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我倒希望再严重一点,说不定就不用开学了。”
在场的人都纷纷笑他,澄然跟他们打好招呼,也问他们,“你们有亲戚朋友在国外吗,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受到影响?”
何婉佳早上刚跟她父母通过电话,她朝澄然笑了笑,“别担心,不会严重到那种地步。我爸妈都在英国,如果不是我说,他们连听都没听过。”
大家的表情都还很轻松,只把这次的事件当成是广东人乱吃出来的头疼脑热病,到了时间,还是该上学的就上学。
去学校那天,澄然给三人戴好了口罩再走,返校的第一波学生都还没到,校园里空荡荡的根本没几个人,而且到处都弥漫着消毒水和不知名中药的味道,戴着口罩都隔绝不了那股味。澄然联想到他们过年看的那部电影,“你们看,像不像那个二十八天!”
朵朵适时的一呕,她当时就受不了那个血腥程度。
宿舍楼里也是空荡荡的,寥寥不见几人,澄然自己先等了两天,等学生都陆续来了,这次聚在一起,开口谈起的差不多都是现在闹的沸沸扬扬的非典。
澄然一整个新年几乎都没怎么出门,外界的消息全靠新闻得知。他隔壁宿舍有个家在本地的学生,他说起非典的时候眼睛几乎都是红的,“二院和三院已经完了,是重灾区,你们知道多少人被感染上了吗,九十多个人,还不止,每天都有人倒下,从医生到护士都被传染了,所有的病床都住满了……”他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他的阿姨就是二院的护士,过年连家也没回,一直奋斗在最前线。因为被隔离,根本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各大新闻也从刚开始的报喜不报忧,逐渐到了统计感染人数,死亡人数,疫情的扩散程度,听说已经有人在人大会议上提出要寻求国际援助。偶尔播出的一点在医院里的画面,都是医护人员穿着厚厚防护服,捂的密不透风,其中的悲壮紧张都一目了然。
开学还不到半个月,已经动荡不安,每天都有学生往外跑,很多干脆都不来了。两三天之内,本地的基本都已经回去了,留校的学生也不敢出门上课。澄然去过一次公开课,偌大的教室里只有四五个人,老师同学无一不戴着口罩,连呼吸都困难,别提什么讲课了。
跑的学生太多,根本没办法正常开课。学校停止了所有的教学活动,一天里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在学校的各个角落喷消毒水。校广播时刻播报着疫情最新的进展,今天播到北京已经接报了第一例非典病患,香港也受到了影响。
澄然也在网上浏览完最新的消息,朵朵刚好打了电话给他,让他收拾好行李到楼下来。
朵朵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抖,“我已经问过辅导员了,现在根本没办法开课。弟弟,我们还是先回去。你没听吗,病毒是通过飞沫和呼吸感染的,我们回去吧,三个人总比在学校安全点。”
澄然跑下楼去,他们宿舍里现在只有他,许斌,和钟以良三个人。丁海家在太原,也是高危区,根本就不敢出门。这几天里他们三人都无话可说,又不上课,只能在宿舍里大眼瞪小眼。
朵朵跟何婉佳都在楼下等他,俩人至少蒙了三层口罩,拉着行李,一见澄然就挥手,“跟辅导员请个假,我们赶紧走。”
澄然裹着外套,还在犹豫,朵朵已经道:“二院的教授都治不了,整个医院的人都在发烧,谁知道还会传到哪里。我们楼里都有人咳嗽,我真的不敢留在学校了,我不想被隔离。”
何婉佳握住她的手,露出的眼里都是疲意,“澄然,还是去我家,先等学校通知再说。”
天灾突临,谁也不想呆在死气沉沉的学校,所有人想的都是回家。但是如果蒋兆川回来,肯定会先到学校看他。
澄然闻着空气里刺鼻的味道,他突然道:“我要回深圳。”
朵朵眼睛都瞪圆了,“深圳不比广州好,你还要坐车回去,你知道会接触多少人吗?”
澄然死死握着口袋里的手机,那股决心猛然间比什么时候都坚定,“我要回家,我要回深圳。”
他一刹那真是什么都看不到了,只不顾一切的往前跑。朵朵吓的大叫,跟在后面追他。学校里人看到他们唯一的反应就是避开,不说话不劝阻,都是同一个表情,人人自危。
澄然跑出校门的时候还听到有人在喊,“不要乱,不准跑,不然学籍……”
学校早就保持不了正常秩序,澄然满脑子都是回到深圳他的家,他不想呆在这里跟其他人担惊受怕,他宁愿回到家里等蒋兆川回来。即便跑出学校,那股消毒水的味道都蒙在了口罩上经久不散。街上竟然只有那么点人,都统一的戴着白色的口罩,低头只顾走路。两边的商铺门可罗雀,一条街的饭馆基本都闭门了,澄然已经跑到公交站,平日里都挤不上去的公车现在空荡荡的都没几个人,司机更不耐烦等他,关了车门就扬长而去。
澄然站在原地直喘气,手脚瑟瑟的抖,蒋兆川走了多久了,他那边怎么样?
朵朵沉默着追上他,到了外面根本不敢大喊,到了澄然跟前她还捂着嘴喘气,“别回深圳了,都是一样乱。”
“我想回去。”
“你爸出差还没回来,你一个人回去干什么,更危险你懂不懂。你干脆问问在蒋叔叔,看他同不同意!”
澄然的手机一响,划破俩人间窒闷的空气,还是那个区号。
澄然对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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