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上竟然唱了起来,“涤蓝翎,沧海倾,怎断桃洲不舍情,相思绿柳营。人飘伶,影孤伶,书断渊渟尺素轻,枉添苦梦萦。欲了情,难了情……”
“这是个误会,真的是个误会。”萧衡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话对方先说的,自己仿佛鹦鹉学舌,“有话好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是刘相公的人,以后一定记住您的不杀之恩,在刘相公面前美言……”
薛崇训叹道:“其实我是卫国公,姓薛,听过么?你的手指被人弄成这样,到现在连是谁弄的都没搞清楚,我说你一天到底在干嘛?就只想着去骗孤独伶仃的可怜女子的钱了?”
萧衡也不管薛崇训说得是不是实话,马上就扑通跪倒在地,磕着响头道:“我狗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是您老人家,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宽恕我一回吧……”
薛崇训故作伤感地说道:“你知道蒙小雨有多受伤吗?她无条件信任的人,不仅骗了她,还要毒杀她?唉,人情薄,枉相思,遍地落红一江春水……惨啊!”
“我知错了,大错特错!我一定想尽办法把钱归还小雨,对天发誓,我一定还!”萧衡可怜兮兮地说道,“您出身高贵,是不知道我们想出人头地的艰辛啊……为了出人头地,被世人看得起,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付出了多少,想尽了一切办法……您不知道,我甚至到终南山隐居过,希望得到一点薄名,得到上位者的赏识和召见,我们也不容易,郎君就给次悔过自新的机会吧。”
薛崇训道:“我给你讲个笑话,想不想听?”
“……”萧衡愣了愣,随即忙说道,“想听,想听,郎君的每句话都是至理名言啊。”
“那好。说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每天都烧香拜菩萨,一次他落水了,就一边大喊菩萨来救一边挣扎啊挣扎。就在这时,来了一只船,船问他上来么?他回答说菩萨会救我的。然后船走了。过了一会,又来了一只船,船问他上来么?他还是说菩萨一定会救我……结果淹死了,见了菩萨,他很气愤地问道:我每天都给你烧香,落水里了你为什么不救我?菩萨说:我不是接连派了两只船来救你吗?完了。”
萧衡无语地看着薛崇训,过了一会,他才急忙大笑起了,笑得难听非常。
薛崇训道:“听懂了吗?你要我给你机会,我已经给你了,刀就在桌子上,再不拿就没机会了,真的。”
萧衡大摇起头:“我就算狗胆包天也不敢拿刀对着您啊!”
“唉!”薛崇训摇头叹息道,“你说为了成功如何如何努力,但我不信,如果你真是那样的人,此刻你就一定有勇气拿起刀,因为你的妻子面临着羞辱,这可是奇耻大辱!正如你所说,曾经还为了名气去隐居过,那是终南捷径,人不能靠捷径,懂?”
萧衡涨红了脸,转头盯着桌子上的横刀,膝盖也慢慢离开了地面,想要站起来了。这时薛崇训的瞳孔收缩,露出了兴奋的目光;就连站在篮子旁边的三娘也有些紧张起来了。
薛崇训道:“杀一个不重视生命的人,没有意思;羞辱一个不要脸的人,同样没有意思。”
就在这时,萧衡突然呼出一口气,重新跪到地上……
“你没机会了。”薛崇训拿起桌子上的横刀,说道,“我现在问你,你骗蒙小雨那些钱,确实是送给刘幽求了?”
萧衡默然,他皱眉思索着什么。
薛崇训道:“上次我说你如果有半句假话,我就拿你家人动手,我说话算数吧?如果这次你还不相信,也可以试试。”
萧衡忙点点头道:“是……我一连写了几首诗送到刘相公府上,希望得到他的赏识和推荐,都毫无回音,只得出此下策,送了大笔银两。”
“你送诗送错人了,如果确实写得见真性情,你该送给宋璟或姚崇……可惜他们俩现在好像都被贬到地方去了。”
萧衡忙把责任推到刘幽求头上:“正如郎君所言,我寒窗十载,如今也是没有办法,如果有贤明的大臣在位,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啊。都是刘幽求贪财所致!”
“那陆象先呢?陆象先虽然是我母亲提拔起来的,但贤名多年,绝不是会随便徇私枉法的人;还有宰相萧至忠,平常也能克己奉公,还和你是本家……你真是形势都没看清楚,就蒙着脑袋一个劲乱钻,你以为官场那么好混的?”
“是,是,我愚钝,郎君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如果郎君用得上我,我一定肝脑涂地以效犬马之劳!”
薛崇训摇头道:“你这样的人,我收来何用?不过现在我可以利用你一次,但你得牺牲妻子,还得吃点苦头被关起来消失一段时间。”
薛崇训说罢站起来走到战战兢兢的窦氏面前,窦氏簌簌发抖,惶恐地看着他:“你……你要做什么?”
他淫笑了一下,抬起手里的刀靠近窦氏的脸。窦氏更加害怕了,无助而可怜。听得薛崇训又说道:“你别乱动,否则你的孩子……”
“别!求你别伤害他!”窦氏变得勇敢起来,说话也利索了。薛崇训道:“母爱确实很值得人尊重,如果那孩子是女孩,我一定看在你的份上饶过他……可他是个男孩,我怎么能傻到故意给自己不痛快,留下个复仇的种子呢?”
窦氏跪倒在地,哭道:“求你饶了他吧,你杀了我!把孩子送给别人,别告诉他父母是谁,让他好好活着就好!”
“站起来。”薛崇训冷冷道,“不听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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