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读书、学魔文、练习画魔法阵,晚上也别想休息,还要在费伦的监视之下打坐冥想,积累魔力。
这样夜以继日的高强度脑力活动,完全不出屋门、不见阳光的生活习惯,再加上有利特带着那些孩子们给他找来泽泻、白芨当饭吃,正式的饭菜却几乎不入口,上官清容终于如愿以偿的瘦了下来。
才过了半年,他整体人就彻底换了副模样:身材直如一株刚刚开始抽条的幼细柳树,娉娉袅袅,弱不胜衣,一直纠缠在他身体上,如梦魇一般的壮硕肌肉也早已萎缩不见。脸上身上的肌肤如美玉般雪白通透,触手滑腻如脂,再也没有了刚醒来时的粗糙裂痕和厚茧。
虽然长得还是高鼻深目,头发眉毛也都是淡金色的,不及当年黛眉乌发、玉面朱唇时那般娈婉韶秀、眉目如画;但总比刚刚得到穿到这世界时,那副如同怒目金刚,黄巾力士一样粗壮的形象强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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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好梦由来容易醒。上官清容还没来得及享受上几天胜利的果实,一个晴天霹雳就砸到了他头上——他的父亲,那个刚一穿来时就把他吓得魂不附体的休伯莱男爵派人来接他回家了!
他家的管家奥利凡德带着四名仆人一起来到了农庄,见了他的面,不由分说地就替他换了一身正式装束;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就把他房里的魔法书和纸笔都装进了行李箱,连他的人一起扔进马车,带回了位于王都贵族区的休伯莱邸。
面对着不苟言笑的管家和仆人们,上官清容毫无反抗之力。他只能默默地流着清泪,紧紧攥着埃姆拉之链,孤独无助地坐在敞篷马车里,看着熟悉的乡间景色离自己远去。
费伦对他家里的情况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家里的长子,父亲因为继母和弟弟的缘故不喜欢他,还把他送到乡下。费伦一生顺遂强势,看到上官清容默默啜泣的模样,颇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觉。一路上又是劝慰又是数落,叫他不要这么没出息,只会哭哭啼啼的,应该用自己的本事让人敬服,让他父亲重新宠爱他、把爵位继承权留给他才对。
这些话当然都是很正确的,甚至上官清容自己也想得明明白白。他曾答应过要替真正的崔斯特夺得男爵之位,这次回到休伯莱家,正是他的大好机会。他如今也变得好看了,休伯莱男爵看到他这个新形象后,应该就不再那么厌恶他了;再加上他是个魔法师,按照费伦老师的说法,一个魔法师会给他的家族带来很高的荣誉,他的父亲没理由再薄待他。
虽然他怎么想也觉得,这次回到休伯莱家应该是福不是祸,可当初被休伯莱男爵那样粗暴地打骂,在他心里已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比起身体上的伤痛,被那样毫无感情地惩诫和虐待,才是让他孤寂脆弱的心灵最为难堪的。
不管他如何抗拒、如何害怕,马车依旧沿着宽广的道路驶过了片片麦田,座座山丘,终于跨进了王都的大门,带着他重回了高大威严的休伯莱邸。
到了家里,他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生怕再遇到休伯莱男爵,受到他无情的辱骂和虐打。可出乎意料的,他回到家整整两天,都被关在之前他住的那间房间里,除了一个中年女仆每天给他送水送饭外,根本见不到一个人来。
既然不是要见他,休伯莱男爵为什么要把他接过来呢?上官清容盘问了那女仆几次,她都一语不发,只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奉命来照顾少爷的。这下不仅是上官清容,就连费伦都感到十分疑惑和郁闷,只是他的身体不能远离上官清容,也没办法出去查探情况,只好陪着他可怜的弟子一起困坐愁城,等待着那位男爵大人提审。
在这般困顿不安之中,也没当了上官清容继续瘦身,继续美容,继续学习魔法。托这个大少爷身份的福,他现在每顿饭都有肉有菜有饭有奶,奇的是,早餐经常还给个生鸡蛋。饭当然是不吃的,奶和蛋他却是要用的。他把每天份额的牛奶都倒在屋内一个铜盆中,洗手敷脸,还拿蛋清涂在头发上,洗了几回,果然见得头发也越发丰润光泽了。
城里还是比乡下好啊,虽然没有什么药材可用,可天天拿牛奶浴面,蛋清洗头的待遇,在乡下时还是享受不到的。而且,城里的镜子也比乡下的更大,更清晰么。上官清容这两天照着等身的鎏金水银镜,看着镜中自己两靥生晕,秀发流光的模样,先前那些惴惴不安的心情早去了不少,也不再想什么时候能见到他父亲,会不会再被喝斥责打之类的事了。
又过了些日子,他的房间突然来了个女人,头发高耸入云、衣着富丽华贵,裙摆直拖到地,面上也扑着二斤多厚的粉,看不出本来目如何。但在这个休伯莱府中,能打扮成这副模样的,除了男爵夫人、他的继母以外,又还有何人呢?
上官清容乖巧地上前俯身鞠了一躬,按着崔斯特的习惯,轻轻叫了一声:“母亲。”
男爵夫人威严地“嗯”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翻,就站在门口,严厉地批评他:“崔斯特,我听女仆说,你自学了魔法,还变得又干又瘦,一点也不像个斗士。我原先还以为这都是仆人们乱说的,没想到今天亲眼看到你,才知道情况比他们说的还糟糕!你现在简直像只小雏鸡一样,哪还像个男子汉?要是你父亲看到你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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