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新帝登基咱们不表示一下吗?你没有官身,有些事情不好做,咱们再解一批滇铜如何?”
茶盏一放,送走了魏五和岑毓英,老爷子也没多少犹豫,将魏芷晴提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您老只是个布政使,不是一省总督,新帝登基,与咱们没多大关联,各说各话,各走各路就好!
朝廷要用我,非得到了火烧眉头的时候不可,打老道光的脸,现在多数人是不敢做的,解滇铜、送银子都是白瞎,不如静观其变。”
四色棍咸丰帝登基,如果想用杨猛的话早就用了,朝廷那份革职永不叙用的旨意,可是先帝的圣谕,不到十万分的时候,朝廷是不会让自个丢面子的。
“可恶的林元抚,坏我儿前程,若不是那老东西撺掇,能有这事儿?”
在杨士勤的心里,朝廷的官帽子还是一种荣耀,虽说杨家做的是造反的营生,但并不妨碍杨士勤喜欢朝廷的官帽子。
“嗨!这事儿也难说,林老虎那份折子,说不定还是朝廷重新启用我的本钱呢!林老虎做事儿,只是急躁了一些而已。”
对于官帽子,杨猛也想弄上一顶,毕竟扯着大清的旗子办事儿能顺畅一些,少出力就是少死人少花钱,大清的官帽子又不是绿帽子,带上不丢人。
“你要利用的那个三点教,我最近也看了一下,什么玩意儿!完全是江湖神棍的做派,你可要当心啊!
洪秀全弄的那个天父天兄,完全就是愚弄老百姓的玩意儿,话说的虽好。但他能做到?
这洪秀全跟李闯、张献忠差不了多少,这都是有数的,他们造反除了害人,就不会做别的了。
照我说,这洪秀全就该点了他的天灯。怎么说他也是个读书人,弄些洋玩意儿愚弄百姓,该杀!”
杨猛的事情,谁最清楚,除了老爷子就没别人了,老爷子要想知道杨猛在做什么。只需找来秦子祺问问就成了,对老爷子秦子祺可不敢隐瞒什么。
杨猛要利用三点教,杨家老爷子也就看了看三点教的教义,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许多东西在杨士勤看来,明摆着就是骗人的。可偏偏就是有人信呐!
诈尸愚民,这是江湖术士玩烂了把戏,没想到却让洪秀全那个半拉读书人玩成了,冲洪秀全诈尸愚民的做派,这人的心性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为了研究三点教,杨士勤还专门让人找了圣.经对比了一下。洪秀全的那些玩意儿,完全是自己造的,若洪秀全是个饱学大儒也还罢了,但他一个读书都读不明白的人玩这个,谁还能指望他玩出个花样来吗?
“三点教?咱们与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也是各走各的路,他不惹咱们,咱们就不动他们,他们若是没眼色,杀他个悔断肠!”
对于三点教。杨猛也不想纠缠,现在他没有心力对付三点教,自己的本事自己清楚,自己可不是智比天高的那些神人,他杨猛能走到现在。一多半是靠着后世的经验,另一部分则是心肠歹毒、阴狠毒辣了。
同时算计大清和英吉利,杨猛自忖没这个本事,只能先打打老虎了。
“谨慎一些吧!保钧给我来了电报,听说你又要对咱们家的管事们动手,这事儿悠着点,能放就放吧!
咱们家的金银,现在多的都能修路了,他们弄下仨瓜俩枣也不过分,毕竟他们是跟着咱们混饭的,何苦绝人后嗣、断人财路呢?”
这就是自家老爷子,对外人他能狠的下心肠,对自己人,老爷子还是很宽厚的。
杨士勤也觉得自家老三的心肠有些硬了,动不动就灭人阖家满门,这事儿好说不好听啊!
“老爷子,要是咱们家的管事找到我,说一句,三爷缺钱花!我怎么也能拿出些银子的,咱家的虽说什么买卖都做,可几时放过印子钱?
不告而取的这些人,咱们还能容忍,可那些巧立名目的呢?咱们今天放他们一马,来日他们就能卖了咱们!
反骨仔比汉奸更可怕,这事儿没得商量,我还是那句话,越过了我划的那条线,有一个我就灭一家,有一万我就灭万户,十万百万也不嫌多!杀个千数万,我手里这把屠刀还是不会钝的!要是举国上下都这样,就真没法子了,但我这把屠刀,就是个警示,杀上一百年,我看还有敢伸手的吗?”
国家政策,多数都是好的,但多数又做不好,这不是政策的原因,多半是官员的原因,五千年造就了灿烂的文化,官场文化杨猛压不住的,只要有官职大小之分难免就有这个。
但贪腐的文化,杨猛可以杀的住,祸及家人,这是国人最害怕的东西,荫及子孙,这是国人最重视的东西,这两样加在一起,杨猛不信杀不怕他们。
冤枉,或许吧?但人口的基数到了,杀个百十万就跟没有也差不多少,有些事情就得矫枉过正,不做的极端一些,许多人是不会害怕的。
“唉……你也是有孩子的了,就不想想那些家的孩子?”
积阴德,才是杨士勤最看重的,老三祸祸死的人太多太多,好些时候杨士勤都会做噩梦的,说老三心肠硬,还是最委婉的说法,滥杀、妄杀、冤杀,许多时候自家老三根本不能算是个人,杨士勤就怕报应呐!
“推己及人,他们做这些的时候,多想一想也就没这些脏事儿、烂事儿了,不是我想杀人,而是他们逼着我杀人,我杀人有一个恶习,那就是斩草除根,别犯在我的手里,犯在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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