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就支起了小帐篷,硬邦邦的也会一挺一挺。正是在这个热血沸腾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仆人的声音:“老爷,段大爷来了!”
沈子淳被立刻驱逐出房。
他的脸上没有露出气恼神情,心中却是一阵阵的难过。刚刚走出房门,他就见段至诚步伐轻快的从楼梯处跑了上来。段至诚神色匆匆,看到他后只笑了一下,然后就拐弯直奔了沈嘉礼的卧室。
沈子淳顿了一下,又按原路蹑手蹑脚的折了回去。
这回,房门可是被关得很严。
段至诚在见到沈嘉礼后,一把就抱住了他。
两人已经分别了二十多天,这时相拥在一起,自然是亲热的了不得。痛吻一番之后,段至诚又把沈嘉礼揽到胸前,一边把手伸进对方衣服里乱摸,一边气喘吁吁的诉说这些天的相思之情。而沈嘉礼刚要做出回应,忽觉天翻地覆,却是已经被段至诚拦腰抱起来扔到了床上。他既然是这样热情,沈嘉礼自然也就暂且放下其它问题,享受一时算一时了。
再说那个段至诚,在战时迁入父母那边居住,这些天随着父亲东跑西颠,回家后又要见太太和母亲拌嘴吵架,儿子也哭闹不休,生活中一点趣味都没有,对沈嘉礼真是思念的要死。如今总算是得空跑了出来,他全凭本能行事,一点自制力都没有了。手忙脚乱的上床干了一度,他连歇都不歇,就直接再战起来,一边动作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这几天顾不上来看你,真怕你随着旁人一起跑了。你不要怕,甭管外边怎么乱套,我们这里一定平安无事。”
沈嘉礼被他这个连珠炮似的干法弄得十分销魂,也无心答话,单是瘫软在床上,舒服的神魂飘荡。
在二度春风之后,两人一起歇息了片刻,才缓过这一口气来。沈嘉礼那样不赞成段氏父子的政治路线,可是如今当面相对了,却是不肯提出半句批评——首先,段慕仁毕竟是政坛大佬,他自知没有批评的资格;其次,段家父子投靠了新政府,将来气焰高涨起来,他也可以跟着占点便宜,譬如说,把那些累赘人的房产出手卖掉,他届时手中攥住现金,岂不是能够想走就走、灵活行动了?第三,旁人的事业前途,和他有个鸟毛关系?他现在忠言逆耳苦口婆心,万一惹恼了段至诚,他上哪儿再去找这样一位身壮体健的有情郎?
思及至此,沈嘉礼牢牢的管住了自己的嘴,询问起段至诚的近况时,那语言也都很有分寸。段至诚倒没有那么多心思,含羞带愧的苦笑答道:“我是全听我家老爷子的,他说这么干,我就也跟着这么干。他已经把我安排进总务局了,本来我也不想掺和,可是那天看他顶着大太阳东跑西颠,两鬓的头发都花白了,累的睡不着觉,就没忍心去反对。嘉礼,你知道,我不是那种追逐名利的人,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家老爷子他……”
段至诚把一切责任全推到了父亲身上,自己则摇身一变成了无可奈何的大孝子。沈嘉礼知道他在他父亲面前向来软蛋,纯孝的高尚品格倒是未见得真有几分。不信装信的连连点头答应了,他自然是不发表评论,只是枕着双臂叹了一口气:“我之所以不走,一是舍不得你,二是舍不得房产。现在看来,房产那边陷于火海,大概是保不住了,不过至少你还安然无恙,总算我没有白白的留下来做亡国奴。”
段至诚晓得沈嘉礼这人比较看重钱财,此刻就连忙答道:“你放心,已经炸平了的,我没有办法;若是完好无损的房屋,我一定能给你保住。这点本事我总有,你全交给我来办吧!”
沈嘉礼一听这话,心花怒放,然而表面上若无其事,毫不领情。段至诚则像撒疯似的,抱着他又亲又啃,用牙齿轻轻咬他的肉。沈嘉礼放下了心上一块石头,被他撩拨的起了兴,也浪了起来。两人抱做一团,肉麻的不像样子。
段至诚现在成了父亲的跟班亲信,不敢外出太久,所以半夜之时便依依不舍的告辞离去了。沈嘉礼的精神很振奋,也不肯睡,坐在书房取出一大匣子房契,开始饶有兴味的估算价值。他这人向来是自己为重,钱财次之,其余为轻的。现在他自己既是活着,钱财上又没有很受损失,那还有什么烦恼?至于国家民族等事,他虽在理智上,也懂得喟叹惋惜,不过哀而不伤,愤慨的有限。
侄少爷
段氏父子投到日本人麾下,光想着这回要升官发财、独霸一方了,忙碌的兴兴头头,丝毫没有成为汉奸的自觉。另有一些不甚知耻的人,看这治安维持会甫一成立便被段冯两位瓜分控制,就十分眼热,想方设法的要挤进去占有一席之地。
在治安维持会与日本军队的协作之下,天津市内渐渐恢复平静,尸首和废墟也被慢慢清理干净,只是这样一座大商埠,在经过了一场劫难之后,街上的气氛都起了完全的变化,虽然表面上还能维持着一点繁荣景色,可是街口皆有日军关卡,那士兵手端步枪凶神恶煞,说杀人就杀人,杀了也白杀。
在八月末的一个傍晚,段至诚又在日租界大请客,在座的少不了冯希坤公子,李泽雄先生,至于常来的盛国纲师长,众人只听说他也曾带兵出城做过抗日的举动,不过似乎是一触即溃,本人也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还有一位爱打小牌的戴老板,在法租界曾是顶风光的一位流氓大佬,结果如今产业全被日本军部没收,他自己不服气,又被抓进宪兵队里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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