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就完了吗?」利哲冷声接话,那目光象是寒冬的飞霜,「小孩小孩,你他妈眼里只有小孩!算我自作多情好了,以为你肯那样是……现在爽过了、想女人了,便想把我用完就丢。行啊,我也没说过要巴着不放不是?你不用怕,是想和妻子复合了还是怎样了,你直说便是。」
「你这是甚么意思?」
「我能有甚么意思,这从头到尾都是你的意思吧?是你说要试,现在也是你说不要,我是没有所谓,反正被操的不是我。」他瞪着对方的目光忽然恶毒起来,再也克制不住言语的攻击,充满了刻意且sè_qíng的嘲弄,「操你蛮舒服的,那个地方也真销魂,怎么你不习惯张开腿被男人操,决定回去找女人爽快去了是不是?」
这话说得越来越难听,温如予再好的脾气也要受不住,一个拳头抬起,便要往对方脸上招呼过去,却因为利哲刚好转身而落了个空,只擦过对方的颚骨。
「……混蛋!你妈的烂王八蛋!」人没打到,温如予只能羞怒地补骂一句。
利哲用眼角冷眼相睨,连正眼也不给他,显然被骂混蛋对他而言根本无关痛痒。他只是恼怒哼了声,侧了脸就把身上的冬装运动外套拉鍊一拉,直直转身出门去了,大门被关得响响的。
温如予这才知道气到发颤并不是文人夸张的说法,他现在就正处于这个状态。他坐完十多个小时的长途机风尘仆仆地回来,为了孩子的状况那样忧心忡忡,结果迎接他的却是一个女人的暧昧电话,利哲更行了,非但一副理直气壮的态度,不了解他的心情不给半点安慰也就罢了,还说那些难听到极点的话来让他难受是抱着甚么心态?自己那日都做到那个地步了,意思已经很明显,以为这个人也会明白,没想到却用了这种令人寒心的态度对待他。
让那个人对自己做那种事本是想给他一点回应,并不是让他用来事后取笑自己的。刚才那一番话分明带了下流的意思,这让他无地自容之余羞愤万分,在对方离开数分钟后胸口还持续着激烈怒跳的起伏。
妈的,妈的。
无论如何他此刻却没有空顾及情情爱爱的心思,他几乎是立刻就强逼自己把刚才的事抛在脑后,随手在制服外面套上暖和而轻软的羽绒大衣就推门而出。刺骨的寒风无情地迎面吹刮,带着几点飘雪,冰冷地贴到他脸庞上,他把颈间的围脖扯紧了些,三步并作两步地踩着地上的积雪穿梭而行。
长途飞机返回温哥华,坐车回家的时候接到杨漾的电话,听得孩子生病的事当下被吓了住,便赶紧加快脚步把行李一放之后再出门。其实本来是真想看见利哲,让那人帮忙惯了会不自觉地有了依靠的感觉,怎么想到他们忽然就吵了起来,曾经有过的甜蜜气氛彷彿不曾存在过一般,只剩下一室互相嫌恶。
利哲所说的对自己所拥有的情感,原来便只有这种程度吗?
温如予闭了眼,说不想了却偏偏不能控制自己不想,明明对方是这样一个差劲混帐的男人,自己居然还沉浸在如此自暴自弃的情绪中,婆妈扭怩得让他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开车赶到的时候杨漾并不在,倒是她的助理在旁边照顾着,一看见他就像发现救星般如获大赦。
「孩子呢?」
「好不容易睡着了的,一醒来就在哭,认生得很,eva这两天也腾不出空来照顾,小孩说一直爸爸、爸爸地喊,嗓子都哭哑了,怪可怜的。既然您来了我就不留下来了,等下eva也该回来了。」
「嗯,谢谢你了。」温如予听着就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代为承受的样子。
小男孩被安置在平常睡房内的小床上,四边特别装上了栏架,刚好是孩子不会掉落地的高度。温如予探了探小孩的体温,并没有以为的烫手,不由大大地放下心来。杨漾在电话里只说孩子生病了好几天,也没说清楚实际是怎样的情况,害他以为是发了几日的高烧不退,现在知道小孩没有发烧,一直悬着的心像从高空坠落的大跃动,霎时间仍难真正冷静下来。
要知道小孩子发烧可大可小,严重起来甚么也说不清,因此他才会那么紧张无措。不过,没事就好,他抚着小孩似乎瘦了一个圈的脸,只觉脸色也青白青白的,仍是让当父亲的疼怜不已。
他实在不够尽责,一天到晚都在天上飞,还把婚姻搞砸了,让本来少之又少的相处更是稀罕。
舍不得吵醒儿子,温如予坐在床边默默照料着,抽了一张面纸擦掉那小脸上的鼻涕,用湿毛巾给擦干净,让睡梦中的小孩不觉皱了一张脸,无自觉地闪躲着那只烦人的手,厌烦地胡乱扭个不停。温如予浅浅扬了唇,觉得自己的孩子真可爱,某个嘴巴比馊水还臭的混蛋这辈子都恐怕比不上。
等了一会儿孩子还未见醒,温如予大概也乏了,半卧在床缘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当杨漾的工作告一段落回家时,看到的便是一大一小倒在床上相偕而眠的景象。忽然感觉有点陌生,就似已有许久不曾再见过如此画面,一个家,有孩子,有妈妈,有爸爸……
她可以很幸福,如果她盲目相信这个男人是爱她的,如果她没有追求自由刺激而背叛他……
她不愿意探讨后悔与否的问题,对她来说,做了就是做了,她绝不回头。以前年纪轻轻就向一个男人求婚一样,现在背叛同一个男人只因为抵受不住寂寞也一样。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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