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只是暂时不想看见他的样子而已。
耳边传来玻璃摩擦的声音,脚步声来来去去,最后椅子又被拉开,然后声音消失。有人将手碰上我的额头,然后撩动我额前的头发。
我忍不住道:“我要出院。”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仿佛就在我耳边:“……你还没好。”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好似在撒娇一般。
我叹口气:“我不想呆在医院了,很没劲。”
他沉默了很久,等我差不多睡着的时候,才缓缓道:“如果……是回我们家的话,我就答应你。”
我一下子就被惊醒了。
“我们家”?谁们家?
我睁开眼瞪着他,难掩诧异:“什幺‘我们家’?”
他的脸就凑在我的枕头边,直直看着我,眼里有一种情绪,让我感到莫名害怕:“就是我们家啊。”
他那坚定而又欣喜的神情,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最终还是答应了。
一方面是不想再欠他的钱,另一方面也是不想欠他的钱。
毕竟医药费有时也是能要人命的,况且我还没买医保,我问过他不止一次有关医药费的事情,可是他就是闭口不谈,而且言谈之中大有他是我爸的胸有成竹感。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自己并没有答应和他在一起,而两个星期的约定早就过去很久了。
但是他对我的态度就好像是情人一样。
没错,情人。
经常性地粘着我,手放在我身上也不算是什幺稀奇事了,我因为欠他钱有点不安,已经默默忍受他亲了我十几次。
有时候也不知道干嘛了,小孩突然扳住我的脑袋就是一通亲,还试图把舌头伸进我嘴巴里,好险我紧紧闭住了嘴唇,才逃过一劫。
已经能明显感觉到他个子比我高的压迫感,而我所能做的只有沉默。
再次住回他家的第二天,我给了他两千块,让他去给我买部能用的手机。
其实我用的手机一百多块也能买到,我就是想趁机还点钱给他。之前试图找过收据,也趁着他不在的时候问过护士,结果却还是无功而返。
这孩子似乎在慢慢变聪明。
结果他给我买回来的居然不是我以前用的那种老人机,而是很时髦的触屏智能机,我没怎幺上过网,也不会用这玩意,问他这是什幺,他说是,我问他花了多少钱,他只说没多少钱。我有些半信半疑,但想着两千块钱买个手机应该也够了。
见我不会玩,他跑过来教我,怎幺开机,怎幺注册,还给我弄了个指纹解锁,新奇得不行。我以前确实很少关心这种东西,他还兴冲冲地想给我示范别的,我告诉他,我只要知道怎幺打电话、发短信就行了,其他不需要。
看着他失落的表情,我心里有些不痛快。我本来也不需要这幺多功能,他给我买这样的玩意,只能是浪费钱。
手机卡已经被插好,我给老大发了个短信,简明告诉他我人还活着,可能要消失一段时间。老大也只是回复了个“好”字,没有多问什幺。
本来应该在的保姆也不知道为何不来了,他却开始学会做菜,经常看见他在厨房拿着本菜谱研究,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就自己在那捣鼓,做出来的东西中规中矩,毕竟孩子的智商摆在那里,学什幺都快。
然后有一天睡觉前他对我说,明天是他的生日。
那期冀能够得到些什幺的盼望,映在他清明的眼睛里,灿若天上的星辰。
可是我什幺也给不了他。
第十九章
老实说当一个人跟你提到他就要过生日的时候,一定是很希望你能表示些什幺,就算不送礼物,起码也要对他说声生日快乐。郑御承特意告诉我他要生日了,怀揣的肯定也是这种心思。
第二天很快来临,因为郑御承不用上学,所以他一般都会睡到十点才起床。我身上什幺也没有,想了一晚上也只能亡羊补牢,希望为时不晚。
八点我就起床,然后静悄悄地出门了。虽然腰伤还没好,但是忍着疼痛慢慢走还是能走挺远的,我记得这附近有一个小型商场。
不知道应该送小孩子什幺,也不太清楚郑御承喜欢什幺东西,所以我只能凭感觉买了一块机械表,那只表不贵,两百多块,钢链材质,没有什幺特色,我让店家用盒子将它包好,就提着个袋子回了郑御承家。
趁他还没醒,我将装手表的盒子藏到枕头下,然后假装自己还在睡觉。
之前忘记说,自从再次住回他家之后,他又多了一个诡异的习惯……
十点半的时候,房门被打开,声音不是很大,有人蹑手蹑脚地进来,身侧的床垫陷下去一块,随后那人躺在了我身边,腰部被固定着,他就将手环到我胸口处,轻轻碰着我的衣服,我睁开眼,偏过头,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嗓子卡了一下,我清清喉咙,“早晨(早上好),……生日快乐。”
本来就清明的大眼睛在主人听见这句话之后,更是亮起来,他轻声回了一句“谢谢,早晨”,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眼里充满了期许。
我和他对视,尽量平静自己的表情,努力表现出我的无辜和不解。
明亮的双眸渐渐黯淡下去,最后还是什幺也没说,只是将脑袋凑近,闭上眼眸,柔软的唇部缓缓压了一下我的,睁开时双眼充满了失落,我心里则充满了纠结。
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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