芾便翻起身来去勾他的下巴,摸他的脖子肩胸腰腿,摸完了叫人送进来热水巾帕等物,亲手给宜锦收拾打理。将二人打理得干净清爽花去了一刻钟,李芾终于没借口再在床上继续厮磨了,只得不情不愿地给宜锦穿好衣服。
二人洗漱完毕,宜锦看看凌乱不堪的床褥,赶忙又把褥单撤了,好在褥子只是浸了一点儿,并不显眼,宜锦就没管,只把褥单收了。李芾并不阻止他忙碌,宜锦打开窗户透气,又熏上一炷寻常的艾草香,把褥单团在手里拿去洗,想到昨天下午到晚上的情形,便抬头瞪一眼李芾,李芾竟一点不觉得什么,泰然自若地从袖子里抽出一块丝帕揉捏两下。宜锦一眼看出来是哪块,瞬间面泛羞红。
李芾笑着将帕子收回怀中,道:“我陪你去洗床单,然后你陪我用早膳,然后你收拾行李,咱们尽快回家。”
“嗯。”宜锦闷声答应了,又道:“如果不是我,二郎早该回去了,想必家里都等急了。”
“怎么会,家里又没别个。”李芾伸手搭住宜锦的肩膀,搂着他往外走,边走边说:“不过以后家里有了你在,那我可不敢再去他处栖迟,舍不得你惦记我。”
宜锦只笑,不再回答他,李芾看见他唇角勾起的弧度,喜欢得心跳,又凑过去啃他一口,两人一边黏糊一边去了后院水井边。
吃完早饭,宜锦果然开始收拾行李,他的东西很少,不过户籍房契地契,几件衣服而已,然而零零碎碎的东西却很多,宜锦清点杂物,李芾检视一番,道:“我看只带要紧的户籍、路引等物便好,吃穿住行,自有我给你拾掇。盘缠也不必了,你那份自然算我的。这些钱,琐碎的把与左邻右舍代你打理房子,大额的,自己存好。王家姑娘留下的书,你捡原本带上,抄本留下,原本我妥善保存。”
“二郎说得是。”宜锦手头一共只得几十两银子,家里最珍贵的就是医书、药方、药草。李芾既然决定把医书药方等全部带走,誊抄完毕后还会将抄本送还药庐,宜锦自然无所不从。又定了将药庐托付给徐昇照料,那么药草等自然也全部由他接管,其余物品随身带上并无甚用处,便都留下。如此整理下来,不过三天便收拾妥当,可以出发去长安了。
第三天清早,宜锦将钥匙等物全部交给了徐昇,家中储藏的食物炭薪等全部分与邻居,在青围镇众人的依依惜别中登车离开。
早早准备妥当的马车装饰得十分富丽堂皇,里头铺满了长毛毡和织法细密的地毯,靠里是一张足可让二人并肩躺着的软榻,软榻下是空空的柜子,可以抽开,里头放了些书本、笔墨、玩器、香囊手绢等。
李芾牵着宜锦登车坐稳,车夫驾起马车,一队人浩浩荡荡地朝北边的山头出发。李芾决定先带宜锦去药娘庙看看,让宜锦和药娘道别了再走。药娘救了宜锦,也救了他,他也应当拜一拜的。
李芾还准备出了药娘庙就和宜锦说清楚自己的身份,赶路时必然有大量军队护送,再瞒是瞒不住的,不如说开了好。
“听说药娘庙许愿一向灵验。未知真假?”
“我不信这个,再说药娘也不是有求必应的滥好人。”
“我觉得她是亘古未有的好人。”李芾扬扬手里的书,那是王青空手画的人体五脏六腑肌肉骨骼血管经脉图,细致至极,“非寻常善一地一城的好人,乃善一国一世千秋万代的神人。幸而这些书被你保存好了。”
“也需得二郎识货,药娘的努力才不算白费。很多人说药娘擅行邪术,二郎却从中看出了药娘的本事,若药娘生前得遇二郎,你们一定会互相因为知己。”
李芾直摆手:“我看难——我和她都喜欢你,大概是看不顺眼互相拆台的时候多。”
宜锦红红了脸,说:“二郎说笑。”
“我从不说笑。都怪夫人太美太招人疼!”李芾说着,轻佻地勾一勾宜锦的手掌心,“咱们什么事没做过,我什么话没说过,你怎么还这样容易脸红?”
宜锦忙抽出手来,道:“我给您剥莲子吃。”
李芾笑道:“快剥。嫩剥新莲子,香添玉手指——别只顾着剥,喂我吃啊——哎呀,不是叫你用手喂,用嘴~乖~快点过来,过来——!”
随侍在马车附近的小内侍们听着皇帝陛下毫无节操的调戏之言,见怪不怪地互相挤眉弄眼。
就算是几年前皇帝陛下和宜……皇后也不是没胡天胡地地闹过,那时候也没见陛下这么不要脸哪!不过也没见陛下这么高兴。当然,做下人的只希望皇帝陛下一直这般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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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围镇北山并不高,山路尚且宽敞平坦,马车行到山腰上才停下,李芾和宜锦拾阶而上。
庙里的小姑子看到马车上山,早早就迎了出来在门口等着,来这里的男香客一般都是陪伴女眷出现,这次两位男子一同前来,很稀奇。见其中一人正是药娘子的家人,小姑子便露出喜色:“王相公经月不曾来了,师父前儿还说要打发我去您家看看是否有事要咱们搭把手哩!”
宜锦忙施了一礼:“近来事多,不曾来得,尊师费心了。”
李芾听得直歪嘴,小姑子年岁颇小,不过□□岁上,她师父若是个妙龄女子——他才想到这里,小姑子的师父也出来了,是个五六十许的老尼姑,李芾便放心,但也不行礼,只打量着这座小庙。
宜锦带了些素面瓜果等物,奉与师徒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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