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谁的数字大就赢了,可以向对方提一个问题,对方必须回答。”盛锐以宣布游戏规则的口吻说道,不给祁寒拒绝的余地。
作为一个长年研究怎么跟人打交道的奸商,盛锐深知,每个人的内心都有着强烈的倾诉欲。祁寒少言寡语,不是因为他真的无话可说,而是因为别人打开他的方式不对。
只靠盛锐一个人挑起的话题是维持不下去的,就像总是只有一方主动的爱情不会长久。只有让祁寒以相对积极的姿态投入到谈话中来,才有可能撬开他的壳。
看得出,祁寒对这个提议没有多少热情。不过,给他一个规则,他就会自动遵守。
打开第一个纸团,盛锐的数大。
“在罗马的时候,你为什么总是不理我?”他从简单的问题问起。
“因为我不想骗你。”如果互相攀谈,或许就会问起彼此的身世,而他当时无法说实话。
盛锐点点头,打开第二个纸团。又是他的数大。
“那为什么后来又要带我去佛罗伦萨?”
回答依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因为我不放心。”
他看向祁寒的眼睛,对方有点无措地垂下视线。
他很想明知故问:你不放心什么?
但如果现在就这样追问,大概只会让他闭得更紧。
第三次,祁寒赢了。
他显然不习惯向人提问,很努力地使劲想。恰看见旁边那本意大利语词典,逮住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说意大利语和德语?”
“哦,这个啊。”盛锐靠向椅背,换了一个看起来更轻松的坐姿,借此在不知不觉中传递出积极的谈话氛围。他从前找员工谈话的时候经常这么做,让对方逐渐卸下防备,把心里话和盘托出。
“这是我上大学的时候选修的。我读的商科,觉得多学几门外语用处比较大。先学了法语和德语,本来打算趁着状态好,一鼓作气把意大利语也考下来。”他长吁一口气,“现在想想,真不应该因为那么蠢的原因就轻易放弃,结果现在的水平是这个鸟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吗?”祁寒被勾起了好奇,没意识到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
盛锐当然不会指出这一点。他不着痕迹地把话题继续下去:“其实原因是很微不足道啦,但是给我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心理创伤。有一天上课,老师让我们呢轮流翻译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轮到我的那首,里面有一句是这样的:‘ess’。我说的是,”他稍微停顿一下,“sp.”
(原句意为“我是一叶卑微的小舟”,盛锐所说的是“我是一只卑鄙的烤乳猪”。小舟,e”既有卑微无用的意思,也有卑鄙无耻的意思)
“……这就是你巨大的心理创伤??”
“你根本就不懂!”盛锐痛心疾首,“班里那帮孙子一直这么叫我到毕业!我这样酷帅狂跩屌的男人啊!烤乳猪也就算了,还tm是卑鄙的烤乳猪!靠!”
“……”
“那时候我就决定,奶奶个熊,再也不学意大利语了。当然现在是不会那么想了,我打算重新拾起来,毕竟以后可能要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
“那,这个留给你吧。”祁寒摸了摸那本厚词典的封皮,“我已经用不到它了。”
这句话又提醒了盛锐即将到来的分别。他不置可否,把六个纸团收拢过来重新摇了一次。这一轮,他要提一些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回答的问题,慢慢把祁寒从聆听模式转到倾诉模式。
打开第一个纸团,又该他提问。
他早已准备好了一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又可以引出他的下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是一下子就穿越过来的?”他记得盛清蓝看的那些故事里,主角穿越的原因多少都是不太寻常的事,被车撞了被门挤了摸到高压线了什么的。他却是毫无征兆,一步走到解放前。
原以为祁寒会说出一堆神奇的名词,谁知他打了个浅显的比方:“你知道电影的画面是一帧一帧的么?”
“知道。你是不是想说,时空也是这样不连续的?我会穿越,是因为我的下一帧画面被接错了?”
“是的。这就是最简单的解释。”
“不简单的解释呢?”
“时间和空间的延续性是一个线性链表,每一个时间单位都是一个结点,数据域存储的是你当前状态的集合,指针域里的变量决定你下一个时间单位里的状态……”
“……我决定接受第一种解释。”盛锐摸了摸下巴,“所以,我本来是一部言情剧里的角色,你是一部科幻剧里的角色,结果现在都被剪辑进了一部二战剧?”
“可以这么说。”
多么质感的人生。
“那我到底为什么会穿越?”
“……”祁寒突然放低了视线,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难道这个问题很难解释?你干了什么坏事不成?”
“不是我故意的。”祁寒慌慌张张摇头,费力地解释:以前的实验中出现过一种小概率事件,某个物体跃迁的过程中,可能会有一个相似物体出现镜像运动。说得通俗一点就是,这两个东西相性太好,彼此吸引。
“所以,我就是那个跟你相似的物体?可我们不太相似啊。”盛锐问。
“这有点类似拓扑等价的图形,看起来不一定长得像,但结构是一样的。”
“那你觉得,我们哪里的结构一样?”盛锐单手支颐,微微眯起眼睛。
祁寒不知道他是在逗他,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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