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外卖也到了。江然把吃的放在厨房,自己窝在沙发里吃零食看电视。半小时后门铃响,江然起身,透过猫眼见外头一个浑身是灰的男人,就像钻进泥灰口袋里滚过一圈似的,她被吓了一跳。
叶斐抬手敲敲门,说:“开门,是我。”
江然再看,隔脸上那脏乎乎的一层终于看出来点儿他的模样,忙开了门。
“等急了吧?”叶斐呲牙问,两排牙齿倒是干净整齐。
江然拧着眉头问:“你这是怎么弄的?”
“别提了。”叶斐抬手扒拉几下头发,那粉土一块块地往下坠,他跺去鞋子上沾的灰,抱怨,“下午在建筑工地抓人,那小子钻搁石灰的仓库里了,就特么弄成这样了。”
“你先进来。”江然让开门口,叶斐进了门,蹲下来打开鞋柜。鞋柜里有一双男士拖鞋,是他昨天特意留的。
江然关上门,背靠上去,看着叶斐换鞋,跟他说:“我给你打电话了,可是你关机。”
“手机摔坏了。”叶斐解释,拎起沾满灰的鞋子,问,“放哪儿?”
江然有轻微洁癖,往后缩了手,皱着鼻子说:“你就搁那儿吧。”
“太脏了,我找个袋子。”叶斐说着四下看,江然朝鞋柜里指了指,“柜子里有。”
叶斐蹲下来拿出袋子装鞋,江然看他这一身脏,吩咐:“你去洗个澡。”
叶斐愣了,抬头看江然。江然捏着小手皱着眉头说:“你脏死了。”
叶斐眯起眼,有那么几句话欲说还休。江然用鞋尖踢踢他的脚后跟,催促:“快去呀!”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说:“成!”
叶斐进了卫生间,把t恤从身上扒下来。浴室镜照出男人的上半身,头发蓬乱,脸上脏污,眼睛黑亮有神,透着刚毅。胸膛结实,腹肌优美,两条腹线顺着髋骨隐没入裤腰,裤腰松垂在圆窄的胯骨上。
越往下,越危险。
浓重的男性荷尔蒙味道充斥小小房间,肩头带血的纱布又给这味道添了一份原始血性。
门被轻敲两下,凛冽的视线移过去,隔着磨砂玻璃看到娇小的身影。叶斐嘴角微微勾起,浪气地说:“进来吧,门没锁。”
门被推开一道缝,白皙小手捏着一个塑胶篮子进来,放到地上。
“把你的衣服放到这个里面。柜子里有塑料袋,你拿出来套到肩膀上,注意不要让伤口碰到水。”江然一一嘱咐。
叶斐扬眉,想她还挺周到,便解了皮带脱个干净,把衣服团起来丢到篮子里,开门送出去。
江然躲在门后头,伸手接过篮子,嘱咐:“你把门关好了啊。”
叶斐笑,不正经地说:“难道你会偷袭我?”
“谁稀罕!”江然啐道,“我是怕你冷。”
“你进来一起洗,我就不冷了。”叶斐说。
江然一脚把门踢上,走了。叶斐笑笑,也没理肩上的伤,开了花洒舒舒服服地洗澡。
洗干净后,肩头的纱布也废了。叶斐把纱布揭了丢到垃圾桶里,对着镜子端详肩膀。缝线开了,不过没流血,伤口挺干净,他也就没往心里去。
推开卫生间的门,他伸手出去摸篮子,摸了个空。再伸头出去看,发现篮子没了,门口倒是有个凳子,上面放着一件粉红色浴衣。他把浴衣拿进来在身上比划了下,浴衣是她的,他穿上后两襟拉不拢,中间闪出一道缝,该挡的都露着,必然是不能穿的。
叶斐把浴衣放到洗手台上,掐着腰琢磨了会儿,抬头发现架子上有一条浴巾,扯下来往腰上一围,正合适。于是他就这样从卫生间出来了。
江然不在客厅,厨房有响动,叶斐脚下一转直奔厨房。
江然正在用微波炉热饭,叶斐站到她身后问:“我衣服呢?”
“洗了。”江然随口说,抽了张纸巾抹手。
两只大手压到案台上,一具强壮的身体贴过来,男人的气味混着湿漉漉的洗发水香味儿钻进鼻孔,叶斐凑她到耳边狎昵低声:“衣服都给我洗了,今晚是不想让我走了?”
江然身子颤了颤。
男女间这种程度的亲昵她不适应,把身子往前挺,把头往旁边侧,躲开他灼人的呼吸,故作淡定地说:“我的洗衣机有烘干功能,很快就干了。”
“这么先进啊?”身后男人说,语气带着浮夸的惊叹。
“你以为呢?”江然冷冷地回答,身子不自在地扭了扭。
叶斐没离开,大手依旧摁在案台上,用胳膊困着她。她拿不准他想干什么,一直紧张,怕他干点儿什么。
微波炉发出“叮”一声响,加热结束。江然走不了,只好把旋钮又拧了半圈继续加热,镇定地跟他搭话:“你饿吗?”
“饿。”叶斐说。
“我点了肋排。”江然说,“热好了一起吃。”
他凑得更近了,她的背跟肩都感受到他压迫下来的力道,身子已经被他包在了怀里。她无处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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