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您已经填了二十多次饭了,不是我们小店怕您吃,实在是担心您这肚子……”
洛名玦眼都不抬,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就丢在桌上。
那店员听见这沉甸甸的一声,顿时喜笑颜开,取了银两便退下去不再打扰了。
洛名玦现在心情很不好,吃个饭都杀气腾腾的,咬着鸡腿连撕带扯,一副跟烧鸡拼命的架势。把满腹怨气发泄到食物身上。
他本身就很能吃,生气的时候就更能吃了,桌上的盘子垒了好高,摇摇欲坠。那些店员收了银子没敢再来管,但看他的眼神一个比一个惊恐。
洛名玦从梦境里出来的时候手里就已经握着那颗湛蓝的珠子了。看颜色可以判断是水灵珠。
他一睁眼就把手探到腰间摸了摸——没有玉佩。只有手里攥着的一颗珠子。
洛名玦恨不得当时就把那珠子捏碎了,他亲眼看着齐西月在他面前倒下去,然后他连悲伤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送离了梦境,这珠子还很嘲讽地躺在他掌心里,像在说:就是一场梦,你认真什么?
他满腹苦闷无人可说,只得跑来客栈吃饭发泄。
“名玦,三天了。”
寒默不知何时已经从客栈楼上下来站在了他身边,语气难得显出焦急来。
洛名玦头也不抬,慢悠悠咽了口中的食物,才掏出灵珠丢给寒默,道:“三天而已,珠子拿到了不就好了。”
寒默攥着灵珠,一阵沉默。半晌才道:“三日不见,又与我生分了。”
洛名玦夹菜的手一顿,想起在凡间重逢的那天自己也因为齐西月跟他闹了情绪,明明不是寒默的错,却被自己迁怒。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把师父的关心当作随意向他发脾气的资本了?
洛名玦的态度总算缓和下来,低声道:“师父,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你觉得他好像和你很近,只隔了一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一切都会明了,有时候你又觉得离他很远,永远都没办法真的接近他。”
寒默已经坐到了洛名玦的对面,一双清眸凝望着他,眼底有不明的情绪在闪烁。
“师父?”洛名玦见他不语,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寒默待答不理,只是微微颔首,淡漠如水。一如当年天宫初见,带着不容接近的冷峻。
洛名玦小心翼翼道:“师父…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寒默似是一块坚冰,对他的话不理不答,只是静静望他。
洛名玦明显感到周围的空气冷了八度,他现在心情好转,想到之前自己的失礼心有愧疚,讨好道:“师父,弟子知错了,要不你像以前那样罚我跪抄吧。”
寒默终于叹了口气,开口道:“有没有受伤?”
洛名玦忙道:“没有没有,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寒默的脸色总算缓和了几分,取出一包点心推到他面前,垂眸轻声道:“为师想你喜甜……”
“就特地买了点心为我接风洗尘?”洛名玦见他说了一半便没了声,主动开口帮人接了下去。
见寒默点了点头,洛名玦又拿了块点心送入口中,眉眼一弯,含含糊糊道:“谢谢师父。”
寒默怕他噎着又倒了杯热茶置于他手边,不言不语,静静望他。
洛名玦吃饱喝足,抹了把嘴。他在那梦中梦里想起了天宫围剿一战,心存疑惑,现在总算想起来问,便正了正神色道:“师父,当年在天宫出现的两支轼敌箭你可知道来历?”
寒默神色古怪地望向他,似乎毫不知情。洛名玦怕解释不清,干脆握住寒默的手展示了自己的记忆。从他被诬陷辱骂,到因箭暴怒,到最后遍体鳞伤地倒下。一幕幕清晰地展现在寒默眼前。寒默的眉头愈皱愈深,眼眶隐约泛红,指骨捏得发白,恨不得再回到那时,把当场的每一个人都千刀万剐了。
寒默:“名玦……,为师去晚了。”
洛名玦:“师父你能来我就很高兴啦,虽然刚重生于世的时候还对你有一点点的误会,但后来我在茶馆听评书知道你有去救我,就完全打消疑虑了。我是知道师父肯定不会做弃我不顾的事情,但是……还有几分不确定,想你会不会对我的死不闻不问。”
洛名玦一口气说了很多,那年一别当真留了太多遗憾,如果没有那天的围剿他和寒默之间也许就会逐渐发展地有些不同。他挠了挠脸颊难得露出少年的羞涩模样。
寒默:“为师永远不会弃你不顾,也不会对你不闻不问。”
洛名玦抬眼望去,刚好与寒默四目相对,那双水色眼眸此刻明亮异常,像一汪映着月光的潭水。他的脑中一闪而过齐西月的脸,赶忙移开了视线。
他洛名玦怎么说也曾是天界左拥右抱的fēng_liú公子,怎会不认得这种眼神,他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洛名玦忙拉回正题,道:“那两支轼敌箭师父可有印象?”
寒默点点头道:“自然认识。”
洛名玦屏息静听,寒默又接着道:“天帝有日拜访魔界对轼敌箭很感兴趣,便要求我赠与他几支。为了防止把玩时箭身损坏我特意附了灵力。”
这天帝对洛名玦可谓是放纵娇惯,自从封了他战神之位,不仅对他提出的任性要求照单全收,美酒佳肴也从来不缺他的。
洛名玦从来没有怀疑到他身上,觉得那天宫围剿只是众仙对自己的积怨爆发,借机联手除去自己。如今看来这倒像是天帝早先就布好的棋。
洛名玦叹气道:“我真是搞不懂他为何要这么做,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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