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陆由过得很充实,这一次的充实依然来自刘颉,他练习,看剧本,看完了就和刘颉交流,没有了那么多的繁文缛节,陆由却越发的空虚,甚至他在耗腿的时候会想,这个时候,如果有一本家训,背一背还是可以的。因为痛苦的时刻,若有更痛苦的来分担,ròu_tǐ好像就轻松一些。
中午,刘颉亲自送饭给徒千墨。陆由就心安理得的午睡。房间是新搬的,比原来住的敞亮些,也不用再同任何人分享洗手间。
陆由看着绝对能够彰显品味的墙纸,他没认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不知为什么,好像刚睡着又醒了。
于是,一个人去力量房,没有做力量练习,却是在空出来的那一片地做了拉伸,而后,他开始练舞。的基本功卡狄的练习生差不多都是罚出来的,陆由的舞跳得不错,三四个托马再连接af外加龟转没有一点问题,练到衣服湿透出来的时候,家里却莫明的多了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陆由甚至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那人不住口地道歉。陆由也呆了,自打进了门,只有他给别人赔不是的时候,又有谁会在意他。陆由蹲下来,看到那人正用手去拨落在地上的香灰,但不动还好,这样一弄,地板更脏了,“实在是对不起,您,您的鞋----”
陆由惊呆了。
那是一张太美的脸。陆由当年十三楼上挑衅徒千墨,他有斗志,也有本钱,他甚至想过,或者自己的这张脸会让爱才的卡狄总监舍不得,这是一个声色犬马的圈子,尽管以色侍人总像是被瞧不起的,但青春偶像,没有色相,又怎么出头。陆由在徒家这几日,行一步错两步,唱功演技都被踩到泥地里去,惟有这张脸,他还是有些信心的。可面前这个人,尽管脸上还带着惊愕和忐忑,但那种惊心动魄却毫无攻击力的美,却绝对当得起那四个字,我见犹怜。他美的像一只蜷缩在沙发角不会伸爪子的猫,让人,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握在手心里,狠狠蹂躏。陆由几乎没有多想,一瞬间,就认定了,他就是那个徒千墨故事里,比自己还漂亮的m,徒千墨没有说谎,他的确,比自己漂亮。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比自己摄魂。
“怎么回事?”刘颉出来了。
“颉师兄。”眉笙抬起头,眸子里水盈盈的。
颉师兄。
陆由才一听到这称呼,心就凉了。原来,这个人已经登堂入室,成为了徒千墨的弟子了吗?
“这位是陆----”刘颉说不出来了,“是才跟老师的陆由。”
“陆师兄好。眉笙无礼冒犯了。”他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可不知为什么,却天然地带着一种勾引的味道。
“香断了?”刘颉问。
“眉笙该死。”眉笙依然一点一点地捡着香灰。他甚至连多认一句错都不敢。
“你多少年没犯过这种错了。收拾了重回去捧着吧,我----”刘颉迟疑了一下,“我不会告诉老师的。”
“谢谢颉师兄。”哪怕卑微如陆由,也可以看出他面上太过卑贱却又刺目地真诚的感激。陆由看着他一步一步跪行后退,不知为什么,心就揪起来了。
刘颉只等眉笙退去才道,“他是眉笙,老师从前的小奴,也是个可怜孩子。”
“是。”陆由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眼光依然望着眉笙远去的方向,“我不小心吓到他,断了香,他----”陆由迟疑着,“他会被罚得很惨吗?”徒千墨的变态,陆由不是没有领教过。
刘颉摇头,“老师虽然替他赎了身,可也不会再收他了。他欠二师兄的情,每月来替二师兄上一次香,如果被老师知道香断了,恐怕,日后就不许他来了。”
“不许他来了?”陆由重复一次。他哪怕只见了这孩子一次,也看得出每月来上一次香是他最大的企盼,如果不许他来了,陆由想,那对他,该是多大的打击,可是,哪怕如此,自己碰到他,他的第一句话,却是,对不起。
刘颉没有说话,因为眉笙重又点着香回来了,经过这里的时候,甚至对刘颉和陆由都微微躬了躬身子。
“他----”陆由迟疑着。
“老师不许他跪在二师兄门口,他每次,都捧了香去走廊边跪,因为二师兄每天都会经过那条走廊向老师问安的。”刘颉解释道。
陆由握紧了拳,“他的香?”
“嗯。一炷香。”刘颉像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他就用手捧着----”陆由道。
“是。”刘颉望了陆由一眼,陆由有些太激动了。
陆由回头看了一眼,他如今终于明白刚才那人手上的印子是什么。他双手捧着香,稍稍一动,香灰落下来,就直接烫在他手上,陆由第一次看着刘颉目光发冷,“别人就算做错什么,现在二师兄也已经不在了,原不原谅,也不用这样糟蹋人家的真心吧。”他还有一句未说出来的,他不相信这个孩子是做错了多大的事,因为在徒千墨这里,凡是涉及到孟曈曚,哪怕只是香灰末一样的小事,也要重到天塌地陷。
刘颉微微蹙眉,“这不是你该管的。”
“吃饭的时候要服侍,睡觉的时候要伺候,做对了要罚戒骄戒躁,做错了更是咎由自取,什么都不做罪名就是偷懒耍滑,任何的惩罚都有道理,终于有一天,赶上罚的没道理了,就是老师孩子脾气,我们要敬重要包容,三师兄,难道,你真的觉得,这样是对的吗?”陆由看着被那男孩用袖子抹干净的地,终于说出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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