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由抿着唇,却是将额头贴在门上,徒千墨再次飞脚,却被慕禅拦下了,“这里是小斯的家,你若还想留下来,就不要做让他不高兴的事。”
徒千墨只是哼了一声。
慕禅却是望向陆由,“你的伤要抓紧上药。艺人就靠这一张脸,可要小心了。”
陆由低下头,“我总是麻烦慕少爷。”
慕禅还没来得及说话,慕斯竟是打开了门,他随便系着一件睡衣,哥哥面前的他不用将自己武装成假面超人的样子,气质也不像往常那么凌厉,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更单薄了。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凶陆由,“没练够是不是,给我滚回去把脸收拾干净,不知所谓!”
陆由真是被慕斯训怕了,即使穿着睡衣的他整个人看起来要柔和许多,还是不敢有丝毫造次,“是,慕老师。”
徒千墨却是一下子伸手攥住了陆由后背的衣服,“不必急着走,当着你的专职老师,该报的委屈该诉的冤,都给你个机会倒出来!”
陆由是怕徒千墨的暴力,可他更怕慕斯的变态,慕斯说了要他回去他便一刻也不敢多耽,“徒总监,请您放手。”
看不惯徒千墨的嚣张,慕斯一把就将陆由从徒千墨怀里拉过来,大概是刚挨过打身体虚弱,只这一个动作就禁不住大口喘气,他将陆由护在身子后面,迎上了徒千墨眼睛,“你打的他?”
徒千墨讥诮道,“我打的又怎么样。他若是明天有记者会,难道告诉记者说巴掌是卡狄的徒总监抡的吗?”
慕斯只是道,“仗势欺人,未见得是什么本事。”
徒千墨冷哼一声,“你问他。”
慕斯没说话,陆由小声道,“慕董,他让我跟着徒总监好好学。”
慕斯一下就明白了慕节周的用意,当年的二少夺曚,至今依然是为人津津乐道的传说,而陆由,任何人认真看他的第一眼,都不可避免地将他和孟曈曚联系在一起,他们身上那种飞蛾扑火般的自我毁灭的特质,太像了。如果慕节周要利用陆由来挑拨哥哥和徒千墨的关系----慕斯在心里觉得好笑,也未免将慕家大少的格局瞧得太小了。
徒千墨望着慕斯,“整个一早上关机消失不见影踪,这是你教导的学员对待有可能的机会的态度?”
慕斯回头望了陆由一眼,陆由没有解释。他的确是关了机,因为他实在想不到这样一个早上会有人找他,也因为,他不愿意在这样一个休息日被任何人找到。
慕斯没说话,他本来就受着伤,如今这样更是憔悴的厉害,慕禅看着弟弟发白的脸色,也不由得心疼。
徒千墨接着道,“进了卡狄十几个月,连护着自己的脸也不知道,这就是慕二少的教育成果?”
慕斯只是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不用回环往复强调这么多遍了吧。”
徒千墨冷笑,“第三,吃里扒外,外面吊着慕节周,内里还要算计我。你的教育可真委屈。”
慕斯只是回他一句,“堂堂卡狄制作部总监,光降寒舍,难道是来搬弄是非咬舌头告状的?”
徒千墨这时却没有看慕斯,而是望向慕禅,“我记得你说过,他是你的人。”
慕节周办公室里,他的确说过的。慕禅没有否认。
徒千墨道,“我来是通知你一声。资质是小事,人品是大节,这样的艺人,不值得卡狄花心思。我的意见是,雪藏。”他那么冷静地说出这两个字,陆由却是心狠得一跳。
慕禅没有说话,慕斯却立刻道,“不行!”
徒千墨没理会慕斯,只是望着慕禅,慕禅盯着陆由看了一会,却见他面上并没有什么特出的神色,仿似对关系他命运的决定浑不在意,他想了很久,终于道,“我希望,给小由一个解释的机会。”
陆由摇摇头,“谢谢慕少爷,我想,不必。”
慕斯简直要被陆由气疯了,他转过头去,“叫你说话的时候又装哑巴了!”
陆由抿着唇,“我让慕老师失望了。徒总监不屑冤枉我,我也没什么可解释。陆由辜负了您的心意,请您责罚。”他面上处处是浮肿,额头是深深的淤青,整个人都被蒙在一种既委屈又悲凉的境界里,却又偏偏不抗辩一句。
慕斯望着徒千墨,还是那一句,“我的意见是,不行。”
徒千墨只是看慕禅,慕禅轻轻叹了口气,“明天这个时候,我给你答案。”
“好。”徒千墨这时才将目光转到慕斯身上,“不打扰了,好好休息。”
慕斯冷冷淡淡吩咐,“陆由,送徒总监出去。”
“是。”陆由低着头,他想,慕斯其实也是对他好的,就像现在,隐隐约约地向徒千墨抗辩,自己才是他的自己人。
“哥----”慕斯如今已经不敢和哥哥闹脾气了。
慕禅将他最喜欢的莲子羹放在床头,“想说什么?”他只有一只手可以用,可依然可以为弟弟做甜品。
“陆由很努力。”慕斯试图从哥哥这里公关。
“三天的假期不长,多休息。”慕禅的语中明显是拒绝。
“哥见过陆由的,他的人品,绝对没问题。”慕斯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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