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的进入了梦乡。
大年初二的早上,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号码陌生到我几乎快要忘记了,但是却又是曾经最熟悉的号码。
接通了电话,从那边传来的是一股浑厚的东北腔,是我的父亲。从声音听起来和最近的一次联系差不了多少,尽管那次联系是在6年前快要放假回家的时候。
“喂,爸。”
“小牧,我和你妈还有你姐一家人要去你那里一趟。就这样。”
“什么,怎么突然……”
没等我说完,电话那边的声音就已经听不见了。这通电话让我直接从昏睡转到了清醒,我一脸茫然注视着天花板,想着六年未联系的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来找我。但是无论我怎么想都始终想不通。
过几天,约定来的日子里我穿着和往常一样的衣服早早地等在了车站的出口处,但是过了好长时间,我还是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我默默叹了口气,笑着这样傻傻的自己。
然后,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久违母亲的声音。
“小牧。”
第26章争执与懊悔
坐在我面前的爸妈还有旁边位置上大姐一家,此时正瞪大眼睛看着我。
从车站出来之后,急急忙忙的带他们到了一家快餐店点了几份套餐。在路上,我就在想和他们说什么或者他们打算说什么,而我又要如何应答他们。可是,直到我们点完餐坐了下来的时候,我没有说话。而他们也只是默默地跟着我,偶尔会听见外甥和大姐撒娇的声音,随后传来了大姐叫他闭嘴的说话声。
我们走在路上的时候,安静的样子引起来周围人的注意,我想它们大概在疑惑一家人的气氛为什么会如此凝重。就连我们坐在餐馆的时候,彼此之间的氛围也是僵硬的不得了。
菜端了上来,我们开始吃。整个过程中誰没说一句话,就连刚才还在撒娇的外甥也是像只被教训过的小狗一样安静的吃着眼前特爱的西红柿牛肉饭。在这个热闹的餐馆里我们成了最煞风景的一伙人。
吃完就坐上了直通学校公寓小区的公交车。同样的路我也走过几次,但从未有过今天这样无奈的心情。想说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儿,想问的事情也全部纠缠在脑袋里,理不清那个先问那个后问。解决这种无奈最好的方法就是沉默。所以一家人全部都选择了沉默。
我下了车,他们也下了车走在我的后面。脚印慢慢延伸到了我的公寓门口。转了几下,钥匙就把银白色的门打来了,寒气一下子融入了房子里。从窗外的射入的阳光拯救了这看似冷清的屋子,脱了外套和鞋,我们几个人坐在了客厅的电热毯上。此时,莫利才从我的卧室里出来,本似慢悠悠的神态在看到大姐他们一行人的时候立刻转变为防卫状态,像是自己的地盘被别人抢占了似得。大吠了几声之后,我把它关进了卧室,顺便在它的小盆里放了点狗粮,以此来安慰它的情绪。
再回到客厅,看见我的外甥早就躲到了姐夫的身后,才想起来外甥他其实很怕狗的。不过这件事在我六年前离开家的时候就已经变淡了。大姐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冲着我喊了起来。
“你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一辰他怕狗吗!”那语气像是我故意要折磨他似得。看着此时怒火中烧的大姐,我只好低头道了歉,并承诺在他们来家里的时候,绝对不会让莫利出现在他们面前。听到这话,大姐才有些消了气。大姐夫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给他们每个人倒了一杯热水之后,我也坐了下来,而且就坐在他们的对面。现在的场景让我想起来当时我面试教师的时候的场景,面前坐了五个人,任凭他们随意的提问题,我都要微笑的做以他们认为是符合标准的回答。而现在的场景则是变成了我要同时面对身为医生的父亲和母亲,小学五年级的外甥,公司职员的姐夫,最可怕的是还有身为律师的大姐坐在他们旁边。这样的阵势让我这个高中老师不知道如何应对。
思绪变得更加凌乱,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答案却什么都找不到。
年近花甲的父亲看出了我的慌张,直接来了一句。“我有话要问你”就直接把我定在了被质问的一方的立场上。
我只能无奈的当起了一个被审问者。
“你和那个人分了,对吧?”父亲质问的语气直接就把问题抛到了我这边。
“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吧!”
“那你还会重新找一个女人结婚生子吗?”
这问题太直接了,我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六年前的开学回校启程的前一天,我向父母和大姐表明了自己。在那之后的一天之内,他们什么话都没有跟我说,就像是第一次见到的外星人一样,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厌恶。即使第二天我走进车站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影。之后的大学一年多,我一直都是在边做工边上学。再也没有和他们取得任何联系,包括新年的时候。
当我大二的时候,我父母就会经常跟我说,附近的某某结婚了,或者你初中同学的某某某都生小孩儿了。他们,尤其是母亲,会经常打电话问我有没有相中的人之类的话,可每次当我听到的时候我都是用学习太忙之类的理由搪塞过去。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后抬起头看着此时眼中流露出些许期待的眼睛,摇了摇头。
“不会的。”
“那你真的要这样一个人活下去吗?”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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