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祈的笔停了一下,在地图的西北角画了一个框。
“这是校医院,在宿舍楼的包围里。”
“我的光屏上也没有你们的副本条目,那些条目直接标注在地图上了。所以在我看来,这张地图上的宿舍楼是亮的,活动室是亮的,还有一个地方,”
安祈抬头对上印桐的视线。
“我的下一个副本----图书馆,也是亮的。”
……
推理解密类的**g游戏,在设置中究竟可以存在多少个结局?
在和董天天的谈话出现异样之前,印桐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事实上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诚然大多数游戏的结局都能分成三类,但各类下的具体结局数目却截然不同。通常e一般只会有一个,可这是建立在游戏设计团体的思维模式上,倘若箱庭真的是个可以由g完全不在乎脚本的工作量,那么所谓的te自然可以有无数个。
只要这个结局没超过ge条件”。
放到副本一里,就可以等同于“这个结局符合‘现实’的阈值,所以它可以被规划为te”。
那么“现实”的阈值究竟是多少呢?
印桐抿了下唇,抬头看向董天天。
他还没说话,对面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少年就揉着太阳穴叹了口,他说:“你等等,我得捋一下。”
“这故事有点长,我直接从副本的时间开始讲好了。”
……
董天天睁开眼睛(进入副本)的时候,正被结结实实地捆在一张办公桌上。
他的脸朝下,视野里滚动着一根通体漆黑的钢笔,棕红色的木桌上倒映着钢笔模糊的影子,以至于他眼尖地看到那根笔的笔帽上有一个细小的孔洞。
这个洞是干什么的?
他试图搞清楚这个曾经没有发现的小秘密,却在抬手的一瞬间意识到自己被捆成了螃蟹。他的左右两只手分别跟办公桌的两条腿达成了友好同盟,想脱离险境,八成要先把桌子掰折了。
这不可能的,别说掰桌子了,三年后的董天天都没能耐徒手掰钢笔,三年前的董天天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菜鸡。
他趴在办公桌上,肚子被桌面上的什么东西硌得生疼,余光瞟见捆他的肇事者正站在窗户边拉窗帘,夕阳穿透过厚实的帘布,在他脸上留下一条明亮的光线。
董天天愣了一下,隐约想起这时候的闻秋还是个21岁的小年轻。
21岁的闻老师肤白貌美气质佳,一颦一笑都是温和的,往窗台前一站腰细腿直温润如玉,远没有三年后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然而董天天依旧是怕他的,怕他的眼神怕他的声音,以至于对视上的一瞬间,就极快地收回了视线。
他偏过头,脸贴着冰凉的桌面。眼神绕着那根漂亮的钢笔转了三个圈,直到视野里被迫纳入了一只白净的手。
“怎么了?”他听到闻秋轻声问道,对方像是恍然惊觉了什么,声音一滞,很快弯腰解开了绑着董天天的手腕的细绳。
“抱歉,”闻秋伸手揉了揉董天天的头发,“我就是逗逗你,疼么,要不你也绑我一回?”
他瞧见董天天没打开他的手,索性变本加厉地弯下腰,凑上前去伸手撩开了少年凌乱的发丝,试图放轻了声音再劝慰一番。然而哄孩子的段数在董天天这彻底折了戬,闻秋看着小少年眼眶里打转的泪花登时一愣,思绪还没转过弯来,手先一抖抽了回来。
董天天扭过头,垂眸从办公桌上爬起来。
就这么一时半会,足够他想起这段记忆到底是个怎么回事。三年前他被捆在桌子上的时候闻秋可没这么好说话,早知道眼泪这么奏效,他当时就应该弃卒保车,免上罚抄的那一百多页检讨。
可惜彼时他脾气倔得宛如耕地的牛,趴在桌上不仅不服输,还妄图以眼神嘲讽战胜敌人。闻老师自然是不吃这套,不仅不吃,还慢条斯理地收拾了桌子,准备去参加晚上社团的临时活动。
----“你要是不坦白从宽,我就只能和印桐告个状了。我本以为是他让你偷偷摸摸来教研室找什么东西的,后来仔细想想找东西为什么不拜托我”
----“所以我琢磨着,他大概没给你下什么命令,是你自己打定主意来当梁上君子的。”
----“可这就奇怪了,教研室有什么好偷的?”
----“这地方平日里待的都是老师,一没资料二没档案,跟你们待着的教室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所以,你到底是来拿什么的?”
董天天心想,我要拿的东西多了。
他反手一撑桌面坐上了办公桌,低垂的视野里只能看到闻秋那双干净的皮鞋。轱辘滚过地面的声音回荡在教研室里,他意识到闻老师似乎拖了把凳子坐在他面前,还清了清嗓子,全然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
“出什么事了?”闻秋问
这个问题董天天实在不好回答。他能说什么,真正的你早在中央城的商业街上为了救我被啃得鲜血淋漓。我都不知道你死了没有,还得在这兢兢业业地打怪通关,我唯一的好基友还忙着泡男人,每天都迫不及待地给我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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