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隼,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点,” 陈贞贞委屈地撒娇道,“你爸撤了资,可是我救了你,给你拉来投资,你倒好,我戏份跟司镜若的差不多就算了,你还在片场那么对我,是故意跟我避嫌么?”
陈贞贞是带资进组的,这我知道,那之前周秋隼说一个亿改了剧本的金主是谁?
“我有什么嫌可跟你避的?”周秋隼很不耐烦,这让我稍微不那么气了---- 看来他也并不是针对我。
“一个女演员半夜到导演房间,孤男寡女,您说是什么嫌?” 房间里传来衣服磨蹭的声音,还有人猛地陷落到床上,床垫不堪重负地吱呀一声。
握草!到到到床上去了?!我他妈又气得像破门而入了!
陈贞贞娇笑道:“您是光明磊落,无嫌可避,媒体可不这么想,明天你要怎么解释呢我可是…… ” 她的声音暧昧低沉,“穿着吊带睡裙来的,要不要摸摸看,导演,我内裤都没穿呢。”
“陈贞贞,你这样像个娼妇,真是恶心。”周秋隼的语气恶毒而尖锐,清楚地表示了自己的厌恶。
真是卑鄙!
这是赤裸裸的逼良为娼!没听见周秋隼不乐意么!
我忍不了了!我!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就这么对待真心爱慕你的人么?”陈贞贞楚楚可怜道,“还是说,你真喜欢上那个司镜……”
我冲到一半的身体收回不及,停滞了半秒,成功失去平衡,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这一幕实在是太荒诞滑稽了,床上美丽的女人半裸苏胸,跨坐在英俊男人的腰上,气氛暧昧,充斥着一股浓郁的情欲荷尔蒙,而我扑倒在地,脸撞在地板上痛得发麻,嘴唇上还有点铁锈味----见义勇为的我勇字还没画个横就摔破噜了嘴巴皮。
我司镜若,这辈子也就六岁演三毛的时候这么丢脸过!
不哭!绝对不能哭!
我捂着嘴站了起来,“咳,那什么,房间隔音不好……”
强大的心理素质让我战胜了尴尬!
我如同一个路过的酒店服务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比如打走女流氓什么的?
陈贞贞愤怒得脸都扭曲了,“你他妈没长眼睛,不会看事,滚出去!”
她奶子晃悠悠的,白得发光,周秋隼用手肘推开了她,给你随手扯了件睡袍。
“该滚的是你。”
他的语气已经恢复了平稳,丢衣服的动作甚至可以说优雅。
陈贞贞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一副要我等着,她一定会搞死我的恶毒女配的模样,可惜长得跟天仙一样。
陈贞贞哭着跑掉之后,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我低头看着自己蜷缩的脚趾头,跟个闯祸的小学生一样等着校长发落。
视线里出现了另外一双脚,踩在地毯一圈好看的凹陷,没天理了,这人脚也好看!接着周秋隼的声音在我身前响起,“抬头。”
我抿着嘴抬头,不想被发现磕破的嘴皮。
周秋隼毫不留情地捏着我的脸颊,迫使我不得不嘟成金鱼嘴。
“藤……”我被捏得声音都变了形。
“丢人。”
周秋隼放开我,嗤之以鼻,但语气很轻,我感觉没多少真的嘲讽的成分,至少跟刚刚他嘲讽陈贞贞比较起来。
我想到了董晓伟“态度要端正,语气要诚恳”的嘱托,说道:“我这不是看你有危险吗?!作为真爱粉,我肯定要保护你呀!”
周秋隼不理我,在柜子里摸了个什么东西出来,“真爱粉?哼,嘟嘴。”
他拿的是药膏,涂在嘴皮上冰凉凉的,很快就不疼了。
我见他貌似没有发火的迹象,趁热打铁道:“导演,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呀?” 想了想,我硬着头皮拉起他的衣袖,就像电影里季江荣向季江海撒娇那样,“我错什么了么,我改好不好?”
这招很有效,多有效呢?时隔这么久,我终于再次看到周秋隼红透的耳朵尖了。
“你做错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虽然嘴巴上还没饶过我。
我顺毛哄道,“真的不知道,您给我一条明路呗。”
他拧起眉毛,“我星座是什么,血型什么,身高体重,爱吃什么,在美国读的哪所学校。”
我:“什么?”
“你骗我,那个本子根本不是你的笔迹……你说暗恋我十几年,是我的头号脑残粉,愿意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全是骗我的……” 周秋隼越说越生气,“可是你骗了我,那个笔记本不过也是你吸引我的套路,你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利用我讨好我,你跟其他人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手段高明了些。”
他把药塞我手上,把我往外推,“你也给我滚!”
情急之下,我:“哥,哥哥!”
我顺着衣袖拉住他的手腕,然后握住他的手,深吸一口气。
“之前说是你的粉丝,我骗了你,对不起!我的确,的确想火!想要钱,想要地位和荣誉!我也的确因为这些讨好你,不敢得罪你,希望你能喜欢我,高看我一眼,但我绝对,绝对不会利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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