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悲凉是不可言表的,要放弃十几年的大学梦,这让陈素心如刀割,一生尽毁!但念头到此,心意已决。陈素本就是执拗的人,凭得就是百折不回的劲,以勤补拙的死记硬背的学习方式就可窥个性的执拗,平日里虽是天性不问事,马马虎虎的过活,但认定了事却就不会拐弯坚持到底,放弃自己一人的前程已是必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比将来整个陈家人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好的多了,这样就是将来自己弃学失踪,父母也只是担心和周边不解的议论,陈家还有陈浩陈凯两个儿子在,一定会出人头地,不出几年议论就会平缓下来。主意打定,心念更是坚定,这里万万是不能再待了!
王峻把陈素抱进卧室,也处理了沙发上的血迹。本来想要带陈素去医院的,只是吐血后的陈素本苍黄如金的脸在一会儿后恢复了苍白色,连呼吸也平稳了不少,这当口刘镇东风风火火的拖了小区的门诊室的一个老医生来了。
号脉看诊,这个小门诊室的医生还算专业,得出的结论并不出大家的理解的范畴外,算是心脉受损,总而言之就是受了刺激一时想不开,好在目前脉相平稳气息和顺没大碍了,实在不放心就买点补品吃吃就没事了,出乎意料的没事,刘镇东拖老医生出去问:“他会不会有想不开的?真的不要紧吧?
老医生看刘镇东,刘镇东干笑:“是我玩笑开得过份了,害他气得吐血晕过去,我是担心他醒过来会不会想不开?”
老医生想了想摇摇头:“不会,他的脉像虽弱却也是平稳,没有郁积之像,倒是这人面相单薄不是豁达之相,还是不要刺激他的好。”
听到老医生说陈素脉像平稳之意就是没死志,刘镇东也放心了,毕竟是他的话让陈素吐出血来的,好好的人生生的黑红的血从嘴里涌出来真得很是吓人的。
刘镇东掏了好几张的大票子算作上门的诊金,那老医生也怕是见过世面的,随手接过顺手塞口袋里了,要了一张纸开了一副中药方子让去同仁堂抓药,方子里有一味名贵的药,怕别的药店以次充好,“这年头中药的原材料都不正规了,就那还算是原汁原味”,老医生交代了就走了。
王峻也听到了,不无放心,看看陈素睡得很沉,想了想就出了卧室。宋威高远是有事和王峻碰头的,一进来三分钟就遇到这事,他们也没多少感觉,陈素吐血又不是他们逼的,倒是同情一点点,就只一点。各人各命,反正陈素是脱身不了的了,还是想开点好。
王峻要去买药,高远开车,他们顺便在车上谈事,这边是郊区,怎么快,再来回也是要一小时的。本要刘镇东留下,可刘镇东不想单独留在那,他算是怕了陈素了,如果陈素醒过来,自己再顺口说出什么话来就不好了,刘镇东对自己的嘴巴可是把不住的。同样想到这,王峻也没再说,陈素还在昏迷中,以往的经验,陈素是要睡上半天的,搜走陈素的那串钥匙,王峻把门反锁了就和他们出去了,尽早回来就是了。
门合上的那一瞬,陈素张开了眼睛,眼睛有从未有过的亮。
眼镜是找不到的了,抽屉里有一副三月前被王峻压坏了一条腿的眼镜,用透明胶布卷一下就能戴,在适应了突然起床后的晕眩,陈素找出了床边抽屉里一直没有机会用过的身份证和自己的存折,存折上有一千多元钱,这是陈素有生以来最大的一份私有财产,这现在就是他的命根子。时间不等人,陈素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他们一起出去买药。药店满街都是,小区外五分钟的路口就有一家大药房。片刻都不敢耽搁的,陈素脱了身上的衣服,钥匙被王峻搜走的声音他听到了,穿上自己的凉鞋,陈素找了塑料衣袋装上家里买的那双仿造耐克,打开鞋柜的抽屉,那有第三付备用钥匙。
开了抽屉拿备用钥匙的陈素的动作停滞了一秒,望着开着的抽屉里堆积的现钱,陈素再看看手中的大红存折,陈素身上一向没现金的,跑出去还要到学校的校内支行取钱,按以往的经验,每次取钱等上半小时算是快的了。仅考虑了一秒,陈素就把小抽屉整个拉了下来把里面的大票小票硬币都倒进了衣袋子里,没时间磨蹭了,陈素把自己的存折留下了。打开门,直往楼下跑,心里只有离开这个地方,永远的远远的离开。
探头探脑确定楼梯没人,陈素立即三步并两步的冲下去往小区的大门跑。
对着楼道的门诊室里的老医生眼睛余光望了冲出楼道的身影怔了一下,扭头瞧着飞奔出小区大门的那身影,看了看,想了想,转身当是没见的。
拦到出租车,陈素压着急火,按胸口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请司机开到火车站。
没晕车,车子开的不快,北京郊区的路不比县里的路好多少,曾几何时让陈素引以为荣的北京城在现如今已是陈素眼中如断垣残壁般很不堪了。
永远是人山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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