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瀚元继续冥思苦想。最后他终于在第十分钟投降,“我确实想不出来。”
“好吧,我说,”反正只有三分钟了,就适当地让你松一口气,“他发现肚子破了。”
杨瀚元很无语。
“可是他不但不伤心,反而很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
杨瀚元克制着没有说出去自己的答案——它神经病。
梁宸远深感他已经接近抓狂的边缘,非常体贴地直接揭晓答案,“不难为你了,因为他终于知道,原来他是芝麻馅的!”
杨瀚元崩溃了。浑身的血液都争着往头上冲。额间的青筋不受控制似的,突突直跳。
梁宸远那一边又开始不依不挠地剌激他,“是不是很好笑?”
杨瀚元强迫自己昧着良心回答,“……很好笑。”
“不不不,你不用给我面子,不好笑你可以直说,我都没听见你笑。”
杨瀚元挣扎着要不要再昧着良心笑两声,最后,无力地想到,“我这边有人,我不能笑出声,你说的确实挺好笑的。”
“瀚元,你真不用勉强。真的,不好笑就不好笑,这样吧,你给我讲一个。”
“你讲得挺好。你继续讲吧。”一时之间,我又哪来的笑话?杨瀚元抑郁地琢磨,没想到梁宸远居然喜欢冷笑话,也许他可以适当地从这一方面下手。
“也好,那我想想。”
“好。”
“等着啊。”梁宸远举起手腕,想得很有耐心。阳光透过叶子,柔和地照在他的脸上,他微笑着看着分针又向前走了一格。
电话里静默的只听得见呼吸。
杨瀚元突然就迷上了这种感觉。
他想起一句话,那时他还很年轻,以至于对这句话所表述的无聊程度不屑一顾——也许相爱至深爱,就是即便两人默然相对,依旧不感觉到尴尬的那一种温暖——现在他明白了,他正享受着这种感觉。尽管看不见,可他还是生出一种两人正相对而坐,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真实地触摸到梁宸远的错觉。
很温暖,很宁静。他很喜欢。
演习裁判团开始通知大家演习即将开始,请各部各单位做好最后的确认工作。
杨瀚元深吸一口气,低沉地打碎了这短暂的宁静,“宸远,时间快到了,我要挂了。”
“哈哈哈哈哈,”梁宸远突兀地报以大笑。杨瀚元一愣,梁宸远乐得话都说得含含糊糊,“杨瀚元,你太幽默了。逗死我了。”
杨瀚元瞬间又彻底崩溃了,“我说认真的,还有一分钟……”
“我知道啊。”梁宸远瞬间恢复严肃。
杨瀚元再次用力按住太阳穴,强忍着血管爆裂而亡的危险,克制地道,“……那就好,”深吸一口气,他终于又忍出一句,“再见。”
“嗯,再见。”
“注意安全。”还是不太放心,再叮嘱一句。
24、24,献给迟到的11.11 ...
“嘿嘿,我绝对安全。我这儿可是医疗安全区,而且好吃好住的。”
“那就好。再见。”
“嗯。再见,你要保重。”
“好,你也保重。”
“没问题。”
“那……再见?”
“再见。”
“好,再见。”杨瀚元如释重负,按下结束通话。
梁宸远却后知后觉地懵了。
他盯着电话屏上的号码,抚额静默。
仔细想想,他们俩刚刚说什么了?磨磨叽叽腻腻歪歪,真好像……
不会吧……梁宸远死死盯着手机……谈恋爱?
梁宸远被这个突然降临的认知彻底雷倒了。
***
p.s.老实交待,其实俺去普陀山了。俺在普陀山的普济寺前看到好多名人的名字,然后俺发了个癫,跑到寺对面的池塘边逛了一圈,然后俺就发现,一棵老树之下,树着这么一个牌牌,上书:
朴树
甘愿做,欢喜受
常 辉供养
俺很不厚道地吃吃地笑了。估计这次的拜拜又会不灵了,哈哈哈。
25
25、25,初逢对手 ...
虽说演习,但梁宸远他们确实也“闲”得几近无聊。平时生龙活虎的一群人,现如今都半死不活地倒在地上装伤员。辛苦装了两个多小时,医护天使们开始提意见:伤员们哪有不吱声的?何况他们扮演的还是老百姓?根本没有气氛嘛。
梁宸远深以为然,动作迅速地将意见传达下去。不一会儿,小树林里狼哭鬼嚎,遍地人影翻滚,很是人间地狱,惨烈之态不忍听闻,战场气氛骤然而生。
但没过两个小时,医护天使们又提意见了:战友们,你们的表现很逼真,贵在坚持啊,怎么一上担架,立刻又老实不动了呢?
梁宸远连连点头,他很清楚自己手下这帮儿纯朴哥们是怎么想的:怕天使们累着,怕天使们苦着,怕天使们完成不好任务。要不是有任务在身,他们一个个的,真恨不得自己能亲自下来走,再抱一个扛一个,替了她们走。
但梁宸远只是把自己的兵集合过来,然后态度诚恳地向天使们表态,“对不起,我们头一次接这种任务,实在没经验。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如果时间上允许,请你们给我们做个简单的培训,指导指导我们的战士?其实我觉得,完全可以就按现在分组,一对一地快速指导一下,这样有助于我们更好地配合你们完成演习任务。”
天使们,我态度这么良好,办法也帮你们想了,里子面子全替你们照顾到了,你们若是还敢东拉西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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