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经泽抬手往脖里比划比划:“那么老大一颗珍珠,磨珍珠粉得出二两。”
姚亦捶他:“你还能再损点不?”
这几天许经泽确实是心理比较阴暗,刚跟自己的心头肉同学掰了,当然觉得满眼大红喜字分外不顺眼。
他吃什么都不香,酒也没喝两口,弄几根配菜的小香叶放在牒子里扒来扒去,垂着眼,睫毛投下来一排细细的浅影。
新郎新娘过来敬酒,新郎挺实在,半杯红酒货真价实,说话特诚肯,一口南方腔:“多谢了啦,晚上酒席就拜托帅哥多照应了……”
“好说。”许经泽扯着唇角笑笑,抄起酒杯来凶猛的一碰,仰脖一口抽干了,利索的有点不正常。
新郎:“……”
南方人喝酒一般比较秀气,爆发力这么猛的,真没见过几个。
新娘姚二姐翻白眼:“你跟我们小亦性生活不和谐?”
许某人:“……”
姚公子在百忙之中也发现许经泽情绪不大对劲,沉吟着问他:“怎么了你”
这要我怎么形容呢?
许经泽飘悠悠的叹:“心情不美妙啊……这么说吧,就好像一块肉,左盯右看好几天,好不容易落到手里了,嘴还没张呢,发现有毒。你说我是拼死咬一口呢,还是干脆掉头就走哇……”
姚亦死皱着眉吐个烟圈,不耐烦的把他话给截了:“也就是说,你有个小情人没搞成呗?”
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难听呢?许某人苦大仇深,点点头,越发萎顿。
“谁?”
这个嘛……许经泽抽抽嘴角:“不告诉你。”
靠了。姚亦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瞧你这点能耐!这么点屁事都搞不定,你也就对付我行!”
第三十一章
晚上正式婚宴,男方女方加起来整整摆了八十桌,新郎新娘挨桌敬酒雪碧喝的直想吐,伴郎许经泽倒是很豪气,给酒就喝碰杯就干,把自己灌了个五迷三道。
许某人本来是个能喝的,半斤八两没问题,但是酒量这东西不是个固定值,心里舒坦痛快,能千杯不醉,揣着一堆烦心事的时候,往往三杯就倒。更何况他今晚喝的可远不止三杯。
冬子架着他问:“想吐不?”
许经泽回身抱着他嘻嘻笑,把领带扯开:“小妞,给爷笑个?”
他到底喝了多少酒啊……冬子肥脸颤抖,心想,这个我可对付不了,连忙揪着他转身嚷嚷:“姚亦姚亦!快把你家这口子领回去!小爷失身了谁负责啊?!”
悲剧的姚亦也没少喝。
姚家小一辈八位千金,个个千娇百媚,谁好意思冲上去灌酒,结果,酒桌上就他这么一个带把的撑场面。
他是姚部长的公子,姚老太爷的心头肉,处处都闪光,到哪都是一堆人围着,喝酒更是跑不了他。
好再姚某人天生海量,喝酒不上头,喝到脖颈都没事,吐完接着再战江湖,身不移脚不晃,连脑子都一点不糊涂。
酒席将近尾声,各位叔叔伯伯们都回了,就剩下一堆小辈串着桌的闹酒,姚亦听见冬子嗷嗷叫,撇开别人一扭脸,就看见许经泽腻腻歪歪在冬子肩头扒着,眼睛笑眯眯的弯着,小身板晃晃悠悠的。
姚某人酒气上撞,比较容易冲动,当时就眼冒寒星。
吓得冬子连忙大张双臂,以示无辜。
二姐夫比许经泽矮半个头,一直尽职尽责的搀扶着自己的伴郎同志,看见自己大舅哥脸色不那么美妙,冒着一头细汗跟姚亦解释:“我呀,系真的不能喝酒,乃们这里人喝酒都太猛了啦,那么大个茶杯满满一杯,咕咚咕咚就灌下去了啦……”
姚亦看都没看他,就只把许某人圈到自己怀里来,皱眉:“怎么样”
许经泽摇头,还是笑眯眯的:“我难受。”
看见这边有动静,姚二姐拖着个酒瓶子过来,豪放的冲冬子一挥手:“去,到楼下给他们弄间房!老娘这都不幸嫁人了,你们俩还敢当着我的面搂搂抱抱?!怎么也不怕天打雷劈!”
好吵……许经泽把手肘支在姚亦肩膀上,眯着眼睛四处看看,最后心情很好的跟姚二姐说:“二丫头,结什么婚呐?还是咱俩过吧!”
酒瓶一甩,姚二姐特干脆:“行!!”
新郎和姚公子俩人瞬间炸毛了。
天佳大厦别的没有,就是客房多。
姚亦拖着许经泽从顶楼出来,进电梯奔十六层,在那姚家准备了包房,就怕有人喝大发了,可以临时休息休息。
许经泽醉了七八分,走路像脚下踩着棉花似的,一进屋就往浴室拐。
姚亦拽他:“怎么着,想吐啊?”
“没……”许某人摇摇手,拖下西装外套扔给他,说话特别有条理,吐字特别清晰:“我去洗个澡,带着这身酒味怎么睡的着啊。那啥,你给我看着点门,别让人溜进来啊!”
他当这是公共澡池子呢?姚亦算是没脾气了。
许经泽喝高了脸上看不出来,声音不高不低,眼睛也很透亮,可就是容易出现逻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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