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产生情欲。
玄澈注视着这张小脸沉默了很久,半晌方问:“恪儿知道什么是爱吗?”
玄恪摇头:“什么是爱?”
“我也不知道。”玄澈说,答案很出人意料,“父皇也从没想过会爱上一个男人,更不要说那个男人是自己的父亲。父皇一直觉得男人和女人才是天经地义的,就像当年我和你母后,我忙于政事,但是每日回到东宫会看到你母后在等着,有一种很平静的感觉。”
“父皇爱母后吗?”玄恪问,但问了又觉得没有必要问,当年父皇和母后就是人人羡慕的鸳鸯,除了母后父皇从没有纳过妃子,即使就在前段时间还有人说要填充后宫也被父皇拒绝了,父皇应该是很爱母后的。可是父皇和皇爷爷……前段时间的拒绝现在想来似乎是为了另外一个理由,玄恪突然怀疑了。
玄澈果然是摇头:“不爱。父皇娶你的母后仅仅是为了一份责任,为这个国家挑选一个合适的皇后的责任,而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你的母后出现了,所以我选择了她。”
玄恪惊愕地看着父亲,对于父亲所说的难以置信。
“但是我既然娶了你的母后就会对她负责,专情不单是对妻子的要求,同样也是对丈夫的要求。”玄澈很认真地说,“我曾对你母后说,我这一辈子都只会疼她一人,宠她一人,爱她一人,只是后来……”玄澈没有说出当年的事,只是含糊带过,“……发生了一点事,我离开了皇宫,连你出生也没能回来,最后只让你母后郁郁而终。”
玄恪的心思也是极为灵活,听到这里已经听出了几分情绪:“父皇觉得自己愧对母后?”
玄澈只是淡淡地点头:“是,我对不起你母后,我食言了。”
玄恪有些恼怒:“父皇觉得愧疚仅仅是因为自己食言了?!”
玄澈意外地看着玄恪,看玄恪因为愤怒而涨红了脸,如何不明白孩子的意思。玄澈摇头:“父皇坐在这个位子上怎么敢说从没有食言过?只是因为我知道云昭对我一往情深,我才愧疚,若是没有干系甚至敌对的人,我怎么会愧疚?”
玄恪的气消了,心里却是堵得难受。
玄澈看玄恪没有了反应,又说:“我知道我不爱云昭,但我也从没有想过去爱其它人,我一直觉得帝王没有什么纯粹的爱情可言,帝王身边的女子对于帝王也不会有什么爱情。”
帝王没有爱情,玄澈一直都这么想,他甚至觉得在封建时代所谓的爱情太少,因为包办婚姻,夫妻往往是先结婚再恋爱,可是这时候产生的所谓的爱情在玄澈看来更近乎于亲情,而弱势的女子对于强势的丈夫——比如妃子对于皇帝——的感情,与其说是爱情或亲情,更应该是女子在面对强权、面对命运的某种妥协。一个女人一辈子只能依附在这个男人身上,他们除了选择去“爱”,还能如何呢?这是一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无奈,玄澈不想接受这种无奈,也不希望强迫别人接受。所以当一个崇拜自己又有着皇后潜质的女子出现的时候,玄澈很自然地选择了这个女人终结这份无奈。只是云昭爱上了自己,深深的、无可自拔的爱恋,所以玄澈才会愧疚,因为他没有办法回应。若是没有玄沐羽,玄澈会如同他曾经做的那样,给予云昭最接近爱的呵护,如果没有玄沐羽……
玄澈突然发现自己的思绪有些散乱了,怔了怔,将目光从时空的虚空中抽出,重新聚焦在眼前的孩子身上。他看到玄恪睁着大眼睛,那目光有探究也有好奇。
玄澈深深的一个呼吸,让散乱思绪带来的浊气排出,说:“恪儿……爱一个人,你会想和这个人厮守一辈子,你喜欢看他笑,因为你也会笑,不想让他哭,因为他哭的时候你也会伤心,不会让他受伤,因为所有的伤你都会自己来承担。他生你也生,他死你也死。无关年龄,无关性别,无关身份。”
玄恪的眼睛里出现了名为茫然的色彩:“那父皇和皇爷爷也是这样吗?”
“是。”玄澈淡淡地点头,但世间任何一种力量都无法撼动这种淡然。
玄恪依然不解,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但是……你们是父子……不是吗?”
沉默。
玄澈没有立刻回答。
玄恪仰面望着自己的父亲,那双无底的黑眸中晃动着他不了解的光。玄恪突然很紧张,收紧了手臂,没有注意到怀中抱着的腰身已经纤细到即使是一个六岁幼童也能轻松环抱。
玄澈终于缓缓开口,轻柔的嗓音带着不可摧毁的坚定:
“我爱他,而他,刚好是我的父亲——仅此而已。”
100、哀兵
如果可以,玄澈希望玄恪能理解他和玄沐羽之间的感情,虽然这几乎不可能。
那日玄澈将所有的话都说完,玄恪给他的反应仅仅是:呆立,沉脸,不语。
关于感情玄澈只能说那么多,说完那一切他只剩下一句话:“恪儿,不论你能不能理解这种感情,你都要记住,你不单是一个儿子,更是一个君王,你在宣泄你的私人情绪的时候必须记住——你还有一个国家!”
很快,玄澈又忙碌起来。
新年过后,小野妹子等第一批倭国使臣团回国,第一批大淼驻倭大使也随同启程,十艘军舰护航,后面还跟着一串即将展开中倭贸易的商船。
顺便一提,这第一个吃螃蟹的商船就是玄澈用皇帝小金库投资的。
既然要走资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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