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不到曾柔的家属,没人来接她,外头还那么乱,怕送她出去后出事儿, 所里正在商量是给她叫个出租车还是派车送一趟。
“得了, 你们别操心了,没人接就我接。我把车开到门口,你们送她出来。”叶斐说。
“你接她?你跟她认识?”朋友问。
“她是我一朋友的母亲。”叶斐说。
“行啊斐哥!路子够野的啊。天后你都能搭上关系。”朋友信了, 调侃。
“什么天后地后,不就是个人?”叶斐说,“我这就开车过来,你跟保安打声招呼。”
“行啊。对了你要不要伪装一下?外头记者忒多,别给你自己招了麻烦。”朋友提醒。
叶斐啐了口,说:“老子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伪装个屁!那帮记者什么尿性我比你清楚。要是我偷偷摸摸地过去,他们保准一个赛一个地高潮。”
“那行吧。我这就跟领导汇报,你先过来。”朋友说完挂了电话。
叶斐发动车子开过去,门口人多,他一路摁着喇叭把车塞进去。保安把警戒线拉开个口子,叶斐开到戒毒所门口,横过来,车窗关好,让车后门刚好对着戒毒所供行人出入的小铁门。
外头记者们看叶斐的车子开进去了,就像鲨鱼嗅到血腥味儿,跃跃欲试地想越过警戒线进去。保安呵斥几句都给吓退了。
过了十几分钟,小铁门开了,曾柔被两个人搀扶着走出来。叶斐立刻跳下去开了后车门,顺手接过曾柔的行李箱。曾柔疑虑重重地望着叶斐,叶斐把自己警官证晾给她看。曾柔一看是警察,以为又要被抓,瑟缩着身子后退一步。这当口,记者们全扑上来了,保安声嘶力竭地喊话,没人搭理他,都把话筒拼命地往曾柔面前怼,人声儿嘈杂根本听不清都问什么,一架照相机一架摄像机干脆架到叶斐肩上了。
叶斐胳膊一挥挡开几个人,攥着曾柔的胳膊把她塞进车里,车门一关,自己转身上了车。外面记者跟疯了似的,围着他的车子摄像机照相机一个劲儿地往车里拍,叶斐摁着喇叭好不容易把车开了出去,后面多了两辆车跟着。他钻小路七拐八拐把尾巴甩掉了,这才把车开回了城区主路。
以前都是叶斐抓别人,今天终于有了被人抓的感觉。叶斐心里好笑,瞄了眼后视镜,曾柔坐在后头一脸的谨慎,便问她:“你想去哪儿?”
曾柔不说话。
叶斐想了想,不能送她回家。戒毒所外头这幅样子,她家那边也好不到哪儿去。不如把人先送去酒店。曾柔虽不是个合格的妈妈,到底是小丫头的生母,他的未来丈母娘,还是得安顿好,免得回头出了什么事儿小丫头偷偷难过。打定主意便开车去了一家酒店。
车停到酒店门口,叶斐解着安全带回头朝曾柔吩咐:“就这儿,下车。”
曾柔从车上下来,一看是酒店,愣了。叶斐锁好车拎着她行李箱过来,手拿着车钥匙朝里头一指:“进去。”曾柔的长睫毛扑闪两下,意味深长地看向叶斐。这年轻警察特意去戒毒所接她又来了酒店,误会他是自己的粉丝。
曾柔虽年逾四十,自恃保养得好。看叶斐英姿飒爽,满身阳刚的男人味儿,又是个警察。自己是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对他倒真有了几分好感。
叶斐一看曾柔那眼神就明白什么意思了,没成想自己被骂了几个月老牛吃嫩草,临到头自己也能当一回草。心中一乐,嘴上就没个把门的,故意掐起腰拖着腔调喊了声:“大姨。”
曾柔脸上那神色顿时变得很精彩。
这当口江然打来了电话,叶斐知道她想问什么,接起来只说了句:“都挺好的,回头我打给你。”挂了电话后再看曾柔,心想还是算了,跟她没必要一般见识,反正这次之后也没机会接触了,就说:“现在全城的狗仔都在找你,你住这儿比回家安全。”
曾柔疑惑地看着叶斐,叶斐直说:“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有个朋友托我来帮你而已。”
“裘邵元?”曾柔问。
大难临头,还想不到她女儿身上。叶斐嘴角扯出个冷笑,淡淡说:“就当是他吧。”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曾柔这才进了酒店。
开好房,叶斐把曾柔送到房间,他站在外头没进去,把行李箱给放在了门口。曾柔把房间打量了一遍,转身嫌弃地问叶斐:“裘邵元就让我住这种地方?”
嫌酒店档次不够?
房费还是他垫的。
叶斐有心跟她掰扯两句,转念一想,没必要。佛已经送到了,他该敬而远之为好。叶斐转身要走,曾柔叫住他,问他的名字。叶斐呲牙笑说:“雷锋。”挥挥手,他就走了。
到了外头,上了车,想给江然打个电话,抹出手机的功夫王念打电话过来。
“得雨轩茶馆,二楼牡丹包间,立刻过来!我有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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