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号星期天,杨景行晚上九点不到就给何沛媛打电话了:“喂,在干嘛?”
“没干嘛。”何沛媛好急切的:“行了,你去忙,拜拜,晚安。”
杨景行嘿:“不好意思,今天忙完了,让你失望了。”
“啊……”何沛媛顿时哀呼,还加上叹气:“这么早。”
杨景行笑:“很早吗?那我们慢慢来。”
“是早哇。”何沛媛这语气就明显在掌控之中:“我还没洗澡没洗衣服,还要练会琴,还要做瑜伽,还……忙不完!”
杨景行觉得:“大晚上的就别练琴了,洗澡做瑜伽都不但耽误打电话,现在就去洗吧。”
何沛媛用短暂的沉默再加上:“……我挂了!”
杨景行连忙:“昨天买新衣服没?”
“买了。”何沛媛好像没啥兴趣。
杨景行又问:“什么样的?”
“就那样,春秋天的。”何沛媛有点嫌弃了:“你没话说就别打电话呀。”
杨景行就说:“我想你。”
何沛媛还是嫌弃:“能不能讲点真话?讲点有意义的话。”
杨景行长叹气:“你可以觉得没意义,但绝对是真话。”
何沛媛轻哼一声:“你在哪?”
杨景行说:“刚回酒店……要不我们一起洗澡?”
可能是远隔千里无须担心,何沛媛好像完全没在意:“好,你挂吧。”
杨景行嘿:“歌舞剧怎么样?”
何沛媛说:“她们业余的,演《刘三姐》。”
杨景行是觉得:“业余更有乐趣,你妈怀恋舞台吗?”
“还好吧。”何沛媛还是有点遗憾:“不过毕竟是曾经的梦想……”
何沛媛的母亲本来也是歌舞演员,算是老一辈的唱跳歌手,可惜的是那个年代刚分配到单位没几年,厂里的文工团就解散了。而那时候何沛媛的父母刚开始恋爱,应该是多方面考虑吧,本来条件挺好的歌舞演员选择了转行,到厂里的党委工作部干了闲职,这一干就是十几年,也就是个正科级。
不过在何沛媛看来母亲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当初那些选择了被合并去大型歌舞团的演员们后来并没有得到很好的艺术生涯。而何沛媛母亲虽然没怎么风光过,但是和丈夫有足够多的幸福安康时光,很好地照顾了家庭……
杨景行补充:“关键是培养教育了你,最大成果,鲜有人比得上……你妈带你去见朋友应该挺自豪的吧。”
何沛媛不知道是奉承还是讽刺:“没你妈自豪。”
杨景行委屈:“我好好说话呢。”
“我也是!”何沛媛明显嘴硬的语气:“谁叫你……十句话有九句都不正经,九句半,九点九句!”
杨景行大度:“我不跟你争……你也可以鼓励你妈开始业余生活了。”
何沛媛大声:“我鼓励了……可能是前几年养成习惯了,他们俩现在就爱腻在一起。”
杨景行嘿:“那你就教育你爸多陪你妈呀,买票送他们,叫他们去看。”
“都要上班,闲的时间也不多,关键是我爸一点没受到家庭熏陶……”何沛媛说着说着就陡然失去耐心:“我家的事不要你多嘴!”
杨景行嘿:“聊聊嘛,我说不定多点巴结讨好的机会。”
“不用。”何沛媛拒绝,很怀疑:“你自己的事怎么样?”
杨景行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切顺利。”
何沛媛惊喜:“哟,什么喜事呀?”
杨景行嘿:“我晚上有个打电话的人了。”
“这就算喜事?”何沛媛简直恭喜:“那你这辈子不愁了,总有人会接你电话。”
杨景行补充:“接我电话的是我喜欢的人。”
“不跟你扯!”何沛媛好烦,换话题:“你们预算做出来了?”
杨景行说:“细节预算还没,还有几份大合同没签。”
何沛媛问:“哪些?”
两个人聊起正事来,相比起杨景行的无赖油嘴滑舌,何沛媛对电影的筹备工作感兴趣得多,包括很细的细节都愿意问愿意听,比如杨景行是怎么样打动著名演员的,什么时间什么地方见面,开场白是什么……
何沛媛八卦:“他知道你是四零二吗?”
杨景行哈:“这么臭名远扬的人还有谁不知道,还听过我的歌呢。”
何沛媛问:“人怎么样?对你的态度。”
杨景行说:“挺客气的,我还没遇到过当面骂四零二的。”
“跟你说正经的!”何沛媛很不满,“你觉得他对你是真客气还是假客气?”
杨景行是觉得:“客气无所谓真假,都是真的,也都是假的。”
何沛媛懂的:“那实质呢?”
杨景行说:“实质就是,和大部分摸爬滚打成名成家的人一样,警惕性都比较高,但是他们也很希望你能让他放下这种警惕。”
何沛媛问:“你怎么做的?”
杨景行说:“我跟他聊艺术,演的电视剧电影我都看完了,他自己不记得的我都记得。”
“有这个必要吗?”何沛媛有点俗气:“不就是钱吗?”
杨景行笑:“关键是没钱呀,杜林都不敢信能谈下来。”
何沛媛却觉得:“一点都不便宜。”
杨景行就细说一下,这三百万的合同酬劳中包括十五天的拍摄,还有后续的几十场宣传,也就是说基本上一天就十万块的酬劳,人家好歹是一线,已经十分友情价了。
何沛媛果然还是小女人心眼,觉得这位演员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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