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斥於他,眼皮一搭,趴在桌上就要会周公。刚梦见和麒家兄弟出去疯呢,被坐身边的麒硕推了好几下。
「别吵,没睡醒呢!」小少爷脾气不好,烦躁地拍打吵他睡觉的人,睁开眼却看见马先生吹着白胡子怒视着他。
「柳宜生,你倒是背给我听听昨日学的课文,背好了再睡不迟。」
柳宜生睡的迷迷糊糊的,脑袋里一团浆糊,此刻别说要他背课文呢,大字可能都识不得几个。他脑子一转,没转出个结果,压根儿记不得昨日学的课文是什麽。
先生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看来是非要他说出了所以然不可,旁边的麒硕小声提醒道:「女娲补天。」
女娃?女娃是什麽?他不提醒还好,越提醒柳宜生越是糊涂,但又想不出应付的方法,张口就是:「女娃。」
「女娲如何?」马先生追问。
「女娃...我长那麽大,还没见到过女娃,我怎麽知道女娃会如何?」柳宜生此话一出,学堂上笑倒了一大片。连麒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家的反应让柳宜生脸都红了,他本来就是不怎麽有学问,那些生涩的古文他十句有九句半是读不懂的,马先生还老爱针对他看他笑话。
「废话!」马先生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拿着小戒尺就往柳宜生的头上敲了一下:「女娲娘娘早在万年前缝补天地後长眠,她的故事我昨日刚与你们说过,看来你是一点都没学没听进去!」
「哎疼。」柳宜生抱着头,被打的好生委屈,这麒硕也真是的,女娲女娃都说不清楚,害他被先生打了。
「无知小儿!还知道疼?知道疼怎麽不知道好好学习呢!你虽然年纪小,但天资不笨,只要用心哪里有学不会的道理,现在每日上课只顾着睡觉,桌子有你家的床舒服吗?若下回还背不出课文,我可要跟祭祀大人说,让他好好管教你了!」
马先生训爽快了,才让他落座,课堂上又响起了朗读「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复,地不周载」的声音。?
柳宜生挨了骂,自然闷闷不乐,麒硕摸摸他被戒尺打到的小脑袋,低声说道:「昨日不是让你背书的吗,怎麽连先生讲过什麽都不记得了?」
柳宜生没说话,他嘟着小嘴正在满心的不服,心里琢磨该怎麽向这马先生讨回面子。他从小娇纵惯了,除了柳慕言就没有被任何人骂过打过,连族长伯伯都是对他疼爱有加的,现在被当众嘲笑谩骂,还被打了头,小小的心灵受到了重创。
说起来,小柳宜生别的没有,就是鬼点子多。中午放课後,他回家取了个神神秘密的物件,也不告诉麒硕和麒庚是什麽,只让他们看好戏。
马先生上课後,刚坐上先生的位置,立马唉唉大叫跳了起来,难为他一大把年纪动作如此之迅速,竟像是坐垫上有几百只虫子撕咬他使得,跳着跳着,连滚带爬地摔在了地上,扶着老腰直叫,像是扭到了。
柳宜生坐在边上捧腹大笑,这虫子可是他最近的新宠,只要被咬伤一口就跟被咬了几百口似的处处开花,又痒又麻,滋味销魂的很。
「小柳儿,你惨了。」麒家兄弟都知道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搞的鬼,麒庚更是直言不讳道:「祭祀大人会把你的屁股打开花的。」
「哈哈,为何,爹爹又不知道是我干的。」
「现在知道了。」柳慕言清冷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来是有人见老先生摔倒,赶紧去请了族里唯一的大夫柳慕言。
好巧不巧的,柳慕言一来就听到柳宜生不打自招。他现在没时间料理这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东西,给马先生上药是正经。
柳宜生现在则像是老鼠见了猫,腿肚子直打颤,要不是麒家兄弟扶着他,他都能抖成筛糠。他知道这回爹爹是真的生气了,而且不是让他罚站,抄家规,不吃晚饭就能解决的。
他这些年闯祸多了,对柳慕言的怒气等级掌握的极有经验。如果柳慕言当场就骂了他,那说明气的不是很严重,撒撒娇,领点小惩也就过去了。如果柳慕言当场就揍他,那也是属於轻的,揍了之後气就消了。但如果是表面若无其事,一点生气的感觉都看不出来,那简直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山崩地裂前的祥和。
「怎...怎麽办...」柳宜生毕竟还是个少年,对冷若冰霜的父亲有本能的惧怕不足为奇。他抖着粉嫩的唇,眼眶里竟吓得含满了泪水。
「谁让你......」麒庚原本还想再幸灾乐祸几句的,看到他真要落下泪来,心里一酥,顿时梗住,说不下去了,话锋一转提议道:
「小柳儿莫哭,一会乖乖跟祭祀大人回家,我回家找爹爹来救你。」
「呜呜,麒伯伯来有什麽用,还不是被我爹爹揍的份。」柳宜生这回是真的觉得自己前途堪虞了,他那麽大个人,还要被爹爹打屁股,想起来就疼的头皮发麻,不自觉地抓住兄弟俩的衣衫,跟抓着救命稻草似的。
「祭祀大人揍我爹了,就没时间揍你了嘛傻柳儿,你回家的时候走慢些,尽量拖到我爹爹来,我们现在就去叫人。」还是麒硕的说法靠谱点,柳宜生憋回眼泪,想想也没有别的方法,估且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4.屁股遭殃
先生受伤无法上课,学堂的学生全被遣了回家。柳慕言为马先生上好了药,由他的伴侣,族中另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老接回了家。
「犬子不懂事伤了马先生,还望马先生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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