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濮阳笑,“我爸妈不是心疼钱,现在就挺好的。我奶奶也说,不用住单人病房,这样热闹。”
“嗯。回头多看看奶奶去。”徒千墨嘱咐着。老人嘛,总是怕孤单的。
“记住了。”赵濮阳答应了,“老师,大师兄跟你说了没,e和万俟塘予都会来的。”
“嗯。”徒千墨原本一手握着筷子拣菜一手拿着手机,赵濮阳说了这话,他连筷子都放下了。
“大师兄说,叫我明天出来,一块吃个饭。”赵濮阳道。
“哦?”徒千墨挑起了尾音。
“您别生气啊,濮阳不是现在就和您说呢嘛。”赵濮阳撒娇道。
徒千墨故意绷紧了声音,“他们两人都到了国内了,你才打算和我说。”
“没有,他们明天才到,大师兄说叫我一块去机场接。”赵濮阳连忙剖白。
“叫南打电话给我。”徒千墨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
“老师----”老师的师字叫得那是一个百转千回。
徒千墨重新夹了块冻豆腐,“没听见?”
陆由一听徒千墨声音变了又吓得站起来,刘颉轻轻拽了他一下,对他摇了摇头,小声道,“老师逗小师弟呢。”
果然,电话那头的赵濮阳害怕了,“您要罚就罚我吧,我乱打小报告,大师兄白疼我了。”
徒千墨听他这含着委屈又带着撒娇的声音,一下就笑了,“行了,人家是真正的国际巨星,不是穿上礼服到草坪边拍照蒙人的,你好好表现,要是丢了人,回来家法伺候。”
“哦,知道啦。”赵濮阳应着。
徒千墨随手将手机递给刘颉,刘颉微笑,“加油。”
“嗯,谢谢三师兄。”他们师兄弟感情一向是极好的。赵濮阳又招人疼,哪怕刘颉不是多话的,但一定也要说上两句,“你陆师弟挺好的,不用担心。”
陆由倒没想到三师兄会主动提自己,连忙又站起来,刘颉将手机递给他,陆由原是有些想这小师兄的,可接起了电话,倒不知该说什么了。
赵濮阳笑道,“最近住得还习惯吧。《心经》唱得不错,大师兄和我夸你了。”
“谢谢小师兄,谢谢大师兄。”陆由还是有些拘束。
“嗯。你好好练,回头,我们一块给大师兄加油。”赵濮阳道。
“是。”陆由还是这一句,想了半天,又多一句,“小师兄你多休息。”并不是什么特别的话,陆由却红了脸。
徒千墨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等陆由将手机双手递过来才笑接了,“没事,你吃过了?”
“嗯,去吧。”徒千墨顺手挂机,陆由脸上的红晕还没散。
徒千墨于是起来去洗手,刘颉和陆由也跟在后面,刚接了赵濮阳电话徒千墨的心情非常好,笑道,“肯定是故意的,知道我这会正吃饭还打过来。”
刘颉不大会说凑趣的话,就也只是笑,陆由倒是没想到徒千墨的洁癖这么厉害,连吃饭的时候接个电话都要重新洗手的。
再回来时,桌上气氛就好多了,直到陆由收拾好一切,徒千墨才半闲聊地问他,“今天都学什么了?”
陆由低头道,“今天把老师给的《舞台表演艺术论》和《舞台剧基本知识》各打了二十页看了,然后,师兄叫我看完了《犀角》自己把电影改成剧本试试。我----”陆由低下了头,“我做得慢,还没改完。”
徒千墨点头,“做得慢没什么,别浪费功夫就行。改好了拿过来,我亲自检查。”
“是。”陆由的心咯噔一下又跳了。
徒千墨表情很悠闲的样子,就像是吃饱了和学生随便聊天,“还教了些什么啊。”
“要我做了一些大动作的练习。”陆由道。大动作是指演员在表演时走动、坐、起、立、卧等幅度比较大的动作。
“还有呢?”徒千墨问。
陆由道,“还有,叫我模仿了射击姿势,而且,吩咐说,以后每天都要练稳。”陆由道。《犀角》的主人公沈彦非是一名猎手,这是绝对的角色基本功。
徒千墨点头,而后问他,“今天练声了吗?”
“练了。”陆由连忙点头,“师兄说,《犀角》这次是歌舞剧的形式,不过,根据新剧本,可能沈彦非的舞并不算多,但是我也要勤加练习。”
徒千墨道,“回头,你见了栩棂再说吧。”栩棂是《犀角》歌舞剧的编剧,她十六岁出道,已从当年的少女漫画家成长为今天的知性名编剧,只是,二十年前一炮而红,红得太响亮彻底,是以年近不惑也依然沿用着loli时期的笔名。
“琴练了吗?”徒千墨继续问。
陆由点头,“练了一小时。”
“还干了些什么?”徒千墨好像更悠闲了,甚至自己为自己冲了一杯果汁,还问陆由道,“你要吗?”
陆由哪敢要啊,“谢谢老师,不用了。我,我本来还想再背一背《家训》,可是没时间了。”
徒千墨点头,“那个,已经免了,先做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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