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卧室门口,这小子冷不丁地又开门窜了出来。
唐肖愣了一下,就那么一秒钟。宁愿看了他一眼,忽然毫无征兆地扑上来,在他唇上印了一吻。
“还你的。”这小子看着他,认真说。
唐肖冷静地看着他,看他还玩什么花样。
宁愿想了想,觉得还有句话必须得说:“别误会,我清醒着。”说完,转身关门熄灯。
唐医生定在原地回味了片刻,淡淡一笑,觉得还算有点意思。
第二天张继嗓子有点不舒服,去医院找唐医生开点药,结果被告知唐医生请了一天病假,赶紧打电话嘘寒问暖,唐肖说没事儿,就是有点过敏。张继纳闷,你吃什么了?唐医生反问,昨天你跟宁愿去吃什么了?
“没什么啊,火锅,后来我走了这小子又点了两斤小龙虾,一分钱没给我剩下。”
“知道了。”
张继被挂了电话,觉得蹊跷,他知道唐肖从来不碰那些玩意儿,可这跟他过敏又有哪门子关系?
唐肖吃了药,下午睡了一觉起来,发现自己的浴巾已经洗完晾在阳台。唐医生煮了点面,去敲那小子的房门,宁愿正焦头烂额地对着电脑凑他的论文,一听有东西吃,立马就精神了。
唐医生好得差不多了,晚上去值班,走之前嘱咐那小子晚上下雨,记得睡觉前把窗给关上。宁愿当时啃着牛肉满口答应。结果第二天,唐肖下午从健身房回来,刚开门迎面就撞见这小子慌慌张张地往外跑。
唐肖没来得及质问他出什么幺蛾子了,电梯门就关上了,到了傍晚时分,这小子回来了,一副蔫啦吧唧的样子。唐肖不用问都知道怎么回事,可还是装模作用关心了一句:“电脑进水了?”
这小子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
“能修好么?”
宁愿没吭声,回了趟房间又匆匆背着个包出去了,看这架势就没好事儿。唐肖没拦他,这小子自己干的好事儿得自食其果才知道错。跳窗上好端端的靠垫和凉席,被一夜暴雨淋得简直不像样,靠枕还是唐肖去年从尼泊尔带回来的。非得付出点代价,才能吸取教训,唐肖算是看透了,这小子二十多年如一日,始终奉行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脾气。
且随他去,唐肖这么想着,把剩下的家务做了,坐在客厅里看了会儿书,可好一会儿都没进入状态,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胃口吃饭。去厨房看了眼冰箱,牛奶还剩下一点,于是想着要不要下楼去买新的。
唐肖往超市走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格外可笑,明明除了小区前门直接到却偏偏饶了远路,就好像连出来买东西这件事也只是借口。唐肖也觉得这一点都不像他自己,冥冥之中仿佛就是冲着什么去的,却也说不上来。后门出去有一条巷子,唐肖几乎不打这过,不是乌烟瘴气的网吧便是招牌暧昧的足浴店。唐肖一路走过去,走到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的时候突然停下了,隔着玻璃远远地看着那个背影觉得像。
唐肖无端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小子挑了这么个还算像样的地方。唐肖在他对面坐下,点一杯饮料最低消费可以在店里上网。宁愿在屏幕后面,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唐医生安心坐在那,等着看他要多久才能发现。随便刷了会儿网页,然后打开qq给那小子敲了句话,毫无反应。唐肖不着急,靠在那喝了口饮料,手机震了一下,来了条短信,没显示姓名,但看那串号码,唐肖早已经一目了然,是冯煜。
他问他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喝一杯,约在滨江的洋房顶楼。
今晚月圆,赏夜景正好。
唐肖一口柠檬红茶差点喷出来,不仅是因为那股人工添加剂和色素的味道。
这下,宁愿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埋头继续看他的屏幕,再然后,又看了一眼,认出来了,真是惊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正巧路过。”
宁愿又瞥了他一眼,怎么看怎么想都是谎话,可他这会儿没有闲聊的功夫。
“别人的话还没说完就一溜烟跑,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宁愿那小子一听这话,往椅背上一瘫,怪泄气的:“是我不对,行了吧?你苦口婆心提醒我关窗,结果我没当回事儿,论文写一半就不负责任地睡着了,我也觉得自己挺可笑的,什么时候睡不好,吃饭洗澡不睡,偏偏这时候睡,结果呢笔记本电脑搁窗台上淋了一晚上,如假包换的脑子进水,我能怪谁?我这是咎由自取、十恶不赦、万劫不复。我知道错了,那靠垫和凉席也泡汤了,我赔,我一定赔,到时候我连赔礼道歉一块儿加倍奉还,可能先赊着么?后天就得交论文最后一稿了,我现在焦头烂额,上个星期改的那一稿两个备份都没有,电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复原。”
这小子突如其来大段台词儿,让唐肖顿时哭笑不得,真像是感慨万千、一气呵成,幸亏当时四周没有其他客人。吧台的老板娘也只是出于好奇,往这边望了两眼,确认不是吵架也就不当回事了。
唐肖托着下巴看他,见他这么认真,忽然又觉得卖点关子倒也挺有意思:“能让我把话说完了么?”
“我错了,冰箱里的牛奶是我喝的。”
“……”唐晓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小子还坦白了件他不知道的事儿,然后一字一顿、原原本本地说给他听:“你那论文,我有备份。”
“我真不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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