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
她走后,盛锐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盛清蓝的这句话,正打着他的心病。
由于种种原因,盛锐跟他老爸盛昌的关系一直很紧张。“父子天生是仇人”这句老话用来形容他们父子恰如其分,两人长年冷战。在盛锐的记忆中,上一次与父亲面对面长谈还是他读高中的时候。
“爸,我准备考沃顿商学院。”
“哦。”
“在美国。”
“啊?”
“嗯。”
“哦。”
以上就是这次长谈的全部内容。
盛昌对齐宇不太满意,因为觉得他家世普通。但盛清蓝是他的第二任妻子带进盛家来的,跟盛昌没有血缘关系,他也不好横加干涉,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盛锐才代替了父亲的角色为盛清蓝筹办婚事,所谓“长兄如父”便是如此。
盛锐原本一直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两家是世交,盛昌很中意那个女孩,早已视为未过门的儿媳妇。结果盛锐在罗马时,那女孩给他发来了一封分手邮件。这件事盛昌现在还不知道,可以想象,等他知道后将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盛锐捏捏额角。战争年代也罢,和平年代也罢,人生总是有着这般那般的不顺意。
集中精力准备工作,一翻文件夹,发现有一份待修改的投标方案落在了家里。
盛锐拿起手机,想叫家里的司机小张师傅给送过来,忽然想起小张今天请假了。一看屏幕,那只包子的状态是在线,这说明家里的某只非常难得地处于“还没起床”和“又睡下了”以外的状态。
让这家伙一直闷在家里也不好,怕会闷出病来,不如叫他来公司转悠转悠。
ray:亲爱的,帮我把书房桌子上一个蓝色封面的文件夹拿到公司来好吗?
:好。
ray:你打辆车到cbd附近,我叫人去接你。
:好。
ray:保险起见问一句,你会打车吗?不是“殴打”的意思。我不想去派出所认领你。
:……
挂上电话,祁寒换上出门的衣服。卧室有个专门放现钞的抽屉,他不知道外面的物价,每种面值的都拿了几张。
虽然盛锐交代的是到cbd附近就给他打电话,但祁寒不想太麻烦他,打算自己摸到地方。计程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之后,在cbd一栋写字楼前停下。祁寒以为到了,谁知司机师傅回头问道:“这位小哥,你要到盛世集团的哪里呀?”
“啊?”
司机师傅见他面露迷惑,指了指沿路的楼盘解释道:“你看,从这里一直到那边的写字楼和商务楼,包括那边的酒店,全都是盛世集团的,所以我才问你具体要去哪个地点啊。”
囧……为什么会是这样……
没办法,只好再给阿猫打电话,问他到底在哪个楼。
车子又开了足足15分钟,抵达了a座写字楼。师傅在一处路口的减速带前停下车,说:“只能载您到这儿了,再往里面就是盛世工作人员的专用道路,外车不能开进去的。”
祁寒从车窗往外望去,果然看见路口前方有一个挡车器,两名身穿黑色制服的特保人员在旁执勤。
一位身着套装的年轻女子正站在挡车器前面眺望。看见祁寒,她立即大步走过来,问明了祁寒的名字之后笑盈盈道:“我是盛总的特助ec。盛总正在开会,叫我过来接您去他办公室里等他。”
总裁办公室是个套房,外间是ec的办公室兼会客区,里间是盛锐的办公室。因为盛锐交待过了,ec直接把祁寒带到了最里面的总裁办公室,给他磨了一杯摩卡咖啡。
祁寒打量着这间宽敞的办公室。高大的落地玻璃幕墙,数字化的装潢风格颇具未来感——对祁寒来说是现代感,令他很有从墙壁上拖出一个qled显示屏的冲动。
沙发旁边有一个陈列架子,摆着盛世旗下的出版社刊行的杂志。其中有几本的封面是盛锐。
祁寒取下一本,翻开内页的专题访谈。
那幅占据了整整一个页面的标题照片应该是在盛锐的办公室里拍摄的,前景是大朵的牡丹花,他坐在窗前,单手支颐,露出好整以暇的优雅微笑。采访正文里,盛锐回答了一些投资领域的相关问题,谈了谈纽约证券交易所的上市公司行情。
隔行如隔山,金融上的事祁寒一窍不通,好像很有点不明觉厉的样子,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我家孩子真有才”式的自豪感。
正盯着照片发呆,有人走到他面前,伸手抚摩他的头顶:“乖,来了很久吗?”
盛锐身上还是早晨出门时的那身迪奥西服,不过胸前夹着员工卡,看起来就很像是制服的样子。
阿狗心里的小灵魂出现了一个“…(//v//)”的表情。
从相识至今,盛锐经常都会带给他不同的感觉。眼前的阿猫虽然也把眼睛笑得弯弯的,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盛锐微微前倾着身子,领带刚好垂在祁寒面前,像撩拨似地一下一下轻轻蹭着他的脸颊。祁寒忍不住伸出手,把那条顽皮的领带抓在手里。
“我总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和在家里不一样。”他轻声说。
盛锐捧起他的脸,弯下了腰。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令人安心的熟悉气息一如既往地把他包围。
“现在一样了吗?”耳畔传来有点促狭的语气,“要是还不一样,我们可以再做点别的。”
随着话音,祁寒的手被捉住,带往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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