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脸上多了一份从容的坦然。
“你们这是……”保安有点看不懂,他怕出事,更怕多事,“他是您的朋友吗?”很明显,关泽脩有意护着身后人。
“啊,对。”翩翩的风度,手臂绕过宁奕的腰,将人揽到怀里,关泽脩抱个宝贝一样,不让人看到他的一点面孔,“他喝多了,我正准备带他上楼。”
多少耳闻这位俊美男人的神秘作风,保安频频往他箍在宁奕那把细腰上的手偷瞄,并非全因好心:“要不要我帮忙,您一个人拖着一个喝醉的人可不好办。”
“不了。”没看出被打量的不悦,关泽脩报以一个无可挑剔的微笑,“我自己来就好。”
美好的相处没有维持多久,房卡滴开黑洞洞的大门,进了屋,宁奕再度和关泽脩犟上,拳对拳,肉砸肉,斗得昏天黑地。衬衣被扯开了,后背撞在印花的墙纸上,花瓶被手肘碰翻在地,碎得不能更碎,宁奕一脚踩空,眼瞧着往尖利的碎渣堆里冲。
千钧一发之际,关泽脩用身子撞开他,背朝下,代替宁奕栽倒下去。
开刃刀般的瓷片撕开皮肉,一丝暗红,画布上凌乱的笔迹一样,刺痛眼睛。
第31章(上)
宁奕突然就不会迈步了,脚才抬起又放下,面前横着一滩水,先前花瓶砸下来的时候洒上的,水里七零八落竖着花瓶的残骸,有一些已经弹到墙角根,没入看不见的角落。
“关……泽脩……”他想张嘴喊一喊男人的名字,话没出,步子踢飞两片碎渣。
“别过来!”关泽脩喝住了宁奕,一手扶着另一边的手肘,踉踉跄跄站起来。
他的样子不太好,黑发散开在前额,露出一些狼狈来,可能因为受伤,他的脸上浮了一层汗,白皮肤在月光下青的发冷,一向有条不紊的呼吸,这会儿也抽着气,像疼的,又似乎只是累了,他朝宁奕罢手,示意他别靠近。
关泽脩的原意是不想宁奕慌慌张张的跑近,再跌上一跤,可宁奕会错意,有一刻他的脑子完全不记事了,眼睛盯着男人下颚贴近脖子的那道细长的红色口子望得出神。
他是亲眼看着男人倒下去的,连想伸手拽他一把都没来得及,那些碎片尖得比刀子都不差,要是往动脉上扎深几公分……寒气打四肢一路麻,宁奕慌了一颗心,脸色惨白。
瓷片哐当被踢开,与冒失的步伐相比,宁奕环过关泽脩臂膀的手是轻柔的,像朵有实体的云,有力地托在腕子上:“去床上,让我……看看你的伤。”
宁奕的动作小心极了,他把关泽脩当手心的一轮月亮一样掬着,解他沾了血的衬衣,生怕力道大点就弄碎了他。袖子绕过手臂,剥一层娇嫩的糯米纸般被脱下。
常年在一线执勤,什么样的伤没见过,有一年广济堂被人挑了堂口闹事,断手断脚,肠子淌了一地的他也没怵过,男人膀子那么长的西瓜刀劈下来,宁奕连眼都不眨一眨。可换了个人,宁奕却怕了,手在那段钩花了的白缎子一样的皮肤上举着,迟迟落不下。
“疼么?”那股心疼劲,好像伤的人是他。
指尖点在皮肤上的时候,关泽脩悄悄打了个抖:“我要说疼,你打算怎么办?”
宁奕不吭声,脖子一梗:“疼就送你上医院。”关泽脩肩膀上的创口需要马上处理。
避开受伤的部位,宁奕靠近了他,半边身子轻贴着关泽脩,改把掌心送到他跟前,要扶他,关泽脩这次倒是十分配合,没废什么话的,乖乖递出手,牢牢将宁奕握住。
宁奕松了口气,拧着的眉头懈下来,他刚要站起来,突然又被人大力推回床上,席梦思晃了晃,弹簧发出受力的咿呀,关泽脩抓过宁奕的手,摁到自己裤裆的那把大枪上:“真心疼我,就先疼疼我这儿。”
停车场的火,这会儿才起头呢。
舌头一缩,就进来了,关泽脩不怎么温柔的吻宁奕,扯他的裤子,手也在他身上胡乱掐揉,摸到哪儿,哪儿就泛起一片红色。他折腾似的吮宁奕的舌头,手指拨弄算盘珠一样玩弄他敏感的乳’头,在宁奕的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吻痕,肺里头的空气像被泵机抽干,呼吸也随着这种没命地啃咬不知去向何方。
宁奕是疼的,手在男人胸前蜷成一团,却不是推开他。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正用一种挨罚的痛苦,向关泽脩敞开自己的身体。
或许是感觉到了宁奕的忍让,关泽脩更肆无忌惮的亲他,吻到了侧腰,张嘴就把劲牙的肉衔住了,狠狠一吸,宁奕没抑住,身子一腾,发出些心惊肉跳的哼声,手顺着脖子抠进湿哒哒的皮肤,热的,黏糊糊的,霎时,什么都醒了。
“关泽脩……啊……你停下,快放开我……你在流血……”
血沿着膀子往下,滴在肚脐边上,被关泽脩用舌头卷走,男人充耳不闻地舔湿他腿腹相连的腹股沟:“这个时候要还不能让你专心,就是我的错。”
床垫草簌似的抖了抖,一股热流涌出眼眶打糊睫毛,宁奕呜了一声,沙着嗓子,忍不住问:“我们这样,算什么?”
外头又下起雨,淅淅沥沥敲打在玻璃上,不一会儿就好像乒乓馆里同时响起的桌球,手在小腹上摸,捋着一节节肋骨往上,路过一片怦怦的心跳,然后是呜咽的喉结,干的面孔,拇指在颤巍巍的眼皮上游,掌心摊开,盖住一片紧闭的眼睛。
然后那扇隔开他们的窗就碎了,全世界的雨顷刻砸到他们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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