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许三儿的小灵通震动起来。这是许珊蓉避着许浑偷偷送自己的生日礼物,每月还坚持帮充话费,除了他俩没人知道号码。
“三儿啊,今儿我上你家,本想探望下你,但你不在,表嫂给我开的门。你什么时候回来”
“小姨,我晚些回来。社交表放在床里,你拿吧”,他要给公寓做大扫除,暂时脱不开身。
许珊蓉闻言找出本子仔细翻看,发现近十天的记录里,每日都有一个任务栏得到了1或2的评分。最初是“与陌生人交谈5分钟”,后面变成“与熟人交谈5分钟”。但无一例外,这些任务栏空白处都有个括号,写着“易世”三字。许珊蓉隐隐有些不安。
清晨,繁忙的律师工作室迎来了一位年轻的客户。李彬认真审读青年递过来的一叠材料。他对这客户并不完全陌生,一个月前曾接到对方打来的咨询电话。
“易先生,这些材料我看了下,仅就父方的材料而言,没什么大问题,但我记得之前电话里提过,您今年未满30周岁,被收养人也超过了14周岁。即使您取得了送养人的各项手续证明与同意书,证明了这位叫许浑的先生有送养资格,您也不符合收养人的条件啊。”
“可你也提过,如果收养人是三代以内同辈旁系血亲可以不受被收养人年龄限制。”
“你想找这个孩子的亲戚收养他?”
“是的,这个孩子的小姨年满30岁。”
“这倒没问题,只要提交与收养人亲属关系的证明,再补齐母方的材料和同意书就行。”李彬看到了易世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吗?”
“母方的同意书,意思是也必须取得母亲的同意?可他母亲是个精神病人,没有自主意识。”
“哦,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根据《收养法》第11、12条的精神,如果生父母双方确有困难无力抚养子女,而其中一方不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无法准确征得其意愿的,也应当允许另一方单方送养。只要给出无民事行为能力的证明即可。”李彬明显见青年舒了口气,补充道,“鉴于被收养人已满15周岁,收养也应当征求他本人的同意。”
“我知道了,谢谢您,李律师。”
走出律师事务所时,已近正午,阳光明媚,青年心头盘旋已久的雾霾微微变淡。
易世正筹划着周末了,该带小家伙一起出去吃顿大餐,进门却看到许三儿坐在沙发上等他,一如既往的面瘫,可他立刻从对方的眼神领悟出迟疑的情绪。
“怎么了?小许”
少年踌躇地说:“易....哥,我小姨想见你,她不知道我打工的事儿。”
“这有什么,告诉她实情吧,没事的。”易世漫不经心,一口答应。
“这样吧,今晚你带她来我家,我下厨请你俩吃顿好的,顺便聊聊,互相认识一下,也让你小姨宽宽心。”
许珊蓉没料到会很快接到见面的邀请。她确实有些忧虑,不是因为许三儿对易世特别的态度,而是从社交表的记录,她发现了两人交流的频率太高了。几乎天天有接触。对陌生成年人和未成年学生而言,这不正常。她担心许三儿因缺乏交际经验被有心人哄骗去干些糟糕的事儿。然而侄子比较固执独立,她没法强行管束与控制,不利于双方的沟通,于是只能从考察交际对象下手。而路上少年袒露实情后,她更是坚定了自己的做法。雇佣童工可是违法的!
然而许珊蓉先入为主的恶感在看到本人时稍稍降低。易世正坐在饭桌前,用手一点点细致地剥着油炸鸡腿上的金黄淀粉皮,面前摆了一桌子的丰盛菜肴。他的脸看起来特别年轻,像是刚踏入社会的大学生。青年抬头见两人进来,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随即招呼两人坐下尝菜。许珊蓉用筷子顺手夹了点菜吃,最后一点偏见也消失了,开始客观审视眼前之人。
“许姐,你好,我叫易世,叫我小易就成。”青年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将碗推到了少年面前,里面有七八个剥好的白嫩嫩的鸡腿。
“你好,许三儿承蒙你照顾了。小易你做的菜真是深得我家侄子的真传啊。你两关系真好,还学做菜,哈哈。”许珊蓉偷偷环顾屋内的布局,掠过“禁止入内”的字样时,微微有些眼熟,没怎么放在心上,继续追问道:“小易,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一个人住。你父母呢?你还在读书,还是已经出来工作了啊?”。
“我父亲8年前就过世了,母亲两年前也了。现在在一家高级酒店工作。”青年认真回答着许珊蓉的问题,注意力却全在许三儿身上。许珊蓉一心想要试探他,没注意到侄子的神色从进门开始就变得有些古怪,等吃到菜时,神情更添怪异。但这一切都被易世尽收眼底。
两人你来我往地寒暄着。易世对待她缺少陌生人的拘谨感,而是一种莫名的熟稔,这让许珊蓉很不习惯,却又在对方亲近的态度下不由自主放松了戒备。她兀地生出想要和易世单独坦诚地交流下许三儿的问题。可直到吃完饭,她也没寻到机会。而易世仿佛心有灵犀般开口了:“小许,能麻烦你去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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