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俊叹口气:两个大男人在楼道里掰扯这个事,好像自己在闹别扭一样,太奇怪了。
“行,我退。走吧。”
午夜的机场高速车很少,孟为卿一路飙着油门极少踩刹车,副驾上的白晓俊默默地抬手抓住了右上方的把手。孟为卿问有没有再找到合租的人,白晓俊说最近有点忙,没时间管房子。除了眼下在拍的电影,还有两个电视剧的剧本在手上要看。
孟为卿看一眼白晓俊的侧脸,“不错嘛。”
白晓俊掩饰不住得意的笑容,“好像中了五百万一样,突然就接二连三地有人联系我。”
他们俩个说着话,孟为卿的手机躺在手刹旁的杂物盒里一直在响,有时候是微信,有时候是电话,有时候又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提示音。白晓俊本来不想理,可对话老是被打断不说,他坚信这些声音会影响司机的反应速度。
“你不接电话吗?”白晓俊实在忍不住了。
“没什么正经事。不用管。”
“那调静音呗?”
“你帮我调吧。”
孟为卿的手机居然不是最新款,白晓俊有些诧异,他摸到静音键抠下去的一瞬,正好有新消息传来,屏幕亮了,一个刺眼的名字映入眼帘----吴向冬:恭喜为卿,大难得脱。得空儿一起吃饭。
白晓俊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放回原处,扭头看着车窗外高速公路安全护栏另一侧黑到深不见底的片片树林,路灯的光影晃进车内无限重复一次次闪过。十年前的那个人生转折点历历在目。
白晓俊架着歪歪斜斜的吴向冬,按照他说房间号找到房间,再用他递过来的房卡打开房门。如白晓俊所料,是个大套间。把人放到客厅沙发上,又给倒了杯水,白晓俊准备离开。吴向冬说想吐,白晓俊只好再扶他去卫生间。对着马桶干呕了半天,他啥也没吐出来。然后他说头晕,白晓俊又把人扶到床上。就在这时吴向冬趁着白晓俊弯腰给他盖被脚下不稳,一把就把白晓俊拉倒了。动作之娴熟足以证明他是个老手,力道之强大让白晓俊的手腕事后青紫了一周多才恢复。
一开始白晓俊没反应过来,手腕子一疼倒下后还以为吴向冬是想拉住他借力自己站起来,可下一秒吴向冬就爬起来压到了白晓俊身上。白晓俊刚想张嘴说话,吴向冬竟然喷着令人作呕的酒气直接啃在了他的嘴上。白晓俊当时就疯了,推了几下没推开,伸手一顿乱抓,正好抓到了床头柜上的有机玻璃卡座。吴向冬看他不推了,得寸进尺开始边啃边摸,没成想刚摸到想摸的东西脑袋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吴向冬疼得眼冒金星,白晓俊趁机逃脱。
白晓俊跑到门口吴向冬在后面喊:“怎么着没看出来啊!你别走我不怪你!不疼很舒服,真的!你不想试试吗?”
白晓俊觉得恶心得要死,手也在微微颤抖,但他还是抓住了门把手。
吴向冬干脆从卧室追出来,“如果你今天走出这个门,以后别说电影,电视剧你都别想能接得到。”
白晓俊回过头,看着就这几句话的工夫不顾脑袋滋血已经把自己脱个精光吴向冬,“那你试试看吧。”
……
“……晓俊?白晓俊!”
白晓俊一愣,转回头,孟为卿正指着窗外,“到了。想什么呢说了半天话你都没反应。”
“嗯……没想什么。睡了一下。那我走了,再见。”白晓俊语无伦次应付几句,开了车门下车就走。
“唉?!唉----晓俊!”孟为卿喊住他,“行李箱你不要啦?!”
白晓俊折返回来,孟为卿从后备箱里帮他拎出行李箱,“你怎么了”
机场永远通明的灯光打在孟为卿身上:不知价值几何的藏蓝色西装里包裹的是挺拔有型胖瘦适中的身体,没有边框的超薄超轻玻璃镜片后是瘦削立体眉清目秀的脸庞。连头发和脚趾都散发着长在这个男人身上很自豪的气息。至于学识和家境,白晓俊想都不愿意想,这特么就是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我怎么会傻到以为这样的人会愿意跟我成为朋友?还傻逼兮兮地跟人家讲了自己差点被插、屁、眼儿的经历!太他妈可笑了!
吴向冬这个名字就像一记重重的耳光甩在白晓俊的脸上打醒了他:那个只因为他不肯屈服就几乎毁了他一生的人,不仅跟孟为卿认识,可能还很熟。
见平时明明爱说爱笑的白晓俊这会儿愣愣地不吱声,孟为卿把箱子推到他面前,脸上使劲笑着语气也尽量温和,“是不是白天拍的太累了”
白晓俊避开孟为卿的目光,“不能改签。再不值机要来不及了,我走了。谢谢。”
“你这几场要拍多久啊”
“不知道呢,到时再听导演安排。”
“啊?”
“我走了。”
“那你回来告诉我,我请你吃饭。”
“嗯,行,再说吧。”
白晓俊不管不顾地低着头拖起行李箱走了,剩下孟为卿一个人站在原地一脸懵逼:这……怎么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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