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连年不休,世间人们颠沛流离。
逃进洛城寻找安慰的人们总能看见,每日黄昏在那破败的城门口,一位女子苦守城门,生死苦等,苦等白头人。
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等酒香醇。
雨纷纷,泪无痕。
累世情深,魏书洛阳城,伽蓝寺听雨声
我仍守孤城,繁华落尽,等君归。
烟花易冷,最冷洛城门。
“有个人,让自己愿等一世。亦是好的。”炼羽祭轻轻道。
“我不会让你等的,若是我,就算死,定梦回君梦。”停在一家小铺前,炼云杉认真的看着炼羽祭,手抚上他的头,让他凝望自己,不顾街上人来人往,无比坚定的说道。
炼云杉眼里流光溢彩,轻轻说道“我相信你。”
突然有掌声响起。
二人刚好是停在一家买扇子的小铺前。掌声便来自那卖家,一个老书生。
那书生年近不惑,衣着劲服,此时双手何实。
“这是我来到洛阳城,听过的最好的结局。”老书生豪气的捋了捋胡须。
“老大哥也是这么想的吗?”炼云杉明朗大方的拉着炼羽祭走到老书生面前。
“是啊,二位是我的有缘人,这把折扇送给二位。”从袖里拿出一把清素的锦缎扇子。
“哎,这怎么行!”炼云杉立刻回绝。
做生意的都不容易,风霜雨雪。
“这把扇子本就不买,只赠有缘人。”老书生把扇子递给着长袍的人。
炼羽祭望了眼云杉,得到许可,折扇开启。
斑斓的城墙,墨色渲染。几笔流水,女子背影窈窕,凝望城门外。
更妙的是,在那破旧的城门外,远远能见,有些微弱的身形。
那是一匹骏马,上面一位身着铠甲的人正急切的挥舞鞭子,鞭尾向上,灵蛇微瘦,勾勒一片遐想。
两人对视相望,笑颜了然。
走远了,走远了,繁华热闹在身后。
老书生的收了扇铺,无人听见他低声呢喃,
你看,我说过,我会回来。
有人信的。
☆、炼情49
炼羽祭很喜欢这把折扇,一路上都在细细把玩。
二爷云杉看他连路都不看了,有些好气,“回客栈再看不行吗?”手微弯,把他松松搂在臂弯护着他。
“第一次有人送我东西,我很高兴。”炼羽祭细细的摸着绢扇上的画痕,眼神温热。
“啊?”真该死!二爷云杉在心里低声骂了句。自己怎么这么粗心都没有送给他过东西,白白让这第一次让了别人。炼云杉在心里懊恼着。
炼羽祭接着说,“我年少便学蛊术,同大的孩子都很怕蛊师,人们总认为蛊师是邪恶黑暗,沾染了便会带来不幸。后来在血蚁教,若不是我用蛊毒防身,或许早就残渣不剩了,所以,我真的很开心,有人送我东西,是不要回报的。”
炼云杉听着,在心底冰凉一阵,又突然升起一阵柔软,这个人,他要好好守护一生,不让他受伤,不让他忧虑。
所有的誓言都会被遗忘,所有的张狂都会淡去,只有时间能证明爱的长度。也许,只有我们白发苍苍时,依旧陪在身边的人是年少约定的人,也会证明爱,真的存在。
最怕美人迟暮,英雄白头。幸好我们都不是英雄,只有平凡在时间的流逝中能证明伟大。桃之夭夭,今日的红妆会成为明日的桑梓,清风会吹走流沙的誓言,上穷碧落是方君乾许的偌言,让公子在彼岸苦等十六年。
还好,我们不是他们,我们还未老去,还未死亡。
醉梦楼。
玉溪有些彷徨,有些不知所措。
原大娘来了,带来了原穆的娘子,容貌小巧是平常人家姑娘,皮肤微黑显示劳作的心苦。
娘子?他什么时候成的亲?
“阿穆,都午时了,你过来吃饭。娘有些话要对你讲。你才成亲就把月禾留在家里,你这让那姑娘如何是好。”原大娘趁着午时吃饭时,拦住原穆。这孩子,都忙一上午了,躲在纱帐中弹琴,也不停下歇歇。
做娘的都心疼孩子,她自付一生问心无愧对天对地。原大娘不知道,她这一辈子老老实实的庄稼娘,婚嫁生子,教养孩子,事事得体,唯一错的就是装病让原穆回来娶了别家姑娘,枉费两人情缘,三段红线。
情事莫拆,情缘莫强断。也许,原大娘会说句,有缘无份。可是在深夜传出的泣声,又怎是那四个字能道完的刻骨情殇。
“娘,先来吃饭吧……月禾也过来吧。”原穆带二人在醉梦楼一个小房间,又下去要了些养身的饭菜。掏了钱递给在柜台低头查账的玉溪。
“玉溪姑娘……”走到她面前,玉溪却仍是低着头,发间的淡粉色锦带垂下来,如同随风而落的桃花瓣,清秀,美丽。
“玉溪……”没有回应。
不知道是不是看见账本上,一滴滴被墨色渲染的的水痕,一圈圈扩大,原穆有些哽咽,在嘴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只能轻轻唤着这个丫头的名字,来隐藏自己的情绪。
玉溪咬紧了牙,用手胡乱擦了擦脸颊,抬起头,微笑。
“阿穆是醉梦楼的琴师,款待原大娘和……原夫人怎么能如此见外,我让后厨准备些好的饭菜给送房间,阿穆快去陪原大娘和……”玉溪快速的收视好账本,向隔间走去,路过原穆身边,说了话,还未说完,便一路小跑离开了。
☆、炼情50
炼云杉带炼羽祭在洛阳城里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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