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
楚笑笑不论任何时候出现知州都不觉得奇怪,这个朝廷派来调查命案的捕快到潮州来的几日各部门都是不得安宁,若是他心血来潮,大半夜都能派你前往深山老林里寻找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东西。
由于楚笑笑来自朝廷,知州倒显得低他一等,赔笑道:“楚大人说的是。”
他一脚踢在那打铁的脚上:“还不快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打铁的被知州踢了一脚,也不动怒,笑呵呵的像是傻子:“这些日子草民在铁铺锻造兵器(知州听闻点点头,如今蒙古大军即将攻入南岭,文天祥丞相已下了命令,各地铁匠都要赶制武器供应朝廷)忽然觉得街上有些动静。”
其时已是午夜,由于禁严百姓大多已在家中安息,整座小镇仿佛就只有他一家打铁的声音,他本来听惯了自己节奏的敲打,却忽然听到一个窸窸窣窣、像是老鼠的叫声,他心中疑惑,平日里从未听过这般声音,喝了一口白酒,脑门一热便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他走了几百步,那声音还在耳畔,仿佛他走那声音也跟着走。
他整个人都吓了一跳。
“什么?你说那声音来自你的身后?”
打铁的吞了吞唾液,想起昨夜的怪事,脸都颤抖了起来:“我站直了身子才听到那声音确实来自小人身后。”
楚笑笑听罢眉头一皱:“莫不是就在你身上?”
此言一出,周围官兵都骇然变色,知州也开始发起抖了:“楚大人莫要说得如此渗人。”楚笑笑苦笑一声,他不再听铁匠所言,下到大坑,开始调查坑中的尸骨。
谁知那打铁的用力点头:“那人就在我身上!不,他不是人,他不是啊!”他说着竟然开始手舞足蹈,好似那人现在还在他背上,发出只有老鼠才会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知州见了让衙役快些将他制住,谁知打铁的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一人将数人推开,此时的他只觉得浑身奇痒难耐,他拼命想要去抓,可仍是不得缓解,知州见他公然反抗,十分生气,喝道:“大胆刁民,公然抗法!”又有数人扑了过来,可当他们接近打铁的人时,忽听他怒吼了一声,那声音全然不像人类能发出的,知州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项上乌纱帽险些掉在地上,他惊魂未定,急忙指派手下去将打铁的抓住,可手下刚刚接近打铁的人,忽然一个个都停止了动作。
“你们干嘛!”知州好不容易站起来,正要呵斥,谁想那群衙役面露惊恐,张着嘴竟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望着打铁的人,如同看见了鬼魅,不知是谁大喊一声:“鬼呀!”接着其他人喊了起来,一时间围在潮州小镇乱葬岗外的官兵都惨叫起来。
正在大坑调查坑内尸骨的楚笑笑听得身后动静,回过头来,他回头的刹那,就看到了一双血红的眼睛。
血红的眼睛稍稍暗了下来,静儿满意地伏在萧玉山的胸肌上,用纤纤素手去弹他的喉结:“夫君,虽你仍是不举,但静儿却也感受到了夫君的爱意。”
萧玉山不去看她,他的目光放在门上映着的那个人影,他知道金少言还在,他太了解他了,这个蒙古族的少爷虽然从小都在温室里成长,可却有一股旁人都惊讶的坚韧,他若决定要去做一件事,便是天王老子也阻挡不得。
想到这里他忽然露出了一丝难见的微笑,静儿观察得仔细,也吃吃笑道:“夫君竟是笑了。”
萧玉山不再忍耐,大笑起来,他的笑声不像他的人那样虚弱,他笑得大声笑得疯狂笑得让门外的金少言听着更是难受。
“山哥如今已找到了幸福,我怎的还在这里阻止呢?”他垂头丧气,坐在门前,望着残缺的天花板外深邃的夜空。
一股寒风吹来,一丝冷气顺着他的脖子窜入他的身子,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时门内又传来了那古怪女子消魂的叫声,她仿佛很是享受,这声音听在金少言耳边异常刺耳,他忍住泪,忍住心中的冲动,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的时候,眼睛也是红的。
他朝屋内的人大喊:“山哥,我这便走了!”
他以为萧玉山会回答他,可是静儿的呻吟更大了,萧玉山的笑声也更大了,他第一次听见萧玉山发出这样的笑声,他听过这样的笑声,那是他小时候偷偷经过爹娘房门时,爹爹的笑声,他知道这样的笑声是只有男女躺在一张床上时,tuō_guāng了衣服才会发出的,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可他知道又怎样!
“啊!”他的心在咆哮,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很羡慕静儿。
他竟然希望现在在里面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她!
萧玉山的笑还在,静儿的呻吟也未断绝。
李情愁不知去了哪里,他记得她说过要去找什么入口。
不管她去了哪里,金少言只想快些离开这里,他受不了萧玉山那yín_dàng的笑声了,也受不了静儿那几乎致命的呻吟。
他也是个男人,正直青春年少,情窦初开的年纪。
自从萧玉山离开他后,他便时常觉得寂寞。
这寂寞着实可怕,使得他不论看到哪个女子都会产生莫名的羞耻,身体的某个部分都会不争气的起着变化,他不想的,他觉得这些都是不道德的行为。
可他有什么办法?山哥离开了他,他一下子就失去了可以依靠的人儿。
他气得用力在地上跺脚,跺得用力时,他竟感觉脚下的地板被自己踩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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