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华嗯了一声,“查不出是什么人所为,就不用回来了。”
说完李华起身离座,甩袖出了花厅。常青和常喜也紧随而去。
董吉见人走了,赶紧过来,将董建法扶起来:“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才怪!”董建法一屁股坐在最近的椅子上,“查!查!给我快查,倒底是什么人干的!”
董吉忙忙下去安排。
“看来得早点找那边商量商量了。”董建法自言自语。
……
苍梧县城,一个幽静的小院。
眼看着柔儿拎着刚买回来的几包药进了东厢,钱壮飞才恋恋不舍地回了西厢。
柔儿一进屋,就看到自家小姐(好吧,几天相处下来,柔儿已经把溪月看成自家小姐了)坐在主座上,面色凝重,茶几上摆了一盅还未凉的燕窝。
地上跪着的正是白天在路上救了自己主仆的大伯。大伯已经换了身更合身的短袖粗布小褂,头发显然洗过了,湿湿地散在脑后。露在外面的小臂和小腿都缠了白色的粗布布条,只有指尖露在外面。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柔儿从来没见过林小姐训斥下人,更不用说这个大伯并不是自家下人,而且还刚刚救过自己二人。
“……”溪月看到柔儿回来,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唉呀,还是你说吧。”柔儿看出小姐在为难,转而问地上的人。
寻月向上看溪月的表情,见溪月微垂了头默许,才开口:“下奴是从主人家逃出来的,肯请两位姑娘收留。”
“啊!原来你是……”柔儿大惊叫了出来,被溪月一把拉住,才没有嚷得尽人皆知,“怪不得你身上会那样的印记。”
头一天柔儿在车上给寻月清理伤口时,看到他胸前有一个方形印记,似是新烙上去的,因为红肿得有些厉害,没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朝庭律法明文规定,奴隶不得私自外出,任何理由私自外出等同逃逸。逃奴如被寻回,一般都会被主人家狠狠责罚,因此而被责打致死的也不在少数。而外人如捡到或者捉到逃奴应归还主家或送交官府,可以领到一定数量的补偿金。官府会将有印记的逃奴送回主家,或者公示。公示期满没人认领的就会充作官奴。捡到或者捉到逃奴私藏不报的,如被发现等同偷盗论罪。
“是不是你家主人对你不好,所以你才逃出来啊?”柔儿关心地问。自己已经在心里勾勒出一个恶劣的坏主人形象。
寻月摇头,又将刚才的说辞讲了一遍:“是下奴偷了主人财物,害怕责罚,才私跑出来。”
“啊?这么严重。小姐,我们帮帮大伯吧。”柔儿也是仆人,只是身契有时间限制,不是奴籍。下人们平时小来小去的偷拿主人家一点吃的用的什么的,也是常有。被捉到了,顶多打两板子。而且像蒋家这种大门大户的,都不怎么在意这些,有时管家也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行。此时在柔儿心中,一个尖酸刻薄的主人形象已经十分清晰了。
“柔儿……”溪月眉头还是不能展开。
不是完全不相信寻月的话,溪月想的更多。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老伯,似乎藏了很多秘密。他可以面对拦路抢劫应对如常,一出手便杀了一个劫匪,虽说是偷袭,但那也不是常人轻易能办到的,一般的奴隶哪有在身体里藏利刃的;他以病弱之躯可以一人与好几个劫匪周旋,而且还没有丧命于悍匪的刀剑之下,这绝对不是一个不会武功的老奴能做到的;他小腿上有两条伤口,一长一短,整整齐齐,平行相对,也不是像他所说的意外受伤;他竟然还会做燕窝,懂烹饪,自称会做很多家务……他面对自己一直低着头,不敢与自己对视。但那一闪而隐的眼神,似乎有些熟悉。难道他在哪里见过自己,对自己有所了解,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将他送交官府,所以才敢向自己求助?
就在溪月犹豫不决时,有人轻轻扣门。
“哪位?”柔儿大声问。
“小人‘寻风’,方先生的随从。”门外清朗谦训的声音。
柔儿记得这个声音,她对这个能出手杀劫匪,还能跪地当马凳的清俊随从印象很深刻。
溪月看了看地上的寻月,寻月马上会意,起身站在一旁。柔儿回头看小姐点头,就开门将人请进来。
影一进了门,并未往里走太多,微低了头,目不斜视:“先生备了些酒菜,请林姑娘过去用餐。”
溪月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虽然这次自己又被这位方先生救了,也知道他并不是像传说中那样残暴的杀人狂魔,但溪月心底对这位魔教的执教大人还是有些惧怕的。
柔儿一看小姐面露难色,接话道:“啊,今天天色不早,就不麻烦了,我们已经给小姐做好了晚膳。”
这个方先生虽然长得好看,不过总觉得神神秘秘的,而且他看小姐的眼神明显是有所图谋。已经这么晚了,还请小姐过去用餐,一定没安好心。男人都一样,见到漂亮女孩儿就想占为己有,嗯……只有名公子是例外。
“请柔儿姑娘将餐食移过去一起用吧,人多也热闹些。”影一的态度无比恭谨,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无法再拒绝。
“那就请方先生稍候,容溪月打理一下。”溪月没让柔儿继续推拒。她知道这位方先生的决定,一般人是无法违背的。让柔儿共餐应该已经是底线了。
“是。小人下去回话。”影一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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