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公子绷着张死人脸,眼神相当激烈,把小虎虎车门打开,揪着他往里推:“闭嘴!再说话吊起来扒你裤子!”
许公子人间归来可是个大事,程林专门在卓越酒店顶层订了个小厅,非要在第一时间给许公子接风洗尘。
姚亦皱眉:“没那个必要吧”
程林很坚定:“有必要!我们找人找的都快登小广告了,现在人家可算露面了,你可不能自己捂在家里头!我们不跟你抢,可你总得让我们瞧一眼吧?”
最近几位哥们水深火热,为了找许公子腿都跑细了,谁见着他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德性,一个比一个语重心长,差点要欲语泪先流了。
冬子嗓门嘹亮:“哎呀我的亲兄弟,你到底上哪猫着”
许经泽搭拉着脑袋笑,举着杯子伸手过去在冬子酒杯边上碰碰:“干了。”
远庭君温言软语,推推金丝眼镜,一副改行做神父的模样:“这回不走了吧?有什么事先跟兄弟们言语,别自己钻牛角尖,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许某人还是笑,眯着眼四下里望望:“酒呢,再来瓶呗。”
他心里有事不想谈,这没关系,但是看他这喝酒的劲头可不怎么瑞祥。远庭君给姚亦使眼色:“啧,你不劝劝他?”
姚某人也拽着酒瓶子灌,甩过来一句:“别管他。”
卓越的小厅也不算太小,五六个人坐了一大桌,房间里还挺空。大家一杯接一杯闷头喝酒,话越来越少。里里外外闷的像口大缸,姚公子手里烟就没断过,一股子辛辣味,呛的人心口直泛堵。
冬子程林这俩人平时最能折腾,上了酒桌花样百出,可是要论酒量,他俩是实打实的白给,没一会儿就沙发上横着去了。
许经泽也有点晕,根本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就觉得手上发沉。
姚亦把他脑袋扒拉过来,让他在自己肩膀上靠着,没好气的问:“得了吧”
一阵子没见,姚公子好像是瘦了点,肩膀硬的要命,搁的人脑袋疼。许经泽闭上眼,轻轻笑了笑。
其实吧,跟姚亦在一块的时候,他就是特别安心。这种情绪早就己经从莫名其妙升华到了不必解释的彪悍程度。
初中的时候,许某人跟别人打架打赢了,姚公子还要不依不饶,在学校门口连堵了人家三天,最后把人家家长都吓来了。
许经泽现在还记得初三那会儿,晚上放学俩人总去买面包,许经泽买一个,姚亦买五个,他老人家只吃馅……
每回出来吃饭,俩人都肩并肩坐着,姚公子就知道照料许经泽的菜牒子,别的时候连眼都懒的抬。
那恶形恶状的死德性就跟现在一样。
十年了。他还坐在我身边,没动过地方。
今儿酒是喝大了……许经泽在姚亦肩上靠着,抬手揉揉眉心,跟他说:“老太太没了。”
嗯”
“上星期……”许经泽声音低了低:“没事,丧事都办完了,本来家里也没什么亲戚,简单点好。我就是觉得啊……人这辈子太短了,眨眼功夫,说没就没了……”
姚亦默了会儿,说:“明儿我去给老太太上柱香。”
“我最近总感觉就像在坑里蹲着似的,骨头疼,喘不过气来,连眼泪都流不出来,晚上闭上眼睛都不敢往明天想。老太太出院之后还跟我说过,现在老陈家就靠我一个人了……”许经泽昂脖子把杯里酒喝干,抬手抹抹脸:“我他妈就是个废物……”
姚亦黑着脸沉默了半晌,扭脸把许某人提溜起来:“走,咱回家。”
许经泽晕乎乎眯着眼,家
俩人没回天香国苑也没往姚家小别墅方向去,而是打了个的士直奔城南,姚亦大爷一样半搂着许经泽跟司机师傅说:“去静安水居。”
静安水居?
许经泽喝多了头疼,抱着脑袋琢磨,什么地方?听着像是尼姑庵啊……
尼姑庵位置可着实不错,闹中取静,紧靠着天河公园风光带,开盘就是带精装修的房子,姚公子买完又全部砸了重装,一点没嫌麻烦。
房子其实不算大,两室一厅,一间卧室做了书房,里面放着张双人书桌,并排放着俩电脑,另一间卧室里放着张吓死人的大床,沿墙跟摆着一大溜衣柜,姚亦站在门口抬手比划比划:“咱俩衣服就不用分着放了,伙着穿吧。”
许经泽张张嘴:“啊……”
厨房里特干净,基本空无一物,连个碗都没见着。打开冰箱,就见着两包孤零零的泡面,姚公子很坦荡:“我可不做饭啊。”
许经泽下意识回答:“没事,我做……”
卫生间就更明目张胆了,俩牙缸俩牙刷俩剃须刀两条毛巾,姚公子继续很坦荡的发言:“蓝色的是你的,红色的是我的。洗澡不?我给你拿睡衣去。”
呃……姚大爷偶尔主妇这么一回,真让人受不了……许经泽觉得自己真是没招了:“我说,你用不用搞成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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