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呢?”
“你女朋友呢?”宁愿往沙发上这么一坐,还挺舒服。
唐肖皱了皱眉,看了他一眼。
宁愿心领神会,又笑了:“那我就放心了。”
这话说得蹊跷,简直跟幸灾乐祸有异曲同工之妙。唐肖倒了杯水给他:“你这算是缺心眼?”
“哪能啊,要是有别人在打扰到你们,我多不好意思。”
“没别人就不打扰了?”
宁愿舒舒服服往背上一靠:“你忙你的,我随意。”
“这是我家,我随意,你给我老老实实坐着,一会儿雨停了就给我跑路。”唐肖说完这话便进了里屋,翻了几页书,刚进入状态,客厅里清脆的玻璃落地开花的声响惊了他一下。
唐肖走出来,看见那小子忙不迭地在收拾地上的残局:“真不是故意的,我就在找电视机的遥控器,不小心蹭到了。”
唐肖从来没想过那个水晶摆设会碎,那一刹只是单纯地在寻找自己的感觉。宁愿叫他的时候,他半晌才回过神来。
“今晚上够乱的,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邪。”宁愿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这东西是不是很贵?”
“不是。”那是有一次他跟袁飞一起旅行的时候买回来的,算是纪念品。当时走得急,也不知道买什么,随便在火车站门口就捡了这玩意儿。
“很特别?别人送你的?”
“……”唐肖愣在那,袁飞给他挑的。本来是带给表妹的,这么一来就留了下来,直觉意义非凡,如今想来,竟然有点淡忘了究竟是什么意义。
“改天我看到一模一样的,重新给你买一个。”
“不用了。”唐肖拿来了扫帚收拾碎片,大概是上天替他拿了主意,到了该彻底放下的时候,“本来放着也是占地方,这样反倒干净。”
等收拾完,宁愿已经重新坐回沙发看晚间新闻了。唐肖站在一边削了个苹果,宁愿看着他削完,伸手去接,谁料他自己放进嘴里咬了一口。一点都没有招待客人的意思,宁愿心里凉飕飕的。
“叔叔阿姨最近还好么?”
唐肖边看新闻边啃苹果,过了好一会儿才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宁愿也不介意,这家伙打小就这样,他妈是老师,家教严,从小吃东西就不爱说话:“借你厕所用一下。”
“恩。”唐肖抽空看了眼窗外,“雨停了,你一会儿可以走了。”
宁愿刚去洗手间,唐肖总算自在了点,往自己那张沙发上一靠,调到了旅游卫视看了会儿节目。盘算了下下次休假得轮到什么时候,恐怕又是遥遥无期,只能透过镜头肆意想象一下。兴许等到过年,能安排开,至少在附近走走,一个人散散心也好。这么想着,唐肖总算宽了些心。
突然之间,他愣了一下,听到厨房的热水器开了,宁愿的声音隔着水声和墙壁含糊不清:“喂,我冲个凉。”
唐肖明白过来,脸色刷的一下变了,几乎是瞬间夺门而入。宁愿当时已经脱得一丝不挂,见唐肖闯进来,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尴尬的反倒是唐肖。
“一会儿就好,我回去宿舍就没热水了。”
唐肖刚想说话,原本这家伙还是侧立着,大概是被水烫着了,猛地转过来,赤条条的什么都看清了。于是刚到嘴边的话又滑了回去。
宁愿见他还不走,一头湿漉漉地冲他笑了一个:“怎么了?我是不是身材太好了?”
唐肖眼角抽动了一下:“我是想起来你穿开裆裤在院子里走的样子真不知廉耻。”
这么看起来,这周末休息的时候得彻底把浴室打扫一遍了,唐肖这么计划着,又后悔刚才没忘了把自己的沐浴露洗发水给拿出来了,他就没法忍受别人用自己的东西。可现在再进去,宁愿那小子八成又自作多情地说他是图谋不轨了。
唐肖给自己泡了壶菊花茶,败火,忍了。换了别人早被他扫地出门了,可偏偏轮到宁愿,就例外了。他们住一个院的时候,宁愿没少给他捣乱,每次咬牙切齿恨不能跟宁愿他爸一样扒了他的裤子打屁股,唐肖他妈就在边上说,宁愿比你小,你当哥哥的得多照顾他。
唐肖不知道因为这话吃了多少亏,青天白日的坐在家门口看书被这小子用水枪扫,过年这小子来窜门把他的零食全兜回家,上学了铅笔盒里被这小子塞蛐蛐儿。你还不能跟他来硬的,记得第一回唐肖气得给了他一巴掌,这小子当时没哭,懵懵地看着他,瞅着眼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愣是没掉下来。这却不是高潮,高潮是第二天早上,宁愿就高烧进了医院。为此,唐肖挨了他爸的批,非说是他把别人家的孩子给打坏了,在家面壁思过一周。
第二次,唐肖的字典被这小子扒了封皮,他不过是说了他一句无药可救,当天晚上,宁愿急性肠胃炎被送进了医院吊盐水。总而言之,事不过三,从那以后,唐肖再不敢造次,就算天塌下来,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幸这段孽缘没有维持太久,宁愿上小学之前,因为他爸工作调动的关系,举家搬迁去了北方的一座小城。
从这一天开始,唐肖觉得,自己的崭新人生终于开始。
一壶茶都喝得差不多了,旅游卫视的欧洲行从英国都辗转到法国了,这小子还没洗完。唐肖想起来里面没有浴巾,思忖了一下,去柜子里找了条旧的,隐约记得以前拿来擦过地。唐肖觉得自己挺损的,就跟当年他巴不得这小子屁股开花一样。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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