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朕不能让许宁审成了郑染案。
庄总管沉吟道:这个,得从那个死人身上入手。那死人身份有问题。他本叫车文光,原属暗部,在护送瑞亲王赴封时,他被提拔为哨探营统领,也许,就是在这个时候,跟瑞亲王勾搭上的,后来是叛军中的一员。因为叛军组建的时间短,并没有花名册可供清点。瑞亲王在万青山里被杀,先得到消息的一些人,就知道大势已去,不敢逃回石雨镇,从两边山坡上翻过山脊逃进万青山和叠依山里了,想必这车文光就是其中之一。他怎么改姓易了,怎么成了毛将军的亲兵右营都统领,这些都不必深究。咱们就只告发车文光曾为叛军。只要坐实了他叛军的身份,车文光就是戴罪之身,匪言无信,他是没有资格状告公子的。他没资格告状,他所告的郑染案就不存在了,毛将军攻打风园的案子,还得照清君侧案来审。
谁来证明那车文光是叛军?
当时护送瑞亲王赴封,动用了四营官兵,我还记得,分别是骑兵营统领龙浦和,原属京畿守军,步兵营统领孙正康,原属铁羽军,仪兵营统领叫阎成济,也是原属京畿守军,再然后就是这个车文光了。出发第一晚,瑞亲王就借口公子受辱,发动兵变,把此四人一齐拿下,新换了四个统领,这四人后面五天,就一直跟郑公子关在一辆车。一起被关了五天,那三人当对车文光记忆犹深。咱们只要找到龙浦和,孙正康,阎成济三个人中的一个就行了。
忆及那惨烈的一战,记得那三个人被救出来时身上伤得不轻,行动都要人扶持,后面被叛军把人往大坑里冲时,只怕那三人伤重之余很难逃得出来。贺月道:计是好计,只是那三个人恐怕已经不在了。
公子在啊,公子足以证明车文光的身份。
贺月摇头:公子这身体,哪能移动?再说公子不能去公堂,此案绝对不能露面。公子能证明车文光是叛军,岂不是同时也证明了自己就是郑染?老庄,你糊涂了。
庄总管一咬牙:小人当时被挟持在叛军之中,小人也能证明车文光就是叛军,并且是员将领。他实在不想自己出头,这么一出头,就是摆明了跟毛恩过不去,也就背弃了毛恩当年的放生举荐之情,只怕要被毛恩骂为忘恩负义吧。
贺月最后拍板道:老庄,派人先去找那三人,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就只有你出面了。立即写状纸去告毛恩任用叛军将领,务必让许宁先审毛恩用人案,这案要当庭审结。毛恩用人案审结了,郑染案就没有原告了,然后朕再下旨,仍叫许宁按清君侧案情来审,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庄总管答应正在退下,贺月又道:老庄,回头,你把郑染的案子也办结了。本来朕还想着,郑染那案子,一直拿不到人,多放几年就淡了,就可以不了了之。现在看来,叛军主帅郑染在枇杷谷那一战,太有名了,杀了太多的人,叫许多人家父死子亡,不把郑染捉拿归案,只怕会叫人惦记一辈子:这案子不了结了,以后公子怎么在外面行走?这样被人攀诬的事,还会发生。郑染明明就是风染,怎么在贺月嘴里说出来,好像风染跟郑染全无关系似的,这无耻的境界,当真步步高升。
郑染是刑部悬赏揖拿的叛军主帅,早已定案,审都不用审,只要抓到人,即刻问斩,就算是结案了,给那些死在枇杷谷里的兵卒和亲友们一个交待。尽管那一战已经过去快半年了,但是要求刑部加大揖拿力度的呼声越来越高,都知逃得越久,越难抓获,心急之下便有不少百姓愿意出资增加悬赏花红,以至于揖拿郑染的花红,月月见涨,其庞大的花红数额直逼百余年前那个双修妖人范小天!
在庄总管这等谋士眼里,这种案子真是一点难度都没有,只要贺月开口,他就能做到天衣无缝地偷梁换柱:此案不急,等过了年再办不迟。
清君侧案,众大臣一口咬定是协助毛将军揖拿潜逃的叛军主帅郑染,假托了清君侧的名义,其实根本没有清君侧之意。至于原告曾是叛军,和毛将军任用叛军将领的事,众大臣全不知情,是受了蒙骗,公堂上,众大臣一个个舌灿莲花,把所有过错都推在毛恩身上,说得自己好像是无辜受害一样。毛恩也不敢承认清君侧,只得硬着头皮承认自己用人不察,误信叛军余孽的过失。
这一桩清君侧大案,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一波三折,多方博弈地给审成了误信匪言案。
至于风染是不是郑染,因无人出来指证,无法立案,也就暂时无人再提及,风染便在风园里安安静静地养病养伤。
然而,这并不是这桩误信匪言案的最终后果。
当时,朝堂上,众臣困住自己时,众臣是想清君侧还是要捉拿叛首,贺月心知肚明,但是贺月也不敢一意孤行,非要办众臣的谋逆之罪,那些都是重臣功臣,他要一口气把他们都办了,对自己的朝堂也是个沉重的打击,既然众臣给了个说得过去的说法,贺月也只能顺坡下驴。接到许宁递上来的结案奏折,贺月三思之后下旨,当时误信匪言的众大臣,一律官降一阶,官职不变,分别停例俸两年,官俸两年。至于在此案中负有主要过失的毛恩,贺月只叫降了一阶官阶,罚俸就免了。
明明是毛恩过失更多,为什么罚得比过失少的众大臣更轻?
贺月道:毛将军是朕皇后的祖父,朕自然要照顾于他。好吧,这裙带关系,众大臣认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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