一眼刘仁和孙易,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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