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张道蕴等五人开出了那么优厚的条件,只要能杀掉叶小天,立即就能成为人上人,享尽富贵荣华,一时间他们的那些随从下人全都发了疯似的,不惜命地向刑厅大堂反复发起攻击。
“肃静!”
“笃!”
“回避!”
“笃!”
“肃静!肃静!肃静!”
“肃静牌”一连挥动三次,又是两刀一枪,被写着“肃静”两字的牌子挡住。华云飞和叶小天手下的一个生苗侍卫,一人持肃静牌,一人持回避牌充作盾牌,另一只手拿着刀,死死地堵住另一处被破开的窗口。
只要不让外面的人冲进来,五位权贵的人数优势便无从发挥,大堂上的人就还有得坚持。华云飞和一名生苗武士挡在窗口,另外几名武士则紧张地站在一边,随时准备替补。
洛父和老伴心惊胆战地站在一边,忽地看到“明镜高悬”那边的形势有些岌岌可危,洛父一时间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忽地大叫一声,举起手中所捧的物事就冲了过去。
破窗外,几个家丁刚刚用竹枪刺开窗口的几个帛隶,其中一人正要挺刀钻进来,洛父就咬牙切齿地扑了上去,大吼道:“去死!去死!去死!”
洛父抓着手中的东西没头没脑地一通砸,忽地“咔嚓”一声,手中的东西裂了,里边的东西“咕噜噜”地滚出来。正砸在他的脚面上,好痛!原来,他手中所捧的的东西竟是方才旁人搬运公案去顶住大门时顺手塞到他怀里的推官老爷的官印匣子。
半截身子钻进窗内的那人被洛父砸得头破血流。脑浆迸裂,软软的趴在窗台上,后边一个帛隶眼明手快,赶紧把初次杀人有些发愣的洛父给拽了回来。洛父刚一离开原位,一杆竹枪就从外面刺了进来,只要慢上少许,就要被当胸刺个对穿。
由于里边的人拼死反抗。外面的人虽被重金所诱,但是不断的死亡也让他们贪婪的理智渐渐清醒过来。双方渐渐处于胶着状态。
毛问智和苏循天一左一右,紧张地站在叶小天手边。叶小天见外面的攻势趋缓,轻轻吁了口气,这时他才听到耳畔有个念经一般的声音:“完了完了。这下子想逃也来不及了,死定了!死定了!完了完了,这下……”
叶小天暗恼:“这是谁,怎么这般晦气!”
他猛一转身,就见李秋池站在“海天红日图”下,一手抓着一根签子,左手红签,右手黑签,摆出的架势还挺威武。只是脸色苍白,双腿乱抖,未免泄了他的底气。
叶小天见是李秋池在念叼。便白了他一眼道:“你穷嚷嚷什么,拿签子做什么,那也能用来杀敌么?”
李秋池向叶小天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用令签在咽喉处比划了一下,道:“东翁,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杀得了人。这签子不是用来杀人的,是学生准备用来自杀的。只要他们冲进来。学生立即自杀。”
叶小天一听,倒是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不管怎么说,有自杀勇气的人总比贪生怕死的人强。叶小天便安慰道:“你不要怕,如果真被他们闯进来,叶某去死就够了,总不成他们还真敢把所有人都干掉。”
李秋池哭丧着脸道:“如果他们真如东翁所想,那他们就不是土司人家了。东翁是不知他们的手段哇,他们如今已经恨极了咱们,若是给他们冲进来,不只东翁要死,学生也一定会死,就算死都不能死得痛快,他们会剜目、刖足、用尽酷刑后,再用石灰水把人活活煮了。”
听他述及其中惨状,叶小天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李秋池掉了几滴眼泪,把一根签子递给叶小天,很好心地哽咽道:“东翁若被生擒,死状一定比学生还要凄惨十倍,这根签子送给你备用吧。”
叶小天没好气地接过来道:“谢谢!”
……
后宅里面,正在安卧养病的张胖子听说叶小天悍然杀掉五恶少,五人家族围攻刑厅,要屠光刑厅所属的消息。登时气得发晕,捶榻大骂道:“这个该死的叶小天,竟敢如此欺我!我不会饶了他,绝不饶他!”
张雨桐眼珠一转,凑上前去对张胖子道:“父亲稍安勿躁,这对父亲可是一件好事呀。”
张胖子骂道:“混账东西,刚刚觉得你懂了事,这又开始说起胡话!他杀了我们张家的人,扫了你父的脸面,你还说是好事?”
张雨桐道:“死的可不只是咱们张家的人,还有项家、御家、吴家的人。”
张胖子一愣,道:“你是说……”
张雨桐道:“那姓叶的不过是一个没根基的流官,哪来的熊心豹胆,敢一举杀掉五个家族的人?此事十有是于俊亭背后主使,就算不是……”
张雨桐的语气骤然变得更加阴柔,声音也压得更低:“咱们也可以让别人觉的是!”
张胖子憬然领悟,道:“啊!不错!这对我们张家确是好事。为父本来最担心的就是那小贱人软硬兼施,会把忠于我张家的权贵全都收买了,如此一来,至少吴家、项家和御家是死心踏地要追随于我了。”
张雨桐欣然道:“正是!所以,任由他们闹去,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只要我们实力犹在,一俟逮到机会,还怕不能扳回局面?”
张胖子转怒为喜,嘿嘿地冷笑起来:“我儿聪明,不错,不错!还是驱狼斗虎,我们来坐山观虎斗罢!”
……
刑厅正堂外面。一群家丁取来许多引火之物,张道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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