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南顿了下,低眉扯了嘴角,仍是没有任何表情:“我和你妈妈是朋友。”
“嗯。”她也没什么表情地应着。
“你父亲苏航......”
“我没有父亲。”声音尖锐地打断他的话,一缕惨白浮上了那张巴掌大的脸,整个人也煞时变得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从来她就知道自己和姐姐不是一个父亲,因为,在她十岁的那年春节,那个男人来b市,给姐姐打电话约出去见面,虽然事后姐姐轻描淡写的说,他有事儿找妈妈,因为妈妈不想和他见面,派她去见他,但是她还是觉察到了异样。而妈妈总像是欠了她什么,对她宠爱有加。小时候和姐姐时而吵嘴,妈妈总是偏着她,训斥姐姐不让着妹妹。长大了不再吵架,可是买新衣服总是给她买最好的,姐姐的总是说等让她等等再买,有时候有新衣服捎回来说是爸爸给买的,可是那衣服的号码根本不是她穿的号,而且哪有两个女只捎一套衣服的爸爸?姐姐生气的时候会说她是后妈生的,但是童童觉得,自己才是没有爸爸的那一个。因为,从记事开始,妈妈从来没有说过任何关于她爸爸的事。
“不许胡说!”陈晋南脸色阴沉,声音透着严厉和冰冷。
童童忽然觉得吃下的东西都堵在了心口,难过而又吐不出来,眼睛里像是要涌出一股热流。
“我要回家。”不待他反映,便起身向门口跑去。手已经扶到了门把手,却被一只大手扼住了手腕拉到一个怀抱。
“对不起。”他抱住那微微颤抖的小小身子,心底有着说不出的痛。也许,现在不是说她父亲的好时候。
今天下午他在开会,却接到程中谦的电话,他调侃他怎么会舍得让那个小美女出去打工?炎炎夏日,虽然商场有空调,可是总有些登徒子趁机对这些女孩子们吃豆腐。
“你陈少那样用心呵护的女孩子,却在我们中银广场做产品推销小姐!”程中谦不无鄙夷地损他。
陈晋南心忽然被抽疼了,十七岁的女孩儿,还是个孩子呢,不都应该如公主般被呵护着吗?怎么会为了生活所迫在那样复杂的地方抛头露面?
“丫头,”他推开那小小的身子一段距离,仰身抚上那张倔强的小脸,对上了她清澈的眸子,“我跟你妈妈认识。以前,在我还小的时候,她是一个出色的记者,我看过她的每一篇报道,虽然后来她不做记者了,但是她却做了一个好母亲,很好很好的母亲,我想帮助她照顾你。”
“这不是一个充分的理由。”对于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子,这确是解释的勉强。
“我尊敬每一个热爱生命的人。”他沉重地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深邃。是这样的吧,那样一位热爱事业,热爱生活的年轻女子,却为了一个无辜的生命而落魄至此。“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理由,就相信叔叔的话,让我来照顾你们。”
太深奥的话她听不明白,抬头看着这张甚是英俊的脸,有着她不了解的沉重。
妈妈无疑是令她尊敬的,当然也值得她的朋友尊敬,这是她能接受的一个事实,除此之外,她不知道陈晋南还有什么理由对她这样关爱有加。爸爸,那是她成长中最陌生最无奈的一个词,如同深埋在心底的一块伤疤,不必再翻出来让自己难堪就好。
她贪恋这温暖的怀抱,有着父亲的味道,让她着迷。
第7章 当爹太年轻了
日子好像就这样过去了,林子叶的身体好起来,术后刚满一个月就上班了。
童童的专业是艺术类,所以录取在提前批。七月十一号,童童收到了z大艺术学院传媒系播音与主持专业的录取通知书。通知书是寄到妈妈单位的,童童一口气跑到妈妈办公室,摸着录取通知书上面自己的名子,与妈妈抱头痛哭。
她不知道妈妈这些年都受了多少委屈,只是觉得妈妈对什么都很淡然,她像是把所有的热情和精力都给了她们俩姐妹,只有在面对她们姐妹时,她才会露出慧黠与幽默。她除了单位同事,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单位又是一个清水衙门,没什么油水,职务多年不升,工资多年不涨,如果不是外公外婆接济,她们娘仨怕早就饿死了。
随着童童越长越大,心里渐渐明白一个单亲妈妈带着两个女儿,其中还有一个父不详,受到的非议和白眼可想而知。
整个暑假童童都在中银广场打工,不过后来不做产品推销,带班的经理按排她和丛晓文一起到顶楼的西餐厅做领位员。除了包中晚餐,工资也高出许多,算上加班费,一个暑期下来,她的学费也七七八八了。她知道这应该那个妖孽帅哥有点关系。因为有一天看到他请一个女人来喝咖啡,听到餐厅经理恭恭敬敬地叫他程董。也有个别老员工在指指点点议论老板怎么样。不过童童也只见过他这一次,好像他不常在这边,慢慢也知道这中银广场是家大型百货链锁企业,总部在北京。
苏以璨放暑假回来已经是七月下旬了,知道妈妈做了手术,气得骂了童童一顿,一边哭一边说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真当我是后妈生的啊。
以璨是个大线条的孩子,再生气的事情睡一觉便也放下了,通过高中老师找了一个美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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